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在附近的广场上,传来了一声一声沉闷的惨叫!犹如口被捂住一样。的确,那人口是被捂住了!被一双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掌心!
“嘿嘿,你有痛你的爸爸!爱着你的妈妈!却不懂得珍惜?专做一些让他们伤心的事儿?不能原谅!”略带着邪气的嗓音说得很轻,黑暗中若隐若现。
片刻,“咯咔……”轻微的骨骼断裂声,显得格外清晰。
接着,惨叫声又变成细小的吱唔。
“这是你输给我的代价……嘿嘿!多好听的声音,尽情叫吧……”冷笑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异常阴森、鬼魇!
“呐欢迎下次再来挑战我。嘿嘿……”冰冷的笑声渐渐隐去……
暑假结束了!
学校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
刘云落申请了寄宿。
理由很简单,懒得回家的时候,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睡觉的地方。
只是没料到晓怡也跟着住进学校。
现在呢?晓怡约她出来购一些宿舍生活的必需品。
“晓怡……简单点。不用这么麻烦了……”刘云落皱眉地瞧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分不清谁是谁的。她也不用分,准确点是懒得分,反正每一样都是晓怡在买的。
“好的,简单点了。我会‘尽量’简单的。”晓怡习惯地推动了一下近视眼镜,回应着。眼珠儿却在各大商品间流转。见到她这动作,刘云落越加苦笑。
晓怡忽而笑着对她说:“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买了……”笑得太假!
“好……呃……”反正不会死掉。事实,却让刘云落后悔莫及。
第二天清晨。
上课的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也让睡梦中的刘云落惊醒。
赫然,在校园外的大树上!
几年来第一次上学没有迟到。
“开学第一天,你不能迟到,不能早退,绝对不准旷课!”以上的话,是昨天出自花晓怡之口。
昨晚,刘云落破天荒早睡,岂料换来的是半夜醒来兼睡不着。
一个人无所事事在楼顶坐了好几个小时。
见天色也快亮了,便洗把脸拿着书包在街上晃悠,搭上第一班公车便到了学校。
碰上学校没有开门,也懒得再逛,爬到大树上休息,不知不觉间……如刚才那样醒来。
她不慌不忙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手指搓了搓有点酸酸的鼻子,站在树干上,目测着校园围墙的距离,先将书包扔进去。然后抓了根粗点的树梢,借力一跳!
恰恰落在围墙上,快速瞟了一看地面,单手按住墙沿,直跃而下!
稳稳落在地上。
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
她拍拍手上的尘土,弯腰捡起书包。
“有大门不走,偏要翻墙。同学,习惯可不太好哦。”一名戴着黑框大眼镜,看上去长得很高的男生。他臂上绑着一块布条,上面赫然写着“学生会”。
“哦。”她神情一僵,出师不利?头一天就给碰到?冷哼了一下,潇洒地将书包搭在肩上,哦一声也算回答。不会第一天上学就被“请”进训导室吧?那样,她感觉自己会给晓怡灭了!
真倒霉……
“开学典礼要开始了。”这一次,念在是初犯,就饶了她吧。男生含笑说道:“我叫风亚慕,是学生会的纪律委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可以来找我。”
“嗯。”她点头,不太想说话。怎么可能会去找他?躲都来不及。第一天开学,翻个小墙就撞上纪律委员,有够怆的。
她移动脚步打算离开。
“知道新的教室在哪里吗?”他笑问。眼里的目光挺有趣的。
“不知道。”她语气淡淡的,没任何波动,也不用经他允许就离去。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去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人打扰。
只是,眼前的男生是不是太鸡婆了?也对,不鸡婆怎么能当纪律委员呢?
不过以后。
“啊,以后多多关照……”她是感觉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碰面的。因为他是纪律委员,而她一直不是遵守纪律的好学生。
风亚慕一笑,说:“不知道还急着离开?在b幢大楼,三层。”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她缓了下脚步,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像没听见般继续走着。
她的身影还未消失,关宇便出现在风亚慕身后。
风亚慕推了一下眼镜框,问道:“今年来了一个很拽的女生啊……会很热闹。”
感觉,好像有点意思了……哈哈!
