且说武臣为了在称王之初不被陈胜派军追杀,便召集张耳陈余几位得力干将在大殿上商议。武臣道:“我们现在私自称王不久,这大片土地也刚刚平和,如果我称王的消息让陈胜知道了,那他一定会派兵来镇压。我是听从了张耳陈余两位将军的建议才这么做的。希望今天二位能为我想个办法,让我们在这初期能瞒过陈胜。”
张耳站出拱手道:“赵王且放宽心。如今大楚四路兵马齐出,我听说葛婴因为不小心拥立了楚王就被陈胜杀死了。所以葛婴一路大军现在正群龙无首,陈胜一门心思正在考虑如何指挥这路远在天边的大军身上,怎么会顾得上我们这边呢。”
“什么?”武臣略一惊讶,“葛婴竟然因为这个被杀了?”
张耳继续道:“赵王放心。我敢肯定陈胜即使知道了赵王您在这边称王,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武臣问道:“这话怎么说?”
张耳道:“现在赵地刚平和,我们略有功绩。但是其他了两路军就在我们不远处,我们可以说是应援的最后主力。谁会傻到把自己的后备军给灭了,我想陈胜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旦吴广久攻荥阳不下,最后必是要找我们相助,一旦周文败退,不是往陈县就是往我们赵地而来躲避敌军,如果前边他们都还没摆平就派军先镇压我们,那对于吴广、周文两路军马都是诸多不利。这只是他知道我们在这称王的情况下,更别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称王。”
武臣听得如此说,这才会心一笑,道:“那我希望是能不让陈胜知道就不让他知道的。该如何做?”
陈余站出拱手道:“我有一计可以瞒过陈胜。”
武臣急忙问道:“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陈余道:“我们可以写份捷报,报给陈胜,就说我们在赵地尽力收复,已经争取到了赵地大片土地,特写捷报报以陈王,请陈王放心。我们将继续收复赵地剩余的土地。如此这般,用捷报蒙蔽陈胜的眼睛,这样陈胜就不会对我们这边起疑心了。”
武臣点头道:“嗯,果然好计策,就这么办,马上修书。”
且说陈县内接到武臣收复赵地、周文传回来的攻破函谷关的捷报,陈胜等留守陈县的众人无不高兴。大殿之上,朱房向陈胜建议道:“陈王,我大楚军出师不凡,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如此成果啊。我等应该举办一次庆功宴,为众得胜的将士喝彩啊。”
胡武也站出来道:“陈王,我等留守陈县的众位将士虽然不能在前线杀敌,但也是没日没月地辛勤操练,如果能趁着军中士气大盛之时举办庆功宴,更能增强我军中的士气。”
陈胜听得如此说,也正和自己的心意,但是下面孔鲋、房君蔡赐还未开口说话,不知他们二位意见如何,问问看看,便道:“朱房胡武正说中了我的心声。只是不知道房君和太傅有什么话要说?”
房君蔡赐听得陈胜的话,也只得说:“小人才疏学浅,还是依孔鲋大人的意见办吧。”
孔鲋自己也在思量着,毕竟陈胜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正符合陈胜的心意,那自己也不能硬是违抗陈胜的心意啊,便道:“陈王,儒家遵从无类而为,应天命,遵臣纲。有喜事就按喜事办,有白事就按百事办,不过分约束,也不要有所轻视。如今我们两路大军都有得胜的消息,按理应该庆贺高兴。所以,朱房胡武提出的举办庆功宴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妥的。”
陈胜道:“这么说太傅也是同意的了。如此甚好。此事由朱房胡武提出,那就交由朱房胡武去筹备举办吧。朱房胡武听命,三日之后,举办庆功宴。”
朱房胡武急忙“是”的一声领命。朱房胡武如何筹备庆功宴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这天董茹一个人在这苑子里也闷得慌,想想有好几天没有上大殿去看看他哥哥了,便收拾了一身休闲女武装打扮的行头想去大殿上转一转,一想:“不行,哥哥不喜欢我去过问军事上的这些事儿,还是不要去讨不高兴了。”转念再想,“好几天没有去戏班了,也不知道赵班主在忙些什么,不如到赵班主府上转转。”于是说走就走,大踏步走出宫苑,太监李莲专门辅助这后宫苑的,看见董茹大踏步要出门,害怕也是像上次一样要出走,便急忙上前拜道:“公主要上哪里去?要不要小的去通报一声给陈王。否则要是公主出去久了不回来,怕陈王又要着急了。”
董茹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这次只是去赵班主府上转转,哪里也不会去。如果实在不放心,那你有空就去通报一声给我哥吧。呵,我总不能整天呆在这宫苑中吧。”
李莲急忙唯诺道:“是是是是,公主确实应该到处转转,不说别的,转转也是对身体好的。那小的有空就去通报一声给陈王。”说完急忙招来两个董茹的女卫兵道:“你们两个一定要贴身保护好公主的安全,要是公主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两个女卫兵“是”了一声。
董茹急忙抬手道:“不必了,实在不放心我的话,你们两个来一个就好了。”说完便大踏步的出门找马去了。李莲急忙对这稍瘦小的那个女卫兵道:“平日里你跟着公主最多,那就你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公主。”这个女卫兵“是”了一声也急忙追上董茹,一起去牵马。
