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来,来这里。”徐子逸微笑地向安橙伸出手,“快来,看,摩天轮,你不是一直想去么?”
“子逸哥哥?你,不是离开这个世界了么?”安橙满脸疑惑。
对面的徐子逸一脸委屈,“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所以,不想跟我走?”
安橙双手背后,摇了摇头,“说没怨过是假的,你不联系的那五年,我哭过,恨过,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厌倦了我,我自认不是一个喜欢死乞白赖的人,觉得你不喜欢我,大可直说,何必不理不睬。可是,我哥哥说的对,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后来,也就想通了。再后来,来到法国,遇见你哥,知道你离开的真相,我突然特别恨自己,都怪我,帮不到你,甚至可以说,你离开,有我的原因,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好怨你的,要怨,只能怨我自己。”
徐子逸走过来,一如过去,揉了揉安橙的头顶,“傻丫头,这事与你无关,不要瞎想,以后要好好的,我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不要怕.”徐子逸转身,走向了一片白光中.
“子逸哥哥,不要走,回来“,安橙苍白着小脸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一直摇头,嘴里嘟囔着徐子逸的名字,眼角流下了泪水,悲凉的哭泣声狠狠撞击着徐子曦的胸腔.
“阿封,去叫joe过来,顺便去买点清淡地营养粥,安安应该快要醒了.“徐子曦拿湿棉球蘸蘸安橙干涩的嘴唇,吩咐厉封喊自己的好友,也是安橙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joe,来检查安橙的情况.
“安安,能听见我说话么?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不要睡了,好么?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子逸.”徐子曦轻轻拨开安橙额角的碎发,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徐子曦的肩头,徐子曦没有抬头,只是说了句拜托你,转身走出了病房.
joe嘴角扯了扯,看向紧闭着双眼的女子.巴掌大的脸,因为刚做完手术的缘故,泛着异于常人的苍白,微翘的薄唇紧紧抿着也有着发白的痕迹,更加凸显了病人的羸弱不堪.浓密卷翘的睫毛犹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小巧的鼻子挺直秀气,不是典型东方美人的那种古典大气,却也是不可多得美女。
joe不由自主拿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女生卷翘的睫毛,一下,两下,似乎上瘾般,一直来回上下刷动的女生的睫毛。
“joe,你够了,她还在昏迷!”端着清粥进来的徐子曦终于忍不住喊停了那个恶作剧的医生。
joe回头,露出孩子般澄澈的笑容,蓝色的眼眸泛着水晶般的光泽,“怎么?徐大少心疼了?这不应该是你弟妹么?你这可不能够啊。”
“别瞎开玩笑,安安怎么样?”“在病人面前调侃家属,这是医生的职业道德?”两个声音同时打断joe的玩笑,只不过女声略微嘶哑些。
徐子曦将粥赶忙放joe的手上,迈着大长腿走向了醒来的安橙。
“怎么样?安安,还有哪里不舒服?”徐子曦紧攥着的拳头以及颤抖的声线透露了他此刻有多么的不安。“对,joe,你过来,看看她,还有什么问题么?”
刚尝了口粥的joe撇了撇嘴,放下没有一丝荤气的清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橙,再看看瞪自己的徐子曦,对着安橙吹了一个口哨,“美女,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几天,恢复一下,就可以出院了,这几天不要吃东西,打营养针就可以,至于其他,过几天再说。现在,我觉得,徐大少,你需要给她喝一点点水,但也不能太多。”
安橙皱了皱眉头,对这个不正经的医生完全没什么好感,喝了口水后,感觉喉咙没之前那么难受,便对徐子曦点点头,徐子曦又移了移安橙背后的枕头,这才安心。
“子曦,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至于医生,谢谢您的照顾。”安橙对徐子曦笑笑,扭头转向joe便换了一副面孔。
joe耸耸肩,无所谓地歪了歪脖子,“安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
徐子曦白了他一眼,又帮安橙扯了下被子,站起来走到joe旁边,“安安,这是joe,中文名字叫孙嘉禾,国际心脏方面手术的权威专家,出生医学世家,他看起来比较放荡不羁,其实,他只是在熟人面前这样而已。”
“不好意思,孙医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没有对您不满,只是,可能刚醒来,有点不适应。”安橙微微对着joe笑了笑。
“叫我嘉禾就好,我其实喜欢你们叫我中文名字,徐大少每次嫌叫我中文名字麻烦,我也可以叫你安安?”自来熟的孙嘉禾先生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自觉性。
安橙轻轻点了点头,“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么?那颗子弹明明我感觉射到我的心脏,我睡了多久?还有,那个孩子呢?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一连串的问题,安橙在醒后,一件件开始理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面前两个帅的人神共愤的人。
“安安,我还想,等过几天你恢复好点再和你说,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先问他出来。”徐子曦无奈,安橙的思维能力,从来没有不在线过,“你的身体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那颗子弹确实射到了你的心脏,但是凶手在射击你的时候自身难保,偏离了几毫米,同时因为抢救及时,所以你才能醒过来,但是……”
“我来说,”孙嘉禾看着徐子曦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忍心好友为难,“幸运地是射击偏离几毫米,你救了过来,不幸地是,因为子弹的冲击力和你在摔倒时抱着孩子的重力一边性压倒,有子弹的碎片蹭进了心脏,但是,这次的手术不能完全把碎片取出来,因为你的身体太虚弱,怕你承受不住。”
所以,我现在算是半个废人了?安橙心里难受,但也没有问出这样残忍的话,她知道,徐子曦比她的难受没少几分。
徐子曦看着安橙默默垂下去的脑袋,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他在自责,更在怨恨自己,“孩子在保温箱,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因为我后来在你走后不放心,所以开车去了墓地,也就迟你几分钟,所以看到你昏迷不醒,着急叫了joe,至于现场,我们没有报警,因为我们怀疑这是法国黑手党的个人恩怨,不想参与,只是偷偷将你和孩子带了回来,其他人,那时候,都已经没有了呼吸。”
“你昏迷的这三天,关于枪击事件没有被报道出来,更加肯定了这次是黑手党的作为,至于,设计比赛,主办方是徐家,徐大少怎么忍心让你错过,时间推迟了一个月,那时候的你参加这样的比赛,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还是有个问题,可能,安安,你不也怎么愿意听。”欠揍的孙嘉禾医生总是一句话分成两部分来吊人的胃口。
安橙使劲瞪了孙嘉禾一眼,故意咳了几下,徐子曦着急拍拍她的背,捶了孙嘉禾一拳,示意他继续。
作为安橙的主治医生,孙嘉禾完全看出安橙在故意咳嗽,忍不住白了自己的病人一眼,“你心脏的那块碎片,就像是不定时炸弹,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爆炸,所以,接下来的三年,你都需要每隔三天来一次医院,让我对你做一次检查,所以,你可能接下来的三年,没办法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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