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偶尔夏若安也会想,她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用尽所有的力气把自己武装起来,拼命地掩盖住自己的缺点,为的就只是不让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
过着痛苦卑微的日子,却只能倔强地活着,连累了身边的许多人。
她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每次看到母亲的照片,她就知道,也许生来,她就注定是这样的命运。
破解不了,反抗不得。
车子在约定好的饭店面前停了下来,夏若安刚要推门,苏澈寒就拉住了她。
平日里的霸道和冷酷在他的担忧下显得愈发明显,表情却满是不安和心疼,终了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小心的,照顾好米斯知道吗?还有米斯,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待在我身后就好,知道吗?”
夏若安温柔地替苏澈寒理了理合身的黑色西装,再配上一个鲜明的笑容。
“好……”
他俩少有的默契,说完便是一阵沉默。
苏澈寒叹气的声音很浅,但夏若安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笑了笑,示意她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惹事的。当然,前提是没人先来惹她。
不过,又怎么会没有人来惹她呢?只要她一天不死,那些人就永远不会放过她。
轻轻地挽着苏澈寒,夏若安想她现在笑得应该很优雅。
不过,她记得欧阳牧曾经说什么?
很假?
对,这种笑容很假。
但是夏若安倒觉得比起那段无知的岁月,这种笑容分明来得真诚许多。
那个人,根本没有资格说假。
“夏若安!你来干什么!又想搞什么鬼?!”刚抬头,一张铺满脂粉的脸便映入眼帘。
不屑和痛恨同时灌进夏若安荆棘遍布的心里,嘴角用力勾起一个隐忍的弧度。
“天呐,这不是夏太太吗?怎么粉没涂匀就出来了,好歹今天也是夏若欢的生日聚会啊。虽然年纪是挺大了,可您这样,让客人怎么想啊?”夏若安斜睨着面前的人,眼神看起来很是真诚。
“你…你…哼!哟,今天穿得挺漂亮的嘛!看来,又是哪个…哪…哪个不长眼的小白脸送的吧?!”
你来我往间,女人不经意地看了她身边的苏澈寒一眼。虽然被他阴絷的气场吓到,但还是犹犹豫豫说了出来。
“夏夫人,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很可能让你吃亏?”苏澈寒把夏若安搂进怀里,表情冷漠得没有一丝变化。
“哈~我忘了,像夏夫人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就算别人说了你也听不懂吧?”
寥寥几句,嘲讽的语气堵得宋蔓红了眼,她直直地盯着苏澈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你…姓苏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哦?过分吗?我都还没动手,怎么就过分了呢?夏夫人,你这是诽谤啊。”
“你!”
“说不出来就别‘你’了,听得我都嫌烦了。”
“你!”
夏若安靠在苏澈寒怀里,脸上的笑淡淡的,却十分耀眼。
她扯了扯苏澈寒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管。
苏澈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疼惜。
“诶呀,你还真说对了,这个,可是你的准女婿欧阳先生送的啊。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吗?哦,对了,听说,这件礼服叫什么命定之爱,是欧阳先生专门为他的至爱准备的呢。你说这欧阳牧也真是的,怎么能随便给其他女生定制这种衣服呢?特别是在未婚妻怀孕的时候。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我手上的戒指,还是你女婿上个月送的呢!”
夏若安轻蔑地看了女人一眼,极其不屑。
呵,宋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十年前任你打骂的夏若安吗
“你,不要脸,贱人!”宋蔓瞪着她,像是想用目光杀了她一样,拿着小包的手像是受了电击一样不停地颤抖。
夏若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表情阴冷嗜血的苏澈寒搂到了怀里,“夏夫人,我劝你说话之前最好也经过你那没用大脑好好考虑考虑。您可都几十岁了,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想不尊老啊。”
宋蔓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说,脸色苍白得发青。
夏若安冷笑。
怎么,都过了十年了,可是宋蔓你看起来,和当年也没什么两样嘛。
“贱人说我吗?你可别吓着我,我胆儿小,真要受了惊吓毁了聚会,那可就不好了!”
“你!你……”宋蔓直直地瞪着她,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她肯定把夏若安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行了,懒得和你说,我还要去给寿星道喜呢!”
绕过这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更加让夏若安觉得可笑和恶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她也不是来和宋蔓斗嘴的。
礼物,还没送呢!
夏若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祝福你了,你也期待吗?
刚踏入房间,夏若安就好像听到了时间静止的声音,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真漂亮啊!”
