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项目”裳鞍气冲冲地走进骨耿的办公室。

“跟经理去谈”骨耿翻着面前的文件，头也没抬，“什么时候小的下属都可以越级了？”

“他不允许，因为这一单的合同没有签”裳鞍把合同扔在他的桌子上。

骨耿把合同放在一边，“所以，来找我就有用？”

裳鞍踩着高跟鞋走到他的桌前，把手撑在桌子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和b市的承包商合同难签？当然是因为价格，他们的心理预期高，我们公司却压的低，好在有一个市场价做参考，巧了，市场价刚好卡在两者之间，且谁也不想妥协。经理跟我说价格不能变，让他们降价，不可能，因为他们抠。所以我只能考虑附加的让他们觉得划算的东西――采摘后的土地保养。我知道这很花钱，但是b市紧邻着f市，而f市的花田是古风自己种的，土地保养也是一个时间，可以同时进行。外带平时送他们一些香水，古风的香水价格不菲，但成本你是知道的，不亏”

“那土保不花钱吗？”骨耿玩味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转着手中的钢笔。

“花，而且可能会花上个四五年。但是，因为精心栽培过，这块地到自己手里才会是好东西。”裳鞍的脸慢慢靠近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骨耿听出点意思，坐直了身体，“怎么说”。

裳鞍自信的笑着说，“现在b市花田的承包商年纪都大了，子孙也觉得花田工作辛劳，所以花田转手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就算收购价格出的低，他们依旧会选你，因为表面虚情假意的关系吗？不是，是因为他们对花田有感情，想选一个种花人而不是商人，而你就是几年来不辞辛劳的种花人。到时候低廉的收购价，不值得这几年的土保费用吗？”

“那香水呢？”骨耿拿过合同，看到了新的土保条款。

“讨好下一代，拿人手短不是，到时候拗不过老人又念着你的好，他们会接受你的低价收购”裳鞍往后一退，深鞠一躬，“所以骨总，这单能过吗？”

“你什么时候棋下的这么好了”骨耿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身前。

“跟你学的，凡事，看长远。你明知道这个差事我得不到任何好处。签不下，没业绩；加了大数额的附加条件，按理修改后的合同就要上传，你会派专人负责，吞掉我谈的成果。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有业绩。”裳鞍把一绺头发别在耳后，长长的耳线点亮了她的侧颜。

“给你业绩，我答应你。”骨耿看着她一脸埋怨的样子，有些恍惚。

“你说的，我可记着呢。”裳鞍嫣然一笑，准备离开。

她转身的时候，骨耿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南巷对你挺好的”，他把手插进兜里，看着裳鞍回过头的疑惑，“布拉瑟姆的经典款香水~繁花，取多种花香而得名，价格不菲，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是你自己买的？”

骨耿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按下了座机，“安排王经理进来”，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裳鞍也就识趣的离开。

但是裳鞍并没有等来业绩，等来的是顶替项目经理的晋升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