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在车上自己哼着小曲儿,眼睛随性的扫着车外的景致,车子不缓不慢的开着,眼睛稍微有点干涩,慕凌打开自己的手包,准备拿镜子看看,就这么一低头突然车子紧急刹车,慕凌所有东西都脱了手。
“怎么了?老李?”慕凌问着。突然眼前一个人晃晃荡荡从车前站起来:“你长不长眼睛,开车撞人了知道吗?”慕凌看着那个男的,把所有的东西放下,微笑着打开门,缓缓地再缓缓地走过去:“请问伤到你没有?”声音那个甜,要是测糖份大概得有四个加号以上,男的稍微愣了下,忙揉着膝盖龇牙咧嘴:“疼!”
司机探出头:“小姐。别听他的,他根本是自己撞上来的!”慕凌回头:“老李,不管怎么说车子碰到他了。”“对呀!”男的凑上来答腔。
突然慕凌一把揪住男的的衣领,灿烂的笑容中透着几分邪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上午刚调戏完良家妇女让你给跑了,晚上跑我这里来碰瓷儿?看来你是活腻歪了!”
男的身子一抖,自然联想到上午的事情,一个激灵,随即用了他最拿手的金蝉脱壳,把外衣留给慕凌,撒腿就跑。
慕凌这回很吃亏,为了可以去赴约穿的非常细的高跟鞋不方便追击,那男的跑向小巷车子根本进不去,于是:“老李,你先去通知大少爷,我去抓那个混蛋。”飞奔过去。
速度稍微慢了些,眼看着他钻进弄堂胡同,三拐两拐,慕凌不太适应这没有多少光的小巷,而且路不熟,很快就有点找不到踪迹了。
走出小巷,眼前豁然是条繁茂的古老街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慕凌放慢了脚步,希望能看到那人因为急速逃跑而留下奔跑的影踪,可眼前的一座大院落里嘈杂的人来人往遮掩住了所有可能追索到的痕迹。
慕凌稍微迟疑了下,突然看到那个人在这院落中一闪,慕凌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是什么地方就走过去。
“呵!真是巧啊,你还说你不是窑子里的姐儿?”耳边传来的声音熟悉,抬起头正好和早上的登徒子来个照面。慕凌看着他邪邪的奸笑头皮有点麻,怎么这么倒霉又遇到他?
“是你?”“是我,怎么着,原来你是红袖招的姑娘,新来的?”男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龌龊。慕凌这才抬起头,啊?头顶上的匾额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子:红袖招。慕凌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勾栏院?自己追坏蛋竟然追到这里?
男子的手自然而然的揽了过来:“来吧,害什么臊啊,我可是这里最大的恩客,常常光顾的!”
慕凌终于又开始笑了,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男子下意识的被迷醉了,眼前一花,两个耳光就胡了上去,清脆的响声,慕凌顺便抓住那揽过来的臭手一个大背跨摔了出去。
男子的功夫也了得,飞出去的一刻拧身过来稳稳的站在哪里,喘了口气:“你这个疯女人,不准备做生意啦?”慕凌走几步到台阶高处站稳,因为这样她才能低头藐视他:“你这个花花公子,姑奶奶有没有说过要是让我再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男子稍微愣了愣,慕凌此来不是为了和他吵架的:“我是追早上的坏蛋才来这里的,他刚还跟我来碰瓷儿,我追他,看到他进了这门里!”
男子眼睛里突然一闪光:“你说他在里面?”“要不是你拦住我,我大概早就抓到他了。”
“你说的话我怎么相信?”男子的声音平缓起来,摸着脸颊,看来刚刚的耳光够劲道。
慕凌瞪着他:“耽误时间这么久,有后门他肯定跑了。喂,怎么那么巧,你早上就在事发现场,现在你又和他在这里一起出现,你们不是同伙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肯定不是,但是早上他可是这么说自己来的,慕凌是独生女什么时候也没吃过亏。
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辩解,翻翻白眼,突然邪邪的微笑:“小姐,你是不是想找男人陪你呀,竟然跑来这样的地方,不过你找错地儿了,这里有的是窑姐儿,没有男妓!”
慕凌的怒火似乎总是被这个男人挑起来,以前她从来很少生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火气仿佛火山喷发。慕凌慢慢的凑过去,声音里带着甜甜的温柔:“你要不要陪陪我啊,就你这条件似乎很适合做,要不要我做你的恩客呀?”
男子也被激怒了:“你这个死女人,你龙爷也是这上海响当当的人物,你竟然敢诬蔑我!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女人!”挥手,他真的带有随扈。
慕凌似有若无的看看上来的人,一脸不屑一顾,若说打架,目前还没有遇到对手呢,三五个彪形大汉还不是对手。
脚下一磕,把高跟鞋的鞋跟直接弄去,打起来也方便点,早知道要追坏蛋还要打架就穿裤子而不是裙子了。
正准备上手,这妓院的老鸨带着护院出来:“哎呦!龙爷!您这是做什么呀,何必跟个女人计较呢,算了算了,我们的凤来仪姑娘可是等您很久了。”
姓龙的哼了声竟然就带着随扈走了,慕凌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打了,不过算了,看看自己的鞋子,汗,摇摇头,转身走,方向感还是有的,走到了大路边,看到了一个修鞋的匠人,修鞋,突然意识到自己下车的时候是蹦子儿没带,汗颜之中,眼前多了个人,给了匠人钱。
慕凌仰起头看到了慕辰君微笑却又责怪的眼睛,一阵脸红继而:“辰,你该马上去大上海夜总会的,蓝先生他们在等你,老李告诉你没有?”
慕辰君责备的说着:“你去抓坏蛋,我怎么可能会安心和人做权钱交易呢!”沉了下:“我知道你能自己解决,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不会担心!”