“嗯?你不知道她是谁?刚才干嘛还放过她?”关宇吹了吹口哨,笑骂:“你最近是不是忙过头了?啊……不过也对,楚轩的事,只有我在忙。”
“什么意思?”风亚慕心里升出了一丝郁闷,也有一点不安。
果然,这时候关宇以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笑道:“我已经叫喇叭吩咐下去了。凡是敢找刘云落麻烦的人,就是和我关宇过不去。当然,刚才那一个跳墙的女生,就是刘云落。呵呵,第一天上学,倒是让你这一个铁面无私的人给捉到了。”只是他奇怪了,亚慕干嘛会放过刘云落?刚才他还以为他知道这女生是谁。
原来是他弄错了……
“哈哈……不用你说,大概也没多少人惹得起她。你没见到她刚才翻墙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多人都不一定做得到。”风亚慕笑得诡异,迎上关宇是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
“哦!”关宇一副饶了我的表情,暗自告诫这笑里藏刀的家伙惹不得。突然想起什么,懊悔地一拍下额,扬了扬手中的精致的礼物盒,说,“居然忘了这个……”
风亚慕乐得一笑,说:“呵呵!楚轩送刘云落入学的第一份礼物?”
“那家伙,远在美国也甭想让我过清静日子啊……交友不慎,命苦啊……”见风亚慕偷笑,关宇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气地说,“不抱怨一下,心理很难平衡啦。好戏嘛,你只能看,不能推波助澜,越帮越忙的话……嘿嘿,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一句啊!”
“呵呵!谢谢。”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花晓怡着急地在教室走廊等着。
时不时望着走廊尽头,盼着熟悉的身影快快出现。
她们不能如愿的分在同一个班,这让晓怡难过了好些天。
左盼右盼,终于盼到那抹姗姗来迟的身影,劈头即气问!
“你明明答应人家不迟到的,还是迟到了。”
“铃声没停下来前,我进了学校。所以不算迟到,还有……”刘云落伸头瞧了瞧教室的状况,正经八百的说,“老师都还没过来。要算也是老师先迟到。”
她难得为自己申辩。
晓怡起晕过去了!居然有人敢这样说?
可是,再一想也是,逐露出今天第一抹笑意。
“狡辩!算你啦。”
她看云落精神不错,至少没见睡态,轻声说:“我妈给你做了便当哦。”
她妈因工作关系,很少有时间给她们做饭。
今天第一天开学,破例早起,给两人做了丰富的午餐。
“真的?现在拿来。”经她一提,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还没吃早餐。
“不行,老师就要过来,怎么吃?先回教室了。”再站在外面,被同学们盯着,她快羞死了。
“嗯。”这也没办法。两个人各自进了教室。高中了,省掉座位编排的工夫,一般自由选择。刘云落进了教室,一眼扫过,感觉全是新脸孔。
被她忽略了,其实还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里面。
进来太迟,座位基本都坐满人了。
教室最后靠墙边,也最角落的地方,正好空出一个位置。
心里暗自冷嘲了下,那里正适合自己这种人的地方。
径自走向那位置,完全不理会其他同学的打量眼光。
此时,班主任出现,一顿“费话”之后,就开始点名。点完名,就去参加开学典礼……又听完校长滔滔不绝的“豪言壮言”,接着又换个主任什么说几句……全程枯燥乏味。
中午,她们没有到学校食堂吃便当。
选择在校园内的一处树阴底,坐了下来,美美地吃着便当。
没吃早餐的刘云落,三两下就将食物扫个精光,然后满足的拍拍肚子,倒在草地上闭目休息,用慵懒的嗓音说:“第一天!无聊透顶……”
“今天,开始我们新的校园生活,迎接新的环境,新的同学,交新的朋友,描绘我们新的梦想!太兴奋了!”和刘云落相反的,晓怡满脸的憧憬和向往,连说了几个“新”。还听起来像在吟诗!
刘云落有点晕的冲动。感觉怎么像早上的校会?她不上台说几句,真的太浪费了……老师真应该让她上去当新生代表。
这时,晓怡又说了:“落啊,在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所以不许再像以前一样,要好好读书,再一起考大学,考研也行,再拿几个学位也可以。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国留学,一起工作,好不好?”
“嗯……”她没有继续这话题的意愿,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侧身继续睡,“将来会变成怎样,等将来再打算。”
现在,她没有目标,也没有理想,最深的体会就是:有一天,过一天,算一天。反正,最后都会是被人遗忘……
“不管!将来我考什么大学,你也要进什么大学。”晓怡嘟着嘴嚷嚷。
“是是……”经验告诉她不能和晓怡辩论,不然会没完没了。高中不是才刚开始吗?她就想到大学了。
完全是没事找事!