“听说是夏若欢的姐姐。”
“姐姐?夏家不就一个女儿吗?再说两姐妹也不像啊?”
“听说是同父异母的。”
“哦,这样啊!”
……
旁边的人还在不停地讨论着,苏澈寒扯着嘴角阴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就安静地闭上了嘴巴,人群开始变得安分起来。
夏若安却只是冷笑。真是愚蠢啊,怎么会认为她夏若安和夏家有什么关系!
忽略掉那些让人厌烦的声音,夏若安拉着苏澈寒,无所谓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随后她便悠闲地审视起这个房间来。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在寻找某些人而已。
这种聚会,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无聊。
时间长了以后,夏若安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隐隐感到有些压抑。
苏澈寒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星空一样的眸子里全是担心,“若安,你还好吗?不然我带你回去吧。”
“我没事啦,澈寒,你知道我现在是不会回去的”温柔地笑了笑,夏若安反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减少他的顾虑。
心里却像是被紧紧地裹住了一层保鲜膜,闷得发慌。
“……”
“若安!你来了!”
循着声音望去,夏若安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脸惊喜的欧阳牧,剪裁很好的西装在他高挑的身材映衬下显得格外优雅。
只不过,嗯,衣冠楚楚罢了。
“是啊,难道,不欢迎吗?”夏若安无所谓地起身,有些好笑地望着他,华贵的礼服在地面上拂动了几下。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若…若安,你…终于肯穿这件礼服了?!若安,太好了!你……”欧阳牧着急地看着她,愧疚,尴尬,难过,懊悔,但更多的是惊讶和开心。
夏若安不确定欧阳牧的眼里到底还藏得下多少情绪,但她知道,这些,她也不必去看清了。
“对不起啊欧阳先生,我不知道。再说,我穿这件礼服,是因为我们穷人买不起新的,和你无关。懂么?”嘴角微微上扬,夏若安想,她现在的举止应该算得上是优雅大方了。
欧阳牧,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若安……”欧阳牧正准备拉她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苦笑着放下了手。
一直在身旁沉默的苏澈寒拉了拉夏若安的手,示意她不要闹事,“若安。”
夏若安委屈巴巴地回头,终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完她便在苏澈寒身边坐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苏澈寒怀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随后又一脸淡然地扫视四周,好像她刚才只是见了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欧阳牧刚刚的喜悦随着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神色晦暗看了看夏若安,又看了看侧着头温柔望向她的苏澈寒,神情苦涩地退到了一边。
人群突然热闹起来,夏若安挑着眉朝门口看了看。
“嗯,不错,今天打扮得真是隆重啊,不愧是夏家的女儿。”玩味地喝了口手中的红酒,她开始等着那两人走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数到十五秒的时候,夏若安终于看见面前有两道所谓的高大华贵的身影。
“若安,你来了。”
“姐姐,谢谢你能来。”
眼前的父女倒是父慈女孝的样子,男人的霸道和阅历都映成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一旁夏若欢的富家小姐属性“相得益彰”,在人群里尤为显眼。
“劳夏先生和夏小姐费心了,既然答应了,我当然会来了。”夏若安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坐姿,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对父女。
不愧是最合拍的父女啊,简直如出一辙。
“若安!”名为夏洛华的男人微微皱着眉,手上的红酒在杯里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语气里满是不悦。
“怎么了,夏先生有事吗?还是说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太侮辱你的宴会了?”夏若安冷漠地望向他,言语间,全是轻蔑和恨意。
夏洛华,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你给我母亲陪葬的,你就应该下去陪葬的!
无尽的仇恨悉数冲进夏若安的心脏里,尔后又抑制不住地从眼眸间倾泻出来。
她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夏洛华,狠厉和不屑把男人从头到尾刮了一遍。
“你!”男人刚想要说话,却被夏若欢拦了回去,“不要这样,爸爸,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嘛。”
夏若欢得意地扯了扯那个男人的衣袖,溢满假笑的目光终于在看清夏若安身上的礼服后呆滞了下来。
“姐姐,你的这件礼服是……还有…你的戒指……”
“首先,我想我得提醒夏小姐一下,我和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哦。叫姐姐我可受不起。其次嘛,至于这件礼服和戒指,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未婚夫欧阳牧先生更好不是吗?”