慕凌心里是幸福的,有哥哥真好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这里离登赢楼就三条街。”突然意识到刚刚为何会有老鸨出来拦着了,心里是暖丝丝的。
“那约会怎么办?”慕凌说着。眼看着自家的车停在身边。
“既然都出来了,就一起去吧,反正是他们改地点耽误时间他们也会等的,钱可是在咱们手里。”慕辰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刚刚看到凌儿的表现了,她对那样的场合都泰然处之看来之前她的世界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安心带着凌儿去赴约,也顺便看看这个精灵丫头在那样的尔虞我诈之中能应对多少。
大上海夜总会,一片歌舞升平,慕凌刚刚进门就看到了舞台上大跳大腿舞,不由失笑,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眼球罢了。
慕辰君看着她笑不明所以,慕凌在他耳边说:“这里的舞台、音效、灯光外加舞蹈彩排都够烂的。一点也不优美,只为赚眼球。”
慕辰君有点惊讶,大上海夜总会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可看慕凌的评价似乎她看过更加新潮的东西,想想也是,毕竟她来自未来。
“慕老弟!”老远的姓蓝的政客就站起来迎接,当真是钱能通神呢。慕辰君老练的客套并介绍了慕凌,寒暄一阵后各自落座。
慕凌对这种交易并不陌生,坐在慕辰君身边准备静听。
姓蓝的是次长并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眼睛几乎全部都飘向了慕凌,慕凌自然知道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冷笑,但日后还需要和他长期打交道,至少辰是如此,隐忍着,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听到耳边的音乐声,立刻有了主意。
“蓝次长,不知道有否兴趣一起跳个舞?”慕凌的话让这位花花肠子一堆的蓝次长立刻来了精神,没想到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竟然会主动邀请,于是忙不迭的站起来:“当然,敝人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怕小姐今日劳顿没有兴趣呢。”
离席后在舞池中慕凌说着:“这次跟哥哥来其实也是听闻蓝次长是位爽直的官员,想当面向次长致谢呢,多谢您一直对哥哥的关照,对我们家族生意的关护。”这番话虽然冠冕堂皇,但是依然让人很受用。
姓蓝的似乎被慕凌的话忽悠得有点飘飘然:“哪里话来,慕老弟脑子聪明很有商业头脑是人才,我们兄弟是惺惺相惜。以后别老次长次长的,我和慕老弟是兄弟,你以后就叫我蓝大哥吧。”
“那凌儿就却之不恭了,蓝大哥。”“那我也跟慕老弟一样叫你灵儿咯。”“大哥唤妹妹自然叫妹妹灵儿咯,不过大哥,以后灵儿的事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慕凌适时地提醒他要叫她妹妹就要付出代价。
“那是自然,妹妹的事就是我蓝某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这位蓝次长拍得胸脯山响承诺着。慕凌微笑着稍微有些倦怠的表情,音乐过后,自然而然的离开舞池没有再给这位政客什么继续接近的机会,这位蓝次长也很怜香惜玉的礼貌送她回席。
从他们一离席慕辰君就没有转开过他的视线,看着凌儿和这位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次长跳舞心里就很不舒服,不过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就回来了,心里捉摸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疑惑的看向坐在身边的凌儿。
“慕老弟,现在你的妹妹可是认我做大哥了。”蓝次长喜滋滋的说着。“那兄弟敬大哥一杯。”慕辰君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顺水推舟。
“好,兄弟的事情,就是我蓝某人的事情,以后这样的事情只需要给我个电话,蓝某人自当处理妥当。”蓝次长拿出烟卷准备抽烟,慕凌适时地站起身:“不好意思。”说着顺手抄起慕辰君带来的提包,款款走出去。
来到服务台要了两条烟,这招儿虽然老掉牙,但是这法子却最奏效。去洗手间,把烟全部掏出来,放进慕辰君的包里,把一叠一叠法币叠好放进空盒里,重新包好。
出来的时候拿出其中一盒真烟,坐在了蓝次长的沙发边上,打开取出一只:“大哥,凌儿算是初次见大哥,投缘的紧,就让小妹给您点支烟。”蓝次长有点受宠若惊,横肉四散的脸上浮现笑容:“有劳妹妹。”烟点好抽起来,青烟袅袅中须臾的开心起来。
“大哥似乎很喜欢这烟的味道,凌儿已经给您备了两条,这烟的味道比一般的烟味道好不知道多少,小写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看向蓝次长,蓝次长一愣之后立刻明白了,之所以他没有立刻和慕辰君谈交易,毕竟自己身处公职,在场还有其他好几个人,不方便谈,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小丫头当真聪明。
心里不由开始另眼看待起面前这个小丫头,他虽然好色,但是也不是苯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次长了。
慕辰君心明眼亮的看着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交易不必再谈,因为一切已经不着痕迹的悄悄完成,不吃亏,点到为止,对方连边儿都沾不到就投诚了,对凌儿他又多了份钦佩。
其他几个人都是些纨绔子弟根本看不出这里的猫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舞台上依旧的艳舞表演。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慕辰君拉起慕凌:“大哥,对不起,我和凌儿很快就要回北方老家去过年了,所以我们需要回去准备准备,今日就不再招呼了。不到之处敬请见谅!”“好,过完年记得早些回来。”意图明显,来日方长,蓝次长笑笑。
慕辰君一脸平静:“毕竟父母亲已经许久没有见灵儿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暂时说不太好。”“那一路顺风!”
终于走出大上海慕辰君:“凌儿,我们后天就出发,明天准备一下。”
“好。”慕凌点点头,脑子里开始幻想慕灵的家究竟是怎样的呢,一片朦胧,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沉浸其中。慕辰君则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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