晓怡明知她在敷衍了事,但听起来顺耳,感觉也舒服,才不会计较。
“hi!美女们,又见面了。”走过来的,是两名男生。
她们在放榜当天碰上的,关宇和外号叫喇叭的男孩子,向她们打招呼的是关宇。
“学长,你们好!”无由来的,晓怡觉得有点紧张。她很少和男生讲话,特别是这么帅的男生。
刘云落当是睡着了,懒得回应。
“我叫关宇,他叫喇叭,学妹怎么称呼?”关宇毫不客气的坐在她们身边。
“我叫花晓怡,春晓的晓,怡然自得的‘怡’,不是水里的‘鱼’。”晓怡柔顺的个性又充分发挥出来,见他又看了下刘云落,心生不解,“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哈哈!是认识,不用介绍。刘云落妹妹,学长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为了说明认识,他连名字都叫了出来。
能来上前找话,自然也知道她的名字。在她没有进北南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名字。
刘云落貌似沉睡中,没反应。
晓怡忙替她打圆场,“她昨晚没睡好,可能太累了。”心里很窘,阿落平时就是这一个样子,这样子会得罪人的。只是刚才让她改,好像还没改得过来。
“哪我们别打扰她了,自个儿聊。我可以叫你晓怡吗?”关宇充分发挥帅哥本能,朝晓怡潇洒的笑了笑。目光却扫向躺着人,这学妹还真特别。上一回怀疑她是人是妖,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拽得让人吐血的家伙。
“可以啊。”花晓怡一下子心跳加速,紧张起来。脸蛋也微微变热……
“新到学校,还习惯吗?”他找个了话题。
“学校很大,很漂亮,感觉好好。呵呵!”第一次就有陌生的帅哥跟我讲话,当然好的不能再好。若换以往,胆小怕生、缺少自信的她会逃的,但今天不一样,就像刚才她对刘云落说的,在这,谁都不认识自己,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想要留给别人什么印象,全由自己来描绘。
她心底还是有点胆怯,却被很好地掩饰在自信的微笑中,问道:“学长读哪班?”
“高三啊,一班。过了今年就要毕业。”
他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当枕头,在草地上睡了下来。
喇叭也自个儿找地方坐下,这里可没有他能插话的地方。
最后,四人基本就变成关宇和花晓怡在聊天。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啊,认识很久了吗?”他看了下刘云落,很明显是在问她们两个。正面问不到什么,那就只好侧面问问了,找到些什么关于她的事,晚上也好交差。至于这一个向谁交差,不用说是某一个帅哥了。
“也不是很久,两年。初二的时候,我转学到小落的班里的。”想到刘云落为了自己将一干男生揍的鼻青脸肿的情形,花晓怡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关宇半开玩笑的说:“她看上去,好像很怕你啊。”
“她……才不会怕我哩!谁的账都不买的。”晓怡口里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
全校连老师都头疼的顽劣学生,只有她敢对她大吼大叫,能不得意吗?
其实,花晓怡一直在追寻着刘云落的脚步,渴望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是,刘云落就像风一样,难以捉摸。
有时,又会像雪一样,纯洁直率。
她常常希望刘云落像自己一样,会为学习紧张、会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她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接近她一点。
两人有说有笑,越聊话儿越多,渐渐熟谂。
和关宇的对话,虽然紧张得心脏在呯呯跳着,但是晓怡感到很开心。
晓怡没有发觉的是,校园里很多同学的羡慕的目光都投向他们这边……
下午快上课了。
刘云落在晓怡的“监视”下进了教室。
坐回座位,意外地发觉书包上面摆着一份礼物和一张纸。
纸上指明礼物是给她——刘云落的。
也幸好有这张纸条,按照她的个性大有可能会扔掉。
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什么东西?谁会送这个给我?
晓怡吗?不可能,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那谁呢?她连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想象不出谁会送礼物给自己。
她瞟了四周一眼,其他人皆各忙各的……
“咦?同学,第一天就收到礼物了吗?羡慕啊,是什么来的?打开瞧瞧?”坐在刘云落前面的男生偶尔回过头来发现了,羡慕地笑着搭话。
估计是瞧这女生长得挺漂亮,想近乎近乎……
无奈,刘云落定定地瞧着他的脸!
漠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犹如在看别人努力演的笑话,却觉得不好笑一样。
感觉到气氛有异,男生腼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接着说:“同学,我叫卢森。以后要多多关照啊……啊……关照……”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他尴尬地转回头,稍微僵硬的背对着刘云落。
心里暗吐了口气,好怪异的女生,压迫感十足的。
这时,老师捧着教科书进来了,他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刘云落漫不经心地将礼物扔进桌柜内,又随意拿出了一本比较厚点的书。
是什么书她没在意,甚至连接下来上什么课也没弄清楚。
放一本书在桌面,只是意思意思地应付一下老师的眼球。
老师自我介绍一下,便开始上课。
她用十分之一的精神,注意了一下黑板,方知人家上的是数学。
又瞧了一下自己课本上的书,英语?
