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要找的慕长歌,是南界的仙主,南派慕兰山的掌门,因身负重伤,心脉耗尽,被霍洵带到药王谷时已奄奄一息。
天气炎热,慕长歌身上伤势过多,一路长途跋涉,伤口已开始流水溃烂,外加伤他的刀剑多以淬了毒,顺着伤口渗进去,毒已入心脉。
霍洵只知道,药王谷的药王医术高明,可令死了三分的人起死回生,却怎么也不曾料到,药王竟然愿意亲自为慕长歌做药浴……
所谓药浴,便是配齐九九八十一味草药,熬制成药汤,放在特制的木桶里,医人者和被医者脱干净衣服相拥而坐泡在桶里六个时辰,中间还需要医人者每隔一段时间便为被医者输入真气,并为其进行针灸,以重新连接和打通伤者经络。
先不说连续为被医者输入六个时辰的真气就足以另医人者元气大伤,就光是脱了衣服和一个浑身溃烂的男人一起在桶里洗六个时辰的鸳鸯浴,就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药王让秦乐乐和霍洵在门外守好门,期间除了妙妙可以进去换热水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所以当霍洵躺在屋顶上感叹“医者仁心”的时候,秦乐乐却隐隐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
“霍公子,你说,药王会不会喜欢男人?”
“……”霍洵一脸不可置信:“你脑子里每天装的都是什么?人家药王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们救人……”
“生命危险?”
“药浴的过程中,医人者和被医者是不能被打扰的,尤其是在输送真气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医人者便可能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而被医者将再也无法醒来……”
所以,秦乐乐和霍洵唯一的任务,便是守好院子,在药浴期间,不可以放任何活物进来。
秦乐乐听到妙妙的尖叫,从半空中跌落到院子里的同时,看到药王和慕长歌进行药浴的屋子里,窗户上除了能看到药王和慕长歌拥在一起的身影外,还赫然映着第三个人的影子。
药王和慕长歌似乎是抱着睡着了一般,对身边的危险丝毫没有反应。秦乐乐似乎能看到屋里第三个人脸上狰狞的笑容,他没想到这次任务居然完成得这样轻而易举,一个南派掌门,一个鼎鼎大名的药王,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要命丧自己手中……
他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凶狠地朝两个人劈了下去……
妙妙正不顾一切地往屋里冲,霍浔也摆脱了那些黑衣人正往院子里赶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显得那么无力,凶手离他们太近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一滩鲜血喷洒在窗户上,映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和折腾的雾气,色调凄惨暧昧……
“慕长歌……”秦乐乐摔在地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谁也别进来,我没事。”此时,屋里响起药王的声音,与此同时,举着刀的那个身影应声轰然倒下。
妙妙刚跑到门口,听到药王的声音,整个人像泄了气的一般,扶着门框缓缓瘫坐在门槛上:“吓死我了……幸亏药王及时醒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了。”
秦乐乐这边也松了一口气,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老天爷,求求你还是让我回我自己的世界里去吧……”
霍洵赶来的时候,正逢药王出手的一瞬间,见二人化险为夷,他走过去扶起地上的秦乐乐,意味深长地看着窗户上地血迹:“看药王刚才出手的速度,只怕功夫与我不相上下。”
秦乐乐也惊魂甫定地站起来,一脸懵逼:“那……你的功夫,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啊……”
没办法,她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对武功什么的一概不懂,更无法通过别人的几个简单招式看出每个人的功夫高低。
“全天下,排第一的是水云间的主人,黎老前辈;其次是那两个要杀长乐的人,慕长歌的姐夫和白未央的爹;再排的话,就是我和慕长歌。”
秦乐乐算了一下,意思就是霍浔在全天下武功排第四,如果慕长歌醒了的话,那就是并列第四。
那如果药王与霍浔功夫不相上下的话,再加上他医术如此高明,又深谙用毒之道,而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身份又如此神秘……
秦乐乐这样想着,不禁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显然,霍浔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绝对不会比秦乐乐想的少。
他给秦乐乐使个眼色,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什么也别说。
是啊,显然这里人人都不简单。秦乐乐以前只在武侠小说里和电视剧电影里看过江湖,不想今日真正到了这样一个江湖里。
在这里,一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武功居然无人能敌,两个武功可以雄霸天下的人居然联手对付一个小姑娘,隐居山谷里不起眼的邋遢医生居然也是个绝世高手,连他十几岁的小帮手也能一眼看穿谁的武功高低、谁没有武功。
看来霍洵的担忧不无道理,她这样随便出来,万一被这些人发现了破绽,只怕自己和慕长乐都要灰飞烟灭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药王是敌是友呢?药王又为什么冒这么大的危险帮他们呢?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药王出现在门口:
“慕掌门已经无恙,留在此处再调理几天便会好起来,到时候你们便可带他回去,好好休养一阵子便能痊愈。”
“那霍某在此谢过药王,”霍洵向药王行一个礼:“刚刚是霍某疏忽,若不是药王及时出手,只怕酿成大祸,还望药王先生恕罪。”
“霍公子不必多礼,我有件事,还需要霍公子帮忙。”
“先生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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