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遇险(3)
我立刻警觉:有问题!正想运功,脑子却忽然一阵晕眩。身体开始慢慢发烫,胸口似有烈火在燃烧。双腿一软,我竟然站立不住了。
我看向指烟:“这酒……”
“这酒没有毒。”指烟仍然在笑,“但我下了药。”
我全身一僵:“你说什么?”
指烟将脸凑过来,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这酒里放了烈性的春药。”
我大吃一惊:“春药?!你……你……为什么?”
指烟咯咯娇笑:“为什么?当然是姐姐我想让妹妹你尝尝男人的滋味啊!怎么样,药效是不是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强忍着怒气,恳求道:“二姐,你别胡闹,快给我解药!”
“没问题呀!”指烟爽快地拍了拍手,刚才那几个少年立刻娇羞地走了出来。
“你做什么?”我大声问道。那些少年衣衫单薄薄,一个个向我贴了过来,让我恶心地直想吐。
指烟媚眼如丝:“妹妹别怕,他们就是解药。这春药是我高价买来的,世上无药可解,除非……让他们帮你……”
我一掌挥开身边的人,挣扎着站起来。“滚,都给我滚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死死地盯着指烟,怒火中烧。
“你想知道为什么?”指烟的眼睛倏忽变得冰冷,“我也不怕告诉你——因为皓月。”
“皓月?”我记起来了,那天晚上,指烟跑到皓月房中……
指烟冷冷说道:“不错,就是因为皓月。我实在想不通我哪点不如你了,为什么皓月只许你接近他?我倒要看看,要是你变成残花败柳,皓月还会不会喜欢你!”
“你,你真变态!”我忍无可忍,一掌挥了过去,却被指烟轻巧地避开。
“妹妹,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来对付他们吧,他们可是我专门为你找来的绝色人儿。”
我不理她,只看准机会跌跌撞撞地向大门跑去。
指烟看着我出去,也不来追我,只在我身后笑道:“妹妹,不要说姐姐我没有提醒你,这种春药可是真的无药可解,你如果不让他们帮你,三个时辰之后你会难过地死去。听姐姐一言,那外面的男人,还不如我这几个乖乖温柔呢,你就别挑剔了……”
我口干舌燥,心如火烧,全身软软的象是踩在云中,一个颠簸便扑倒在桃花树下。
指烟你别得意,他日,我必会双倍奉还!
好难受……心跳在不断加快,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一种莫名的骚动在体内流窜。浑身燥热难耐,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水……好想喝水,嘴唇干得象是要裂开。
我挣扎着想用前臂支起身子,无奈手臂软弱无力,几次刚撑起身子就又重重趴下。
身上的肌肤越来越烫,像是有千万把烈火在我体内燃烧;心中奇痒无比,引得我全身一阵颤抖……
又热又痒,感觉比死还难受,我气息不稳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好希望,好希望此刻能有个人来,亲吻我的肌肤,抚平我的燥热……
忍不住重重喘息,难道,今日我真会欲火焚身而死?
不,我不甘心,我怎能就这样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指烟了!还有哥哥——我还没有见到哥哥呢,我要死了,哥哥肯定也活不成了。我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
可是啊可是,我此时身处在城郊的一片桃林中,周围没有半个人影。
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绝望……天哪,谁来救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呼救,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我使出全身力气,呼出声来:“救命……”
脚步声顿了顿,然后立刻向我这边靠近。
“姑娘,你怎么啦?”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走近,他将我扶了起来,伸出右手在我额头探试。他的右袖落到我的脸上,我注意到他的衣袖一角绣着一只雪白蝴蝶,蝴蝶翩翩飞舞煞是好看。
我身不由己地倒向他,将滚烫的脸庞贴向他厚实的胸膛,光滑的手臂不听使唤地溜入他的衣襟,抚摸他结实的肌肉……
他猛然一震,慌忙将我推开。“姑娘,请你自重!”
我像稀泥一样重新倒在地上。呵,自重,我倒是想自重,可我自重得了吗?