暗暗取笑了自己一句坏学生。
突然脑中闪过中午晓怡说的话,唇不由自主地扬起淡淡的微笑。反正眼不困也没事做,听一下课也无妨。
学习对她来说,竟然有种深深被遗忘的感觉。
为了晓怡莫明其妙帮自己填上的志愿,也为了答应晓怡要考上北南,才认真地学习了一段时间。
她将英语书放回去,换了数学书。
翻了一下例题,听老师讲了一会课。
越听越皱眉,越听越没意思。
可不是因为太难听不懂,相反的,是觉得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性。
简单的一个例题,老师在黑板上却要重复地说来说去,无聊死了!
她翻了一页接下了课题!
老师的话,已经完全不用听了。
又翻了几页,越来越无趣,便合上课本。
百无聊赖地以手托着下腮帮子,瞧着窗外发起呆来。连老师走向她也没有发觉……经过的老师手指轻敲了下桌面,以示警告。
上课不专心被刷也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在开学前几天。
刚开始,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是雄心万丈,想和新生搞好关系、树立一点为人师表的威信或者形象。
虽然后来往往是以“失望多过希望”收场。
稍被唤回神的刘云落,淡淡地瞧了数学老师一眼。
若不是他走到自己面前,还真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子。
戴着眼镜,度数估计在五百左右,瘦瘦的中等身材,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脸上带着的笑意,心情不错吧。
瞧了下黑板,又瞧了下同学大多在埋首写着什么,应该是布置了例题解答。
晕!又是这种无聊的题目!
索性,她倒下头,趴在桌面装睡。
老师又怎样?谁怕谁?大不了进训导室喝杯茶水、聊聊天!
意外地很平静下课了……
她起身走到校园转转。
上次来时,只顾着睡觉也没有好好看看。
北南中学挺大的,教学楼也有好几幢。
在小道上走着,不知不觉,居然来到北校区的一道高墙。
她在花圃石阶坐下,抬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棵大榕树。
再接着,就是教学楼和宿舍楼。
墙的另一边,应该就是林凌曦读的学校,高阳武术学院。
有多久没碰到那家伙啦?记不清楚了,只听师傅说他去打暑假工了。
同时,闪入脑中的,还有那天晚上楼顶发生的事情,想到败在某人手里,很不是滋味地抿着唇啐了一口。
上课的铃声偏偏又在此时响起,觉得挺吵的她索性躺了下来,懒得走回教室。
晓怡的话,早抛在脑后。
大约五分钟后……
“同学,我们还真有缘,一天碰到两次。迷失了回教室的路吗?”风亚慕含笑地瞧着懒洋洋躺在那的刘云落,手里正拿着一个本子。
刘云落斜着眼角瞟了他一眼,第一念头就是:他是谁来着?多管闲事……
她不会是打算第一天就逃课吧?风亚慕手翻了下本子,找到一年级七班的课程,这节正课来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风亚慕笑意加深,热情地说:“我们学生会的纪律委员,是由校长从国外的教学经验中新增的职位,负责的就是将那些逃课的学生给捉回教室。新生啊,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啊?很多国内的高中,可没有这个的哦。有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不上课了……”
学生会?纪律委员?
回忆起什么片段,刘云落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他是不是早上那个?
真麻烦!
她自个儿一拍脑袋瓜子坐了起来。
风亚慕也回看着她,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并没有一定要她回教室,也没有提起捉她到训导室,纯粹在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刘云落盯着风亚慕三秒钟,伸了下懒腰,一句话也没留下便乖乖回教室。
会如此听话,可不是全因为风亚慕,而是他让她忆起了答应晓怡的事——开学第一天,不能旷课。
在迈了几步时,她突然顿住了,有点冷漠问道:“当纪律委员,是不是很能打的?”
