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带着丝丝凉意吹进了屋子。店里没什么伙计,月如湛自己去烧了一桶水,调好水温。
“脱掉衣服。”白翌乔说。
“嗯?”月如湛有点惊讶,“师父,这是打给你的。”
“我们一起。”
月如湛只穿着亵裤坐在浴桶里。水雾氤氲,使他的面色带着些许潮红。白翌乔抚起他的长发,撩到他的左肩前面,自己拿起毛巾浸湿,然后缓缓的擦着他的背。
白翌乔的手指很白,皮肤很细,拿着毛巾的手,指腹偶尔从月如湛的背部划过。
“师父,你...”月如湛的心里有些忐忑,今天师父有些奇怪。虽然平时师父对自己很好,但是骨子里清冷的很,不会越过规矩一步。今天,他倒是有些怪异。
难道进入这夜摩城的人,都会如此吗?月如湛胡思乱想着,尽量让自己忘记身后的触感。
这样的师父,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却意外的撩人。
白翌乔慢慢的迈进了浴桶,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里面。
月如湛看着白翌乔。白翌乔的眼睛像是染上了一层水雾,睫毛上沾着几滴微小的水珠,轻轻的颤抖着。**的身子上两点樱红,带着淡淡的粉色。
月如湛不自在的移开眼睛。
“想看就看吧。”白翌乔正在用水浸湿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月如湛有点尴尬,默默地低下了头。
白翌乔凑近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说:“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么多隔阂吗?”
“不...不是...”月如湛想要偏过头,却被白翌乔强制着看着他的眼睛。月如湛盯着他,瞬间失神。
“想做什么就做。”
“......”白翌乔的声音很清凉,可是偏偏在此时听来有一丝魅惑,很轻,几乎感觉不到。月如湛咽了咽口水,看着白翌乔那张绝美的脸。
像是不受控制般,他慢慢的靠近...
就在即将碰到那双薄唇时,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师父,铭师弟突然不停干呕,您快出来看看吧!”
月如湛一下子清醒过来,马上与白翌乔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白翌乔起身穿上了自己的大褂,简单的系了一个结打开门。二师兄的神色焦急,看来是出现了比较紧急的状况。
无铭侧卧在床榻上,已经吐的脸色发白,虚汗直冒。
“怎么了?”白翌乔走到门口,很多弟子都在门口等他。
“我也不清楚,刚刚铭师弟发现他的护身符丢在了店外,便起身去寻找,回来不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今晚二师兄和无铭同住,最先发现了这个状况,便急忙起身去找白翌乔。
白翌乔握住无铭的手,替他号脉。
脉象紊乱,修炼的真气受到了冲击。
“你刚刚说他的护身符丢了?”白翌乔侧过头问着知情的弟子。
“是的,师父。”
白翌乔看着无铭,他轻微的抽搐,眼神涣散。白翌乔拿出一个新的护身符,刺破无铭的手指,向上面滴了一滴血,然后混入了骊山圣地所产的阴阳草粉末,重新戴在了无铭的身上。
白翌乔运功,指尖流出一丝乳色的白光,慢慢的注入无铭的眉心。大约过了一刻钟,光晕逐渐的消失,无铭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呕吐的症状也好了起来,渐渐恢复了气色。
众弟子看着无铭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有邪气。大家要带好自己的护身符,多加小心。”
“是。”众弟子行礼听令。
白翌乔回到房间里整理好穿着又出门去了。
月如湛独自坐在床上。
想起刚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悸动。如果不是二师兄打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自己会真的吻到师父吗。
月如湛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全部甩掉。
真是大逆不道。
白翌乔走到店外,寻着无铭走过的痕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此时已是午夜,夜摩城的气氛格外安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压抑。
白翌乔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的黑夜像是被染了墨一般,视线只在不到一尺的范围内。
白翌乔拿出自己的玉笛,用内功点了一下,玉笛瞬时发出了穿透黑暗的光。
气氛仍旧十分诡异,白翌乔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忽然,白翌乔抬起头,对上了客栈门匾上的一只眼睛。但也只是一瞬,那只眼睛就消失不见。
白翌乔恍惚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无铭大概就是被刚刚的东西吸了一丝魂气,才突发刚才的症状吧。
一进城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里的百姓看似平常,但这城市里无形中缺乏了很多风土人情。说白了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但实际就是程度较轻的行尸走肉。
白翌乔再次仔细的去看那块匾额,却什么都没再发现。
“师父。”
白翌乔回到宿舍,月如湛还在等他。
“睡觉吧。”白翌乔柔声说。
“嗯。”
两个人和衣而睡。
第二天,无铭还是像没事人一样正常活动。
正当大家已经准备好开始赶路时,白翌乔突然发话:“我们在这多留几日。”
众弟子面面相觑,“为什么?”
“这里阴气太重,必定有什么内幕。我们此去花伶城,途中蹊跷也未可知。为防止小人得计,我们还是弄清楚的好。”白翌乔解释道。
可是,现在的夜摩城一派安宁,几乎发现不了怪异的地方。
但是如果来人的目的在于骊山派,以动待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掌柜的,这附近的风水相同,为什么两侧的山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观呢?”月如湛好奇的问着老掌柜。
老掌柜叹了口气,“说来也怪,原本这两座山的确一模一样,宛如孪生。可是三十年前却忽然荒了一座,变得寸草不生。原本这左右两山都是这城中人百年之后的墓地,自从右山荒芜之后,为了尸棺不被暴露在太阳下,这里所有人的尸骨以后就都埋葬在了左山。”
“那右山的事就没有引起调查吗?”
“这右山原名魔山,左山叫仙山。从夜摩城的先祖在这里落户,这两座山便一直存在。二者似乎相依相伴,却又水火不容。看这名字,兴许是两座山有灵气,而邪不胜正,魔道被仙气镇压了下去,才使这右山一片荒凉。后人即使经过多番调查,也终是无果而归呀。”
老掌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随后又叹息了起来。
“无铭,你随我过来。”静默之中,白翌乔叫着无铭的名字。
“是。师父。”
白翌乔把无铭带到街角,转过身问他:“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无铭挠挠头,仔细的想着:“我昨天...护身符丢了,想着要不要去店外找一找,发现它就在那间客栈门口,我刚想起身去捡,结果...”
“怎么样?”
“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像中了邪一般,直接回了房间,再后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还记得那双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是一双,是一只。”无铭纠正,他的情绪忽然有点激动,“那双眼睛淌着血...就像从死人身上刚挖出来一样,直直的盯着我!”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无铭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无铭。”
“无铭?”白翌乔叫他。
“啊?”无铭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师父。”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件事了。”
“是。”
“去吧。”
无铭回了师兄弟的队伍里。
白翌乔则在原地思考。
无铭说,他看到的眼睛淌着血盯着他。
好歹是骊山弟子,把他吓成那个样子,一定不简单。
可是自己那晚看到的眼睛虽说很可能来者不善,却十分干净,尽管只有一瞬,也绝不会像无铭说的那样可怕。
那究竟是何方妖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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