夏若欢看着她,眼里的水雾开始弥漫起来,嘴唇咬得很紧,手也攥得死死的。
夏若安却笑得愈发明艳。
夏若欢,看来,你应该也知道这件礼服的由来吧原来你也会难过啊,真是稀奇。
“够了,有什么事聚会结束了再说,不要在这儿丢人!”夏洛华站在她们后面,脸色像是蒙上灰尘的猪肝色,特意为生日准备的暗淡灯光也快要藏不住他的怒气。
夏若安看着那个有些沧桑的男人,笑容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心里的恨意也越聚越多。
“夏先生说的是什么话,谁敢让夏先生丢人呢?尤其是我们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对了,这聚会怎么还不开始,我们这些客人可是等久了呢。”
只是不等夏洛华回答,一旁的夏若欢就神色嘲讽地开口,“哟~姐姐,你今天戴的耳环还真好看。是宝格丽的吗?啧~看不出来你现在生活过得还不错啊,上次见你在酒吧买醉,还以为你活不下去了呢。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那么坚强,还以为那年的事情会让你远离酒吧,没想到你倒是爱上了。”
记忆里最为痛苦的画面在脑海里浮浮沉沉地,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连同夏若安千疮百孔的心。
几年前夏若欢找人□□自己时的场景突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当年要不是苏澈寒及时出现,估计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掐住夏若欢咽喉的欲望。
苏澈寒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他看着心高气傲的夏若欢,正要教训她,却被夏若安扯了扯衣袖。
他明白她的意思。
这次的目的是让夏若安回到夏家的视线,是为以后做准备。这是她的事,她需要自己解决,他最好不要插手。
苏澈寒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把人轻轻地揽进怀里。
夏若安盯着前面的女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眉宇间尽是漠然的讽刺,“哈~那段日子的确是不好过呢。不过我也没想到含着金汤勺出生又钓到金龟婿的夏小姐日子也会那么艰难,竟然也会跑到酒吧里去找鸭。”
听到人群中间倒吸凉气的声音,夏若安满意地接了下去,“啧~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本来我还想告诉你那家酒吧底子不干净,据说那儿的mb里有人是有艾滋的。可那天正准备告诉你来着,谁知道你竟然急不可耐地去开房了。我还真是拦都拦不住啊。这样说起来,不知道夏小姐现在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时间的话,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地好。毕竟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见鬼的。”
房间里本来安静的氛围突然像是被人引爆了一般,强大的信息量听得人群骚动起来。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若欢身上。
堂堂summer继承人,今年不过二十岁的夏家千金竟然去酒吧点mb。不论在哪个领域,这绝对都是白沙的劲爆新闻。
窃窃私语的讨论吓坏了夏若欢,她瞪着眼前的人,脸色铁青,“你!夏若安,你这个贱人,你在乱说什么!”
本来盛气凌人的人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她之前的确去那家酒吧买mb了,所以才会遇到和朋友在那里喝酒的夏若安。
只是她没想到,夏若安都知道了。
她那些肮脏的秘密,她全都知道。
她惊恐地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欧阳牧,害怕地颤了颤身子,只能硬着头皮反驳,打死也不承认。
“乱说?夏小姐,我现在手机里还有你和那儿的头牌相亲相爱的画面呢。要不要我拷贝一份给你,让你回去慢慢享受你粉红色的回忆?”
“你敢!夏若安,你马上删了!”
“咦?可是夏小姐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乱说吗?”
“你!”
“够了,闭嘴!夏若欢,我问你,若安说的是不是真的?!”一直沉默的欧阳牧终于爆发了。
他本就不爱夏若欢,当年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一杯被下药的酒,如今逃不掉也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现在,夏若欢竟然出轨,而且还是跟酒吧的mb,这让他无法忍受。
他本来就不相信孩子是他的,现在,他更是可以肯定了。
他狠狠地握住夏若欢的肩膀,力度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说话啊!夏若欢你说话!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说话!”
这下整个宴会都变得更热闹了,人们不加掩饰的议论和笑声细细密密地朝几人砸了过来。
慌的更慌,冷静的更冷静。
“欧…欧阳,你别听她胡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别听她的!”
“哈哈哈哈哈~我胡说?夏若欢,一会儿的礼物你可要好好看看了。估计你肚子里孩子的身世之谜,解开还要好好谢谢我呢。不过还是希望以好心人的身份劝劝夏小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别把自己的罪孽,压到孩子身上。”无畏地扬起恶毒的微笑,夏若安成功地看见夏若欢脸色煞白得如同鬼魅,拉着欧阳牧时眼里湿漉漉的。
最终还是一旁的宋蔓没沉住气,她指着夏若安,本就不大的眼睛瞪得鼓鼓地,“夏若安!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在这儿闹事!别忘了你也姓夏!”