风亚慕轻咳了一下,疑惑问:“打?咳咳,为什么要能打呢?这是学风优良的学园。当纪律委员,不需要什么能打不能打的。又不是和逃课的同学打架。”
“切……”她最讨厌听到这一套。
以前听腻了……
一天的课全部结束了,同学们熙熙攘攘离开学校。
刘云落来到晓怡的教室前。她们约好放学一起去晓怡家搬东西来学校宿舍的。
等了好一会,晓怡才抱着书包出来。
左顾右盼,发觉刘云落靠在教室门旁边的墙上。
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一丝歉意心生,晓怡忙道歉:“落啊,对不起啊,让你等了。刚才和同学说话耽搁了一会。”
刘云落睁开眼睛站好,淡淡冲着她一笑,随意说:“没事,才刚到。走了。”说完,她先走向楼梯。
这是刘云落第一次等自己,印象中她是从来都不等人的。
愣愣地望着刘云落的背影,晓怡心里莫名生出一道暖流。
“哎!发什么呆啊?再不过来我走啦……”刘云落停了下来,回头提醒一下,又继续走着。
“是!”晓怡愉快地小声应着。
背好书包,小碎步跑向她。
听到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刘云落神情放柔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忽而,感觉自己的左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牵住。
身子瞬间僵住了……
晓怡走了几步,发觉刘云落突然愣在那里不动。
奇怪又担心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握住刘云落的手不自觉加重了些许。
“呃……”刘云落脸微微一热,像被别人捉到心事的小孩子,心虚般瞧向别处。要掩饰着什么似的轻咳了一声,快速说:“没事。”
话未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晓怡快速走下楼。
“到底怎么……阿洛啊,别走那么快啦……哎……慢点……”这下,晓怡只顾着跟上她的脚步,连找空隙问话的机会都没了。
出了校园,上了公车。
晓怡也没啥好问了,刘云落淡漠的神情一如既往,唯有暗叹口闷气。
过了十几分钟,刘云落跟着晓怡下车。
走了一小段路,再转了个路口。
到了一幢四层的小洋楼门前停下。
“到了。不知爸爸和妈妈在不在家呢。”晓怡一边熟练地开着门,一边说着,“阿落今天才算正式到我家啦,昨天到家门口了,叫你进来都不肯。
害我进去被妈妈训了一顿呢,说没礼貌来着。”
“那个……啊?对不起……”
刘云落回想昨天情形,自己后来想想,也不知在担心什么,反正犹豫着不敢进门。
晓怡开了门进去,后面的刘云落虽然神情有点不自然,还是跟着进去了。
晓怡也没怎在意,取下书包,只顾着说。
“不管!以后要常到我家玩。来多几次就不生疏了。”厨房里有声音,大概是妈妈在做晚饭。
刘云落打量了屋子,随意应着:“呃……”
“妈!我回来了,还带好朋友回来了。”晓怡冲着厨房喊了声。
“姐!没瞧到人时,别乱叫!爸爸妈妈今天加班,还没有回来呢。”厨房意外响起一个男生的大嗓门。
这时,由厨房探出个脑袋,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长得和晓怡有几分相似。
贼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刘云落片刻,怀疑说:“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带同学回家呢。真的假的?”
晓怡一副你欠揍的表情,气瞪了弟弟一眼,说:“你不说话会死啊?现在不是给你见着了吗?煮你的饭去!”
摆着大人的样子和在学校时判若两人。
“行!收到!带同学回家的人最大!”晓怡的弟弟缩回去的脑袋忽而又冒了出来,朝着刘云落咧齿一笑,亲切招呼道:“嗨!我姐的好朋友,怎么称呼呢?我叫花长安。”
“刘……刘云落。”刘云落腼腆笑了笑。
这里的气氛,莫明其妙的让刘云落有一点点紧张,但她个人是不会承认的。
晓怡想带刘云落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去。
上楼梯前,在空气中嗅了一下,朝弟弟大声问:“什么东西烧焦了?正经点炒你的菜了!”
长安猛然惊觉!
快速在消失在厨房门口。
走在半楼间的晓怡她们,如期听到厨房传来“哀号”。
“哇哇!天啊,我的天啊!呜呼!都怪姐啦!干嘛不早点说啊!”
晓怡听听坏坏地掩嘴偷笑,样子轻松愉悦。回头对刘云落说:“别在意。我这弟弟就是这德行,没头没脑的,真丢人啊!”
话不是好话,却听不出有丝毫厌恶的感情。
听在刘云落耳边,倒觉得晓怡乐在其中。
气氛也很融洽……这就是家人吗?
和在师傅家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刘云落也分辨不出来。
晓怡来到自己的卧室。
一个装饰得很漂亮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充满活泼又青春的气息。
挂在窗外的风铃,也特别悦耳动听。
刘云落站在门口,看得一愣一愣!
同时又想到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不禁汗颜!
晓怡将书包放在床上,坐了下来问:“在看什么呢?进来坐啊。”
“房间……很漂亮。”刘云落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长之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别人的房间……
“真的?”得到刘云落的称赞,晓怡像中奖一样高兴,脱口便问:“和阿洛的房间相比,怎么样啊?”
闻言,刘云落差点被口水噎着,想起了林凌曦的形容——垃圾回收站。
这还算好的,有时他还会说不如垃圾回收站。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拿出来“秀”。
“还好……”回答得异常心虚!
“哇!”晓怡不顾形象跳了起来,也不知在兴奋个啥。只听她说:“哇,好想也去你的房间看看!对啊,还从来没有到你家里玩过呢,下次我也要到你家里去……”
“呵呵……”刘云落陪笑,心暗捻了把冷汗。
聪明地换个话题。“哎!晓怡,我们的东西呢?”
