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的圣旨一下,一言九鼎,回天乏术。
花娘在一旁训诫小南不要哭给外人看。
宣旨太监路公公心底惋惜,念着旧日的恩情他劝了劝:“姑娘,您别太伤心,还请保重凤体。”
“我不难过,你走吧。”常素娥点头,依着宫规给了赏银。
路公公躬身行礼,接过荷包,指着后面的人说:“姑娘,这是宫里派的给您收拾行李的嬷嬷,您尽管吩咐着。太后娘娘的旨意是您想带什么都带着。”
说完屏退众人,才掏出两个荷包,加上刚才的一个奉上,上前小声说话:“这是奴才师父和奴才的一点小心意,多谢姑娘这些年的照拂。”
常素娥看了花姑姑一眼,点头。花娘才代为收下。
“师父还让奴才带句话”,路公公说完一跪,“奴才小李子对不住您了,望您珍重。”
常素娥转身回屋,临行之际说了句,“我知道了。”
天子心腹大总管对自己这个废妃称奴才,说出去该又是砍头的罪过了。
不过你们承我的情,算仁至义尽,我往后不会为难你们。
她去后院抓了把鸟粮,看着灵鹊进食。
路公公回宫后,如实禀告给大总管李拾。
李拾擦了擦虚汗,再次问:“就这么简单一句?没别的?”
见徒弟点头,才放下心。
李拾心中有愧,天子有废太子妃之意的时候,他若是差人去通传一声,或许还有点转机,但天子如何能用一心侍二主的人。
一边是从小侍奉的太子,历经十年磨炼才成为一朝天子,一边是救命之恩的太子妃,即便不是为了前程,也没得选。
他转身进了御书房,对批阅奏折的皇上,如实禀告:“回皇上,常氏接旨了。”
“嗯”,天子伏案书,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抬头,问:“皇后册封大典准备得如何了。”
看着龙威,李拾躬身道:“一切就绪,奴才已着内务和礼部大臣加快安排,务必在三日后黄道吉时进行册封仪式。只是凤印不在康寿宫,怕是被太后娘娘带去国寺。”
“先用金册,不必等太后凤驾,也勿派人催,让母后安稳回京即可。”
“是。”
常素娥一早就在泡药浴,听着姑姑在身边念叨虞弄玉那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之术,如此迷惑男人,能让天子迫不及待地册封她当皇后,连高太后回京交接皇后之印这礼法也省了。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这个常氏太子妃被废,会没有太后的意思?不过,虞美人这个皇后也不好当。她也非高姓。”
屋外小南在叫骂盘点弄出不少噪音的宫女,和嬷嬷在对骂,说了不少风凉话。
世态炎凉,常素娥见得多,倒是不大在意。
而后一身华妆的她带着花娘出了宫门,在皇宫正东大门拦住了她的目标,抚南王侯府上的马车。
刚刚下朝的高湛,听了一早上乌合之众的噪音,正在清心假寐,被人拦下,心情不大好。正欲问怎么回事,听到驾前侍者通禀:“王侯,前太子妃求见。”
高湛挑了窗帘,看见举手呵气取暖的常素娥,身边就带了一个伺候的,一个太子妃混得这么惨,还敢来拦本侯的车?
常素娥看见还是那张帅气但略带鄙夷的脸,挑了眉对自己一句“何事”。
有求于人,就不要挑人臭屁气了,直接上车再说,都快冻跳脚了。
“我没银碳了,马车太冷,搭个车,你要去哪里。”
说得委屈得不行。
谁拒绝谁就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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