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然阴郁,看不出来的已经到了正中午,我找列车长聊天,软磨硬泡才问出来死者的死因。
原来,这人躺在了一个尖锐的刀器上,一把有血槽的弯刀,正中他的心脏,他应该是当场就断了气,但是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声音,可能是被人下了药,麻痹了神经或者把他的声带麻住了,后者被我否决了,如果死者死的时候还想要尖叫的话,那一定是极度的痛苦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嘶吼,表情也会非常狰狞,据我所见,死者表情平常,再加上口吐白沫,应该是有中毒迹象的,我又求了列车长许久,说尽了我知道的好话,他终于同意我去查看尸体。
这场景有点儿骇人,因为要保留现场给警察,尸体就那么搁置着,臭味扑鼻,引得我作呕和发晕,我踱步过去。
这如同恐怖片的片场的场景,昏暗的灯光,我的脚踩在地板上“吱呀”的声音,腐臭的迷人气味,那展现在我脑海里的丧尸画面可能要挥之不去了,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将我的手放在尸体的额头上,他的头发油腻发光,几缕塌落在额头上,与我炙热的手掌心的接触产生了类似于静电的触感,我忍耐着轻微的疼痛,闭上双眼,将他的意识通过我手腕上的动静脉传输进我的脑海......
模糊的画面可能是他悠长的梦境,残缺的画面是另一个平行里相同轨迹的故事,我屏气凝神,将他思想里的时间线调整到他睡着之前,列车站行走的自己,那灰色的西装裤没有任何褶皱,手指上沉重的行李箱勒得发疼,剧烈的咳嗽可以看出他的身体状况不好,再轻也是重感冒,眼前的画面边缘是雾状的模糊,嘈杂的声音也好像覆盖着一层朦胧的迷雾感,正常地上了车,按着位置坐下,随着画面缩小模糊,他的睫毛已经遮挡住了大部分,原来他是装睡,他在想要骗过谁?但是好像被识破了,他紧紧地合住了双眼,在梦境里我看到了无数人影,各种各样的面容,却一直重复着一个女人坐在水池边洗衣服的模样,女人栗色的头发高高扎起,空气刘海随意地随着微风和重力摆动,我看不清她轮廓精致的脸颊上的五官,但也能感受她的魅力。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使我逃出了他的思想,一把银色的匕首搭在我的脖子上,拿着匕首的手只能看见修剪的很好的食指指甲。
她应该戴了变声器还是什么,浑厚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他的另一只手掌抓住了我的手腕,这个力量并非寻常人可以拥有的,如果我是个人类,这个力度足以把我的胳膊直接捏断,他应该没有伤害我的意思,看着他纤细胳膊上一道好几公分的伤疤,丑陋不堪,但这个人的内心并不邪恶卑劣。
他威胁着我:“你老实点儿,我可以轻易杀了你。”他想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是太容易被揭穿了,按他刀摆放的角度,他应该只比我高一点点,没有猜错的话他是那个年轻的男人,他与我身体的接触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言昊谦。
一个普通的中文名字以及一段不普通的经历。
冰冷的手术台,幽暗的蓝色光线,严肃的各种机器,空荡荡的手术室,狞笑着的刀具,鲜血从嘴角涌出,瞬间染红了手术台,手术台端庄优雅不规整的殷红色在无形中舞蹈,细胞互相吞噬,咬牙切齿的罪恶之徒叼着一根香烟,透过磨砂的手术台门,静静地望着言昊谦的变化,那双穷凶极恶的眸子,满是胡渣的脸,像是鸟巢一般凌乱的头发。
正是,列车上的死者,他胸前小而镶金的名牌,展示了他的身份:“董事长——于班坦”。于班坦冷笑着,这个时候的他身材没有现在那么枯瘦,他面色红润,身体很健康的样子。
言昊谦在生与死的悬崖峭壁上攀岩,他的求生欲极强,他还有想要做到的东西,他还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还有深爱的父母,他正值青春,生命不该这么完结,他又不是什么罪犯,凭什么受到如此痛不欲生的折磨,他无声地怒吼着,能力从丹田迸发,力量大到肉眼可见,机械开始像被硫酸侵蚀一样融化,手术台燃起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整个手术室,手术室外的于班坦一怔,大事不好,他转身立刻逃跑,叫来了高大的保安,保安手上拿着灭火器,可打开门的一瞬间,那如恶魔之爪的火焰直接缠住了他们,围绕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动弹不得却毫发无损,于班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全身被大火烤着,都快要烧焦了。
一个身影从手术室窜出飞快逃走,不见了踪影,之后于班坦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倒是留下了心理创伤,因为言昊谦的主要能力是控制人的情绪和身体状态,他不是攻击性变种人,他造成的一切只有眼前的景象,和幻想的感受,人本身不会受伤。
“老实点。”他变声器传出的响声伴随着回音在我耳朵里回荡。
我将力量放在他握着我手腕的地方,他一定感受到了力量涌动,但当他还没来得及考虑的时候,他已经松开握住我手腕的手,瘫在地上了,我转过身,叹了一口气,果然人类还是弱小,我只用了三成力他就不省人事了,他的脑袋倚在另一边的床上,匕首滑到了地上,我把它捡起来,上面满是他紧张而留下的汗水。
这匕首看似普通,但被注入了一部分力量,使它不能真的伤害人,最多让人感觉到疼痛,不会有任何的外伤内伤。可以看出,他就算不是什么圣父,也不是一个恶魔,被于班坦那么摧残还能保持原来的心性还是挺不容易的。
浅蓝发的女孩目瞪口呆在一旁,她已经手足无措了,这应该是他们的计划不让我使这场杀人案有什么进展,所以命令言昊谦来逮住我,估计准备把我弄晕,之后再带走消除记忆或者怎么样,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也与真相不差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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