晓怡不疑有它,指了指房间角落,“看吧,在那呢。”
今天晓怡心情超好,一样一样地将自己宝贝的东西拿出来和刘云落分享,犹如献宝的小孩,满足得踏上云端。
刘云落今天居然也特别有耐性,由着晓怡说得眉飞色舞。
时间一点点过着。
“姐!要开饭啦!”楼下长安的喊叫声响起,过了片刻又听他说:“姐顺便到顶楼叫一下表哥,今天表哥回来了。”
“什么?表哥也回家了?死长安不早点说!”晓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到镜子前整理着仪容。
刘云落微笑瞧着她忙活,没有说话。
傻子也看得出她很在意这个表哥。
晓怡没有冷落刘云落,心事也希望有人分享,逐说:“嘻嘻!我表哥住在我家里有些年了,但是我很少能见到。他不是在学校寄宿,就是到外面打工,偶尔才会回来啦。对了,他学习成绩超好的哦……脾气又好,性格又温和,超绅士啊,人又长得特别帅!因为他我……”
她越说越起兴,接着又打开衣柜似乎想换件衣服。
刘云落悄然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别人换衣服她可没有兴趣观赏,也错过了晓怡接下来的话。
周围没有人,刘云落随意地靠在楼梯栏杆,以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闲着的眼睛自然地打量了陌生的环境一下。
倾听,楼下的厨房还传来声音。
感觉自进来开始就怪怪的,除了师傅的武术馆,记忆中没有到过任何同学家里。
对刘云落来说,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无所谓。
内心虽然替晓怡感到高兴,但不能否认的,还有一点点妒忌晓怡。
妒忌她有和睦的家庭,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可爱的弟弟,还有成绩很棒的表哥。
反观自己,明明也有家人的,却看起来一无所有……
平时连能跟自己说上话的人,也屈指可数。
忽而,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慢慢靠近,应该是有人正在下楼。刘云落看了看晓怡的房间门,人还没有出来。很正常地,她抬头看向楼梯转角处将要出现的人……
意外地,刘云落的目光对上了一双略显意外的深邃眼眸。
风亚慕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在见到刘云落的那一刻,换上了一副笑容。
他在刘云落面前停了下来,别有用意地朝她眨了下眼,双手搭在栏杆上,正好将刘云落圈在里面。
倏地,脸上的气息迫近刘云落耳边,轻柔地说:“同学,一天见三次。这……可代表着什么呢?缘分?”
瞬间,刘云落内心敲起警钟,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
她没有动,用平淡的口吻回着:“靠得太近了,不觉得这姿势很暧昧吗?”
这人会不会就是晓怡的表哥?
世界还真是小。
“暧昧,无处不在。关键就在你怎么看……”
他用狩猎似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不放。
刘云落轻皱了着眉,沉默片刻后,带点警告的意味,冷然地说:“给你十秒钟离开的时间。”
“十秒钟……原来我还能让你忍耐十秒钟……”
风亚慕轻轻笑了一声,看出了她脸上的不悦。
他不自觉地伸手想触摸一下,可惜很快被她挡开。
他也不感到意外,反而笑得高深莫测。
轻声说:“一会楼下见。”说完,再意味深长地回看了她一眼,径自下楼。
刘云落瞧着他的下楼,感觉他每走一步,表情似乎都在变化着。
不知何时,他手里又多出一副眼镜,一边下着楼梯,一边给自己戴上。
刚才靠得那么近,一点也没瞧出来那眼睛是近视的……
风亚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正巧晓怡打开了房门。她出来便说:“阿落什么时候出来了,都不说一声。”
刘云落笑而不答。
整理了仪容的晓怡,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越加文静可人。
她拉着刘云落的手,欲往楼上走去。
“走!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
刘云落没有动。
晓怡回头不解问:“怎么啦?”
“刚才……有个男的下楼了……高高的,还戴着近视眼镜……”也不算,下楼的时候才戴眼镜。
心里也很怀疑那透明的镜片到底有没有度数。
“原来表哥下楼了。害我担心着哩。”
“姐!你还下不下来啊?再迟一点,我要吃光了啊!到时可别给我哭鼻子。”长安的大嗓门又在楼下响着,“姐的好朋友啊,甭管我那笨蛋姐姐啦,自个儿下来吧,饭菜要凉了。”
“来啦!”
晓怡朝楼下应了一声,本来还想骂一句的,想到表哥也在下面也作摆了。
逐拉起刘云落的手,说:“走!吃饭去,我弟弟煮得饭菜可好吃啦。”
她们下了楼,到了饭桌。
长安和风亚慕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正冒着热气。
长安坐了下来,风亚慕给她们盛着汤。
晓怡和风亚慕互相问候了一句。
晓怡脸上堆满了笑容,让刘云落先坐。
又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刘云落旁边。
晓怡问:“小安,给爸妈留菜了吗?”