看着宋蔓丑恶的嘴脸,夏若安竟莫名觉得她有些可怜。
“夏夫人你可别骂人啊,我哪儿过分了?这不是在关心夏小姐,在好心地提醒她吗?至于我姓夏,那是因为我妈姓夏,跟你们家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侮辱我妈给我的姓氏,你知道我的脾气!”夏若安斜睨着她,眸里的温度瞬间冷了下去。
宋蔓,你以为我还会怕了你吗?真是可笑,这几句话和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吧!
“你!放肆!老公你看她!”说着宋蔓便朝旁边一直紧锁着眉的男人靠了过去,表情在脂粉的铺垫下变得犹为恶心。
男人愠怒地看着夏若安,却还是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像是个虚伪卑微的小丑,看得让人恶心。
“若安,有些过分了!我说了,有事儿一会儿再说!我知道你对你妈妈的那件事……”
“闭嘴!夏洛华,我说过,你没资格提我妈!你别逼我!还有,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容我先去趟洗手间,失陪了。不过夏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不屑地朝着那个男人笑了笑,仇恨像是一道骇人的伤疤,毫不避讳地在夏若安脸上蜿蜒出狠厉的味道。
不过她倒真没说谎,她是真的觉得,在那儿待着恶心了。
“若安!”
欧阳牧刚要追过来便被夏若欢死死地抱住。
夏若欢焦急地拉住甩开自己的人,疯了似地拽住他,“欧阳,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那个贱人在说谎!她在说谎!欧阳,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是啊欧阳先生,快听听夏小姐的解释吧。假如是因为你不行人家才无奈去找mb的呢?啧~小小年纪的,多可怜啊。”
夏若安轻笑,看了一眼欧阳牧痛苦的神情后,便满意地在众人的议论声里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的灯光很亮,发白的光亮落寞地趴在地板上,在空气里折射出粘稠的凉意。
“若安你没事吧?”
看着跟来的米斯和苏澈寒,夏若安开始后悔把他们卷进了这场无谓的闹剧里了,“我没事,对不起啊,我不该,把你们也卷进来的,对不起。”
“傻瓜,从小到大干什么不是我陪着你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苏澈寒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笑得担心又宠溺。
“谢谢你澈寒,有你真好,还有米斯,最爱你们俩了!”
“嗯……”
看着苏澈寒落寞的神情和暗淡下去的目光,夏若安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过她是真的很感谢生命里有苏澈寒和米斯的存在,安心,温暖,明亮。
“对了若安,你和欧阳牧……”
看着苏澈寒欲言又止的样子,夏若安竟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他们傻你也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欧阳牧,是有仇的陌生人,仅此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
苏澈寒低着头,一言不发。
俊朗的五官在灯光下被映衬得有些奇怪,复杂的神态在他的脸上混合出难过的意味。
也是,从小就只能默默喜欢夏若安的苏澈寒,除了难过,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呢?
夏若安永远不会喜欢他苏澈寒,也永远不会是他的夏若安啊……
永远不会。
“对了若安,安宸到底是去扬州干嘛?今天这种日子都不来保护你……”
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的米斯疑惑地看着夏若安,微微皱起的眉毛说出了她现在的担心。
“我的傻米斯啊,最近你也被澈寒传染了?傻里傻气的,你觉得我像是需要他保护的人吗?!嗯,至于扬州嘛,好像是说他有亲戚在那儿,过去有点事儿吧,管他呢。”
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想起安宸了,这思维跳跃得有些大啊。
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又何必提安宸呢?
等夏若安知道安宸去扬州是为了和情人度假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久到她不用再待在他身边报答救命之恩,久到她失去了一切,久到她失去了唯一挚爱的苏澈寒。
夏若安苦涩地笑了笑,却并不想流泪。
失神的瞬间,米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轻轻地摇了摇夏若安的手臂,“好吧,无语了,一会儿火气别那么重了,送完礼物赶紧走吧,别闹事儿了,啊?”
夏若安轻笑,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米斯柔软的头发,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微微的疼痛,“怎么,怕了?米斯,我天生便是在炼狱里存活的人。再说,我一向不闹事的,只要她不惹我……”
夏若安为什么会活成今天这个样子呢,是因为一直被抛弃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哎呀,算了,就你那驴脾气,和你说也说不通。”知道劝不了的米斯放下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无奈的神情把她的五官染得有些僵硬。
夏若安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准备尽快离开这个可笑的地方,“好了,我们三个在这过道上待得太久了,进去吧。放心,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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