“救我……”我软软地呼出,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他。
他愣了一愣:“你被人下药了?”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这人总算还不太笨。
他连忙将我抱起:“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真想翻白眼,刚才还觉得他人不笨呢,他马上就开始犯迷糊。指烟有心害我,这药大夫是肯定解不了的。我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匕首架到他的脖子上:“放……放我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显然是吃了一惊,却还是听话地将我放下。
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匕首仍然对准他的脖子:“脱衣服……”
“什么?”他显然是动怒了,身子忽地一转,脱离我的威胁,同时右手巧妙地一带,将我重重摔到一边。身手竟是不弱。
我被摔得满眼冒金星,手上锋利的匕首还划破了我自己的胳膊。鲜红的血液从手臂上流出,染红了我的衣衫,湿润了桃花树下的土壤……
罢了,罢了,看来我今日的确是死定了。万分绝望中,我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将匕首一转,用力刺入我的腹中。
生,不能好好地活;死,总要死得有点尊严吧。
我仿佛看到漫天的桃花在空中飞舞,湛蓝的天空有小鸟飞过。这世间本是如此地美丽,只可惜她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在地狱夹缝中求生存的女子,这世界虽大,却没有我容身之所……
哥,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皓月,永别了……我的精神开始涣散,当最后一丝意识飞出我身体时,我仿佛看到白衣人惊慌的脸。
哼,自重,你真以为我是个不知自重的人吗?我含着笑,安详地闭上双眼。
很累,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在梦中不停地奔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如影随形的黑影。全身又酸又痛,脚步越来越沉重,我已经无力再跑了,黑影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离我越来越近……为什么,为什么在梦中都不肯放过我?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额上轻轻地擦拭,我努力地睁开疲惫的双眼。
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坐在我的身边,修长的手中握着一块雪白的毛巾。看样子他是在为我擦拭额上的汗水。这男子长得相当俊朗,动作也十分轻柔。见我醒来,他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你终于醒了。”他象是松了一口气,又象是有些心虚似地低下头,“对不起。”他轻轻说道,耳根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桃花林里那个说我不自重的男人,我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原来还是他救了我。
“谢……谢谢你。”我的嗓子又干又涩,仿佛成年破锣。
他连忙给我端来一杯水。我渴极了,就着他的手猛喝起来。
“咳咳咳……”水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就被水呛住。我被呛得满脸通红,模样极其狼狈。
他轻拍我的背:“别着急,慢点喝。”声音温和悦耳。
喝了一大杯水,心里舒畅极了,我心满意足地躺下,却意外地感觉腹部一阵撕裂地疼痛。“呜……”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很痛吗?你腹部的伤口有点深,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他着急地看着我,漂亮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
“不要紧,我……忍得住。”我有些困难地说道。在天女宫受伤本是家常便饭,只是……啊,这该死的痛……
他犹疑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我好奇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又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他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放在床沿边的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我有些纳闷,什么话这样难以启齿?
终于,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中的那种药,大夫说没有解药可解,除……除非用……用那种方法……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已……就……就……”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在我昏迷时,已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也难怪他这样不自在。不过他总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向他点了点头:“谢谢你。”
“我……你……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他有些困难地说道,仍然不敢正眼看我。
负责?他的意思不会是想要娶我吧?
“不必。”我听到我干脆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的话语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是,平常女子在这时候早该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了,毕竟这是关乎女子名节的大事,有人肯负责,真是祖宗保佑,祖上积德了。而我却是如此地不知好歹,竟然将他的好意拒之门外。
“为什么?”他眼里满是迷惑。
我闭上眼睛懒得解释,不让他负责他该高兴才是,这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我并不是很讨厌他,他是个好人,外貌俊朗,心地善良,而且他还与皓月一样喜穿白衣。在我印象中,能将白衣穿得如此好看的人,似乎只有他与皓月。皓月穿白衣显得清冷神圣,仿若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高傲而孤寂;他穿白衣却显得生气勃勃,仿佛太阳发出的耀眼的光芒,温暖而刺眼。
太阳与阴暗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而我,正是那抹来自地狱的黑暗。今日的一切,只是意外。此后,太阳会继续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地狱才是黑暗最永恒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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