“中午爸妈打电话回家了,说要十点之后才下班,不用给他们留饭菜。”长安边喝着汤边回答,还不忘冲刘云落一笑,和善的说:“刘云落姐,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家的随便吃。我可不可以叫你刘云落姐?”
“呃……可以。”似乎没有料到长安会这样问自己,刘云落也冲着他笑了一下。餐桌上的气氛相当不错的,除了刘云落偶尔应两句外。
“晓怡,你们是回来搬东西的吧,我今天是回来拿东西的,也要去学校,可以顺便帮你们。”风亚慕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表哥总是这样温柔、善解人意。
晓怡高兴地表示感谢,笑着说:“谢谢表哥。”
风亚慕也含笑:“家这么近,也可以随时回来。你不在,小安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长安插话,说道:“别!她不在,我一个人乐得清静。再说明年,我也要考到北南去!”
“哈哈,到时你们两个都在同一间学校了,哦……是三个,也有个照应。”风亚慕笑着说。现在他读高三,明年毕业了。
晓怡说:“也不会天天都住学校了,会常回家的。只是偶尔想到学校住一下的时候,有个地方。刘云落也是这样想的,对不?”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转到埋头吃饭的刘云落身上,发觉她话不多。
“啊?呃……”刘云落看了他们各自一眼,迷惑的眨了下眼,又低头继续吃着。突然冒出一句话:“菜有点焦,不过挺好吃。”
“哈哈!”
“呵呵!”餐桌前,一片笑语。
晚餐结束,他们闲聊了一会,便收拾东西一起到学校。
风亚慕帮她们提东西出现在女生宿舍楼,赚尽了一群女生羡慕的眼光。
她们的宿舍不大,放了两张架床,最多能住四个人。
她们俩个占了一张,听晓怡提了下,另外两名女生是她班上的。
晓怡睡在下床,刘云落自然睡上床,两人拿出东西开始整理。
工夫不多,却也花了晓怡不少时间。
刘云落倒好,两三下就搞掂了,啥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带,甚至连一支笔、一本书都没有。晓怡不只一次抱怨,她到底算不算是学生?
晓怡气不过问:“刘云落!你新发下来的课本呢?干嘛没见到一本啊?”
“费话!”刘云落抬眸动了动,很简单应了一句。
那样子拽得没话说,也酷得不得了。
她没有刻意,只是很简单的一句。
“不会是像初中时一样,还在教室吧?”这家伙,死性不改!
刘云落给了晓怡一个猜对了的表情,话也懒得多说。
晓怡泄气吐着气,真拿她没有办法!
看了下闹钟,晚上快十点了。
又过了一会,有两名女生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女生胖嘟嘟的,样子很活泼可爱,长得和晓怡差不多高。
一见到晓怡就像蜜蜂见到糖一样,沾上去拥着她,还调皮地将头靠她肩上,笑着说:“晓怡,终于来了!刚才我和珊珊到校园里转了一圈,很大啊!北南真不错啊……”
“万年胶!见谁就沾着……晓怡,以后多注意点哦。”叫珊珊的女生偏瘦,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健康活泼。
现在正她冲着晓怡眨眼,笑着打趣。
“人家姓万,单名叫娇,也可以叫小娇。什么万年胶啊,晓怡你瞧,这算是青梅竹马说出来的话嘛!”小娇说完还真在晓怡肩上撒起“娇”来了!