大街上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这战乱受过多的影响,百姓都觉得在大楚军的统治下生活还是蛮好的。街市上买卖声音彼起彼伏。女卫兵牵着两匹马走在董茹后面,董茹悠闲的走着,左看看右看看,大街上很多人都认识董如,见着的就向董茹道一声“公主千岁”,不认识的也就擦肩而过了。董茹突然回头对着女卫兵道:“你上来和我并排走吧,没个人说话一点都不好。”女卫兵听得如此说,便赶紧赶上和董茹并排走着,董茹走到旁边买了两串葫芦串,递一支给女卫兵,女卫兵不好意思地接过,一只手牵着两马绳,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和董如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女卫兵笑道:“公主对我们可真好啊。”董茹也笑道:“不必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了。生逢乱世,能活着已经实属不易,我们大家都是父母生养的有血有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必分你啊我啊的。”
女卫兵也说道:“说实在话,自从加入大楚军跟着公主以后,感觉这一生也算是吃得饱穿得暖了,要是这战争一停,有朝一日陈王称王,公主富贵,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公主伺候着呢。”
董茹笑道:“我啊也不是什么富贵命,打小我就没娘,我爹又在我十岁左右去世了,要不是有管师傅、我哥和陈娘,我可能在这乱世中也活不到现在吧。有时候想想,命运的真的捉摸不透,仿佛昨天还是任由秦兵宰割的百姓,摇身一变就成了现在能给百姓安全感的军队成员之一。”
女卫兵道:“陈王这几天大摆庆功宴,看来我们离胜利已经不太远了。”
董茹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我哥自从称王以后越来越难听人劝了,虽然说现在他处处还听太傅等人的话,但是他重用朱房胡武这两个人,我哥被他们溜须拍马,现在已经快到分不清是非的地步了。”
女卫兵也道:“我也举得朱房胡武这两个人不简单。上次见到公主跟他们两个交手,他们应该功夫也不低,可为何这么怕死呢?”
董茹道:“我现在都不敢跟我哥提什么军事啊之类的了,怕被他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不顾及那么多荣华富贵与否,在有生之年遵照我娘的遗愿,尽量辅佐好我哥就是了。”
走着走着,董茹看了看这边的街道巷口,想想这附近应该就到戏班乐府赵强府上了,便说道:“我们就从这小巷穿过去吧,走前面还有很久才能绕到戏班乐府去。”
女卫兵急忙道:“公主还是不要了吧,我听说葛婴就是在小巷里被杀的。”
董茹说道:“怕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的,不会有坏人这么大胆的,再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又是我们大楚军掌管着的地方,我就不信有坏人这么猖狂。”
女卫兵也笑道:“也对哦,再说公主殿下在此,我也不信那么不识泰山的坏人。走吧。”
董茹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就你嘴会贫。”说完,便和女卫兵拐进了小巷中。
在狭窄的小巷中刚走不远,就听见某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颤抖的害怕中带着哭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来?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是中正司过府上的亲卫吗?”另个具有杀气的声音响起:“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正是因为你是中正司过府上的亲卫,所以才要杀你。反正今天你得死在这里。”
这董茹一听,这是要杀人啊,那还得了。赶紧加快脚步往声音的来源处寻找。此时这个角落里的蒙面杀手一听有脚步声,神经马上绷紧,而在杀手脚下被捆躺着的这个人,穿着大楚军的军服,头破血流,听到有脚步声,赶紧大声喊叫起来:“救命啊,这里有人要杀人,救……”。话还没说完,就被杀手手起刀落砍掉了人头。此时董茹正好转过巷角,看到杀手一个飞身跃上屋顶,再看地上的大楚军人已经人头落地。说时迟那时快,董茹踢起地上一块小石头用手接住后像放暗器一样向杀手打出去,此时杀手背身刚要逃跑,被董茹打出的石子击中腿部,掉到另个小巷子去了。董如马上对女卫兵说道:“你快去街上找巡逻的卫兵过来处理尸体,我去追杀手,快去。”女卫兵“是”一声,马上跑到街上寻找巡逻士兵去了。
董茹一个飞身跃上屋顶,翻过去,落入小巷子中,杀手此时被打中腿部,行动不便并没有走远,董茹很快就追上了。“站住!”董茹厉声喝道。
杀手这一听,回头狰狞的看了一眼董茹,一瘸一拐加快了脚步,董茹一个抢布拦上前去,问道:“你这样子还能跑得了多远?为什么要暗杀我们大楚军人?”这个杀手二话不说抡刀就要砍董茹,董茹一掌拍掉他的刀,再一拳把他打晕,此时女卫兵也正好带着两个巡逻士兵来到董茹身旁,女卫兵说道:“禀报公主,两个士兵已经去抬尸体了,害怕公主有意外,所以属下带人前来。这个杀手怎么处理?”董茹道:“他已经被我打晕了,把他绑起来带回去。”于是两个巡逻兵绑了杀手,便回到了军营的监狱里。
董茹回到府上,立马去陈胜处报告。此时陈胜正在中正司过朱房胡武的陪同下在军营大帐内典视大军。朱房就守在大帐的外面,看见董茹走近,拱手道:“属下拜见公主。陈王正在大帐内视察军事,公主有何事需要小的禀报?”