珊珊坐到床沿,捉狭地笑着说:“看吧……‘娇’出水来了……嘻嘻。”
晓怡呵呵笑着,很喜欢这一对同学,活泼开朗又可爱,正是自己向往的个性。
刘云落靠在床边的墙上,平静地瞧着她们开心打闹。让她不明白的是,她们和晓怡明明就是今天才认识的,但看在眼里好像认识很久一样,为什么?明明就是陌生的人……
过了一会,她们终于注意到一直不吭声的刘云落。
晓怡帮她们互相介绍一下,刘云落碍于晓怡也简单地应了几声。
开学了第一天,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认识了两个同学……也许是三个……但这种事,也仅仅是在第一天才发生。
很快过了两个星期,刘云落依然我行我素,唯一例外的是她每天都来上课。这还要多亏了晓怡郑重的威胁,说如果她因为旷课而被学校劝退,就马上和她绝交。
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间,刘云落一般和晓怡呆在一起,或静静躺在树阴下,或陪着晓怡到图书馆,当然她是坐在那里发呆,不然就是睡觉。
这种时候,晓怡也不会打扰她,因为关宇一般也会出现。
他们聊聊天、说说事,也挺自在逍遥。
只是关宇也终于了解,刘云落身边为什么见不到第二个同学的原因。
如果主动找她攀谈,往往会产生一种在唱着独角戏或者自讨没趣的感觉,也次次忍受着挫败,怀疑着自己的个人魅力是不是糟糕透顶。
刘云落常常瞧到晓怡和同学们相处融洽,有说有笑的,红润的脸上时不时地洋溢着青春快乐的笑容。
像受到感染一样,偶尔她也会跟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反观自己,还是无法融入高中生活,对她来说陌生的环境,依然是陌生。
和以前不同的,是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也没有人来找她干架。
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动脑筋思索,无聊了就找地方睡觉去或者在校园转悠。
有时也会到学校附近闲逛,反正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开始班主任也察觉异常,特意找她谈话,也可以说是心理辅导。
她很配合,像个呆子一样,除了保持沉默还是沉默。
最后,老师在一旁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教导,仿佛成了最有效的催眠剂,站着的她居然也能打瞌睡。
慢慢的连老师也心灰意冷,随她去了。
而这样的校园生活,能持续多久呢?
夜深了!刘云落辗转反侧,越睡越清醒。
终于,她悄然起床。
在夜色下,来到北校区的花圃。
高墙的另一边是暗英社所在,也是唯一和她一起长大的同龄朋友——林凌曦读的学校。开学这么久,她也到高阳学院门前晃过,想联系林凌曦,才知道没有他在学校的信息。
现在的高中生,那个手中没有一台手机?
林凌曦也曾经给过她手机号码,没有经常打,早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而她,偏偏是一个没有购买手机的学生。
独来独往的她,身上带着手机只会显得多余。
她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隐藏在月的阴影之下。
孤寂地抬头凝望着挂在空中的圆月,感觉着周围的清冷。
良久,觉得脖子有点累了,在冰冷的石阶上面躺了下来。
月光穿透了树叶的空隙,星星点点地撒在石头铺垫的小道。
忽而,远处隐隐出现一个高高的身影。
在刘云落不远处停了下来。
他面对着墙,墙的另一边有着一棵大榕树。
他大略地朝四周望了一眼,接着连击了三下掌,一缓两急,像是暗号般。
掌声,引起了刘云落的注意。
只见榕树上抛下来一根粗绳子,那人捉在手里,很快就爬上了墙,身影也消失在另一边。
刘云落精神一振!
坐了起来,终于出现了吗?
在月色下,如果没有看错,那人戴着鹰面具,极有可能是暗英社的社长!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南?
难道……他是北南的学生?不太可能!
她快速跑到墙边,绳子他们也早了起来。围墙太高,想过去没有地方可借力!
她沿着墙寻找,学校似乎早料到一样,居然连一棵可攀登的树也不存在。
她无奈地望着高墙,记得高阳外面有一处,砌得不是很高的。
只是现在想出校园不容易,又要绕道过去……花的时间太长。
忽而,她觉得守株待兔,岂不是更好?
就不信他只过去不回来。
如若没有回来,也说明他很有可能不是北南的学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凌晨四点过了,那人还是没有回来!蹙眉驻立良久,刘云落转身放弃了等待。
刘云落离开后,榕树上抛下一根绳子。
一会,又跳下一个人影,他先停在墙沿上,抓住绳子悄然滑落,进了北南。
他望着刘云落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呆,无奈轻叹。
他在过高阳那边时,树上的人发觉了刘云落。
办完事后,她竟然还在。
因为她一直守着,而他暂时又不想碰面,才会在榕树上陪她静坐了一晚。
他顺着小道离开,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喂!暗英社的社长啊,很久都没有碰上了……”背后熟悉的声音让社长一愣。
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回头一看,果然是刘云落去而复返。
刘云落慢慢走近他,手指动了动,关节弄得格格响,问:“再陪我打一场,怎么样?”果然被发现了,他才会迟迟不出现。
她说是问话,拳头却先一步蛮横挥出!
“为什么不躲?”刘云落错愕,连拳也忘记收回。
他胸口硬挨了这一拳,吭都不吭一下。
戏谑又低沉的嗓音反问:“想不躲就不躲,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她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霎时间哑口无言。“不回答就不回答,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想抽回手,可他居然抓住不放。
刘云落左手又想挥拳,他岂会没有行动?快速贴近她,双臂紧紧地将她钳锢在怀中!“不许动!命令!”
“去你的狗屁命令!”刘云落可不想乖乖就犯。
他在她耳边轻轻问:“愿赌服输,难道你想毁赌约吗?”不到迫不得已,他不希望拿出这个来。
只是现在,他真的不想和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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