董茹道:“我要见我哥,你去说一声吧。”
朱房“是”了一声,便进去禀报了,一会儿出来道:“公主随我进来吧。”说完领着董茹进入大帐内。
陈胜放下竹简问道:“妹妹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跑到这里来?”
董茹拱了下手道:“哥,我刚才在前往乐府的路上遇到一个杀手,他暗杀了一个中正司过朱房胡武府上的亲卫兵,被我抓了回来,想问你该怎么处理。”
陈胜“哦?”一声继续说道:“现在在哪里?叫人把他带过来。”朱房“是”了一声便去办了。
不一会儿,士兵就带着杀手来到了大帐外面。一个士兵一瓢水泼过来,杀手苏醒过来。陈胜、董茹、朱房胡武一起出得军帐来,陈胜还没来得及上前看清楚杀手,朱房就一个箭步跑上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靠近杀手就把杀手抹脖给杀了。杀手临时前只吐出了一句:“你好毒……”。董茹此时忙上前怒道:“为何你要杀了他?我哥都没有说怎么处理,你怎么就下手这么快?”朱房拜道:“公主,他杀了我们的大楚军人,理应该杀,早死晚死都得死。再说,敢欺负我们大楚军,我想想就生气,所以就……请陈王责罚。”说完,朝陈王的方向拜跪了下来。
此时胡武在陈胜身边,也说道:“陈王,莫说是朱房生气,我听说我们大楚军人被杀,我更生气,更别说是杀了我们身边的亲卫。所以这个杀手是该死。按我们大楚军的规定,他也是活不了的。所以,朱房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陈胜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为了使陈胜更加信服,朱房道:“孔鲋老师是一个很遵守规矩的人,如果他在,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陈胜确实知道孔鲋是个很按照规矩办事的人,如果孔鲋开口,按照军规,这个杀手也是斩立决。陈胜只得说道:“也罢,朱房你起来吧。杀手暗杀你们府上的亲卫,我能理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两位处决有功,稍晚到军政处领取少许封赏。”朱房胡武急忙喜道:“多谢英明,多谢陈王!”
细心的董茹在一旁看得清楚,也感到蹊跷,不禁想:为何朱房也一句话都没有问就动手杀了这个杀手呢?还有这个杀手死前说的那句你好毒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朱房下手这么快真的是因为这个杀手杀了他中正司过府上的亲卫这么简单吗?
且说庆功宴准备了三天,终于开始了。陈王府大殿上摆上了丰富的菜肴果品,凡是留守陈县的大小文臣武将都出席这次庆功宴。众人喝得正喜,突然这大晴空下响起一声霹雳雷声,吓得众人不禁一跳,胆子小的甚至从凳子摔了下来。
房君蔡赐起身走近陈胜,担忧地拜道:“这晴天大霹雳,恐怕是不好的兆头啊,不如我们且把这庆功宴停下来吧。”
听得房君如此说,陈胜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此时朱房上来拦在蔡赐面前大声说道:“休要说着不吉利的话,想我们周文将军已经快攻到了咸阳了,正是因为攻到咸阳,胜利就在这眼前,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兆头。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扰乱军心。否则我们中正司过处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董茹在旁立马起身道:“中正司过现在权利大了嘛,房君蔡赐也是积极进言,什么罪过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要拿他。倒是你们中正司过处,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不用我哥同意,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
胡武也起身笑道:“公主批评的是,朱房还不快退下。”朱房只得坐下,胡武继续说道:“大王,这只是一声旱雷,再说即使不是旱雷又能怎么样呢?如果真有天意,那老天爷怎么不知道我们干的就是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事业啊?所以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只有犒赏了将士们,士气高涨了,胜利才能来得更快。所以,我们应该继续我们的庆功宴,不要被这一声打雷给影响了我们的心情。陈王你说是也不是?”、
陈胜听得如此说,也笑道:“那好吧。房君也是一心为我大楚军事业着想,何罪之有。大家继续喝酒吃肉。”说罢,大家也有说有笑的继续吃喝,蔡赐也只得退回自己的座位中去。董茹押了一口酒,想:我哥现在是彻底的忽略掉了朱房胡武那两个小人权力过大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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