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红埋怨说:“那你这么说我不就明了……”
“我早就这么说了。”莫言说:“只是你还一直的和我纠缠不清,逼使我不得不再用复杂的方法和解释对你重说一遍。”
陈美红说:“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半天是我把我自己搞糊涂了是我错了……”
莫言说:“这句话你总算说对了。”
陈美红说:“那么你是还没有女朋友?”
莫言说:“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除了高中读书时有想把班中的一个女孩占为己有的冲动外。”
“那么你晚上是怎么过的?”陈美红说:“我是说你都已经全方位的发育成熟了,不会想‘那个’吗?”
莫言老脸一热,惊疑地看着陈美红……
陈美红冲她一笑,说:“你害羞了?想不到你还挺纯的。”
莫言忙否认,说:“不是,只是你说得太忽然了,我没有心里准备。”
“现在呢?”陈美红看着他近乎挑逗般的笑着说:“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莫言说:“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不在乎是两种——一种要钱的一种不要钱的……”
陈美红说:“你是哪种?”
莫言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储存了足够的勇气了,说:“两种都有。不过我大多数采用的是第三种……”
陈美红“哦”了一声,又向莫言靠近了少许,这时她的长发有几丝飘了起来轻轻地向莫言的脸拂着,莫言羞于别转脸也羞于叫陈美红管好她那几丝乱发,只得任由它在自己的脸上轻挠着,说:“因为我刚能顾及温饱没有多余的钱——这个你是知道的,再是我一倒在床上就睡了,因此前两种也就很少的能用到。所以唯有采用第三种,就是它们想出来见一下世面的就出来,不想出来见一下世面的就继续的在里面憋着——自由出入,无须办证……”
“还自由出入啊。”陈美红咯咯地笑着,说:“你是真的需要一个女朋友……”
自从这一次谈话以后,特别是谈到“性”这个问题,莫言觉得自己是什么掏心挖肺羞于出口的话都可以拿出和她讨论辩论调笑了。他觉得陈美红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当然包括她的身体。这在她病愈后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更加让莫言相信了自己的这一感觉——她会穿着透明性感的睡衣在莫言的面前晃来晃去;会忽然凑到莫言的耳边神秘地说出一句足可挑动任何一个男人**的话语;更会忽然的给莫言一个拥抱一个香吻……莫言知道她在勾引自己,但莫言还是每天的往她的家里跑……
莫言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或在去她家的途中,心里总是又兴奋又害怕的,既害怕着她那奔放的热情会把他烧死,又期待着她那奔放的热情向他扑来……有时他也会想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一个足可把他毁掉或让他终身残废的圈套。但这想法每次都只是在他脑中一闪即逝,没有划下丝毫痕迹。
这天他接到陈美红的电话,身体竟产生了些许的反应,恨不得马上的飞到陈美红的身边,但终因杜可可在一旁对他虎视眈眈像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的盯着他,他这才把自己那硕大的兴奋压制了下来,同时装作漫不经心的向门口走去……
杜可可一针见血地冲着他说:“又要溜去陈美红那里?”
“不是。”莫言本能反应地说:“到外面街上转转……”
杜可可说:“是就是呗,难道我管得了你。”
莫言继续的往门口移去,说:“但就是不是嘛,难道你要我为了让你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就逼着自己承认?”
“那你干嘛鬼鬼崇崇的一副贼模样?”杜可可说:“你敢说刚才那个电话不是陈美红打给你的?”
“是又怎么样?”莫言站定,说:“不能代表我这就是去她那里啊——刚才我还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呢,难道我就一定要查出他是谁?”
杜可可说:“那么你是一定要出去了?”
莫言已移到了门口,回过头说:“也不是一定,只是有点想。况且中午这个时段又没有什么客人,到街上转转也是为了醒一下精神以便更好地投入工作——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我送给你。”
杜可可说:“你滚吧。”
莫言一踏出门口,几乎是立即跑了起来,跟短跑运动员听到裁判的那一声枪响没什么两样,都是想尽快离起点远一点。
陈美红一见到莫言,就扑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莫言摸了一下被她亲了的地方,笑说:“你别老往我脸上擦嘴。”
陈美红在他的胸膛轻擂了一拳,傍着他向饭厅走去……
莫言说:“你真的不必为我破费,每天都煮这煮那的,这个月我都胖了好几斤了。”
陈美红笑说:“这顿我是为我自己破费的……”
莫言一进入饭厅,看见饭桌上的那些盘盘碟碟,大吃了一惊,说:“这么多菜?你不是想让我学神农尝百草吧?还是真的想把我撑死,以后省得再为我费心的煮这煮那。”
陈美红把他拉到桌前坐下,说:“不要张口的就说不吉利的话——今天我生日呢。”
莫言再度吃惊,说:“你生日?”
陈美红往他的杯里倒红酒,说:“奇怪吗?”
莫言埋怨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给你带一个蛋糕什么的来——你看我现在什么礼物的也没有……”
陈美红往他的杯里倒满了红酒,又往自己的杯里倒,说:“我就是怕你给我带礼物什么的上来——俗气。”
莫言说:“可这样我觉得我欠了你什么啊,都不能心安理得的陪你吃这一顿了。”
陈美红瞟了他一眼,说:“那你亲我一口。”说着把脸向莫言凑去。
莫言真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陈美红说:“这样可以心安理得了吧?”
“还好。”莫言笑说:“你这是第几次庆祝生日了?”
“第三十次。”陈美红说:“老了吧?”
莫言说:“一点都不老——还真的看不出你有三十岁。”
陈美红看着他笑,说:“那你看我有多少岁?”
莫言一本正经地说:“十三岁——一个早熟的十三岁的女孩子。”
“你别蒙我。”陈美红说:“我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
“我真的没蒙你。”莫言说:“有时我觉得你的心智还没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成熟呢。”
陈美红喝了几口红酒,脸色开始红润起来,更显得娇人,说:“如果我扯着你往人群里钻,不失理你吧?”
“不失理。”莫言说:“只会让人羡慕。”
陈美红说:“如果我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你会要我吧?”
“会。”莫言大口吃肉大口渴酒的,颇有几分豪气地说:“就算全世界的人劝我不要你,我也要要你——那怕众叛亲离了。”
陈美红忽然两眼泪汪汪的凝视着莫言,说:“有你这句话……值了。”
莫言看陈美红忽然摆出这副模样,吃惊不少,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只顾着掉眼泪啊,全滴到这酒上了——说,怎么了?”
陈美红还是只顾着掉眼泪……
“你到底是怎么了?“莫言又说:“我可是最怕你们女人这样了——只惦顾着自己委屈自己发泄自己哭,都不顾还有别人在一旁害怕了……不是我欺负你吧?”
陈美红摇了摇头。
莫言说:“那我还放心点。”然后任由陈美红在一旁流泪,自已自斟自酌起来……
陈美红从莫言那里得不到安慰,自己止住了眼泪,说:“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相信吗?”
莫言说:“信——我也喜欢你。”
陈美红说:“可我不能嫁给你……”
莫言说:“我没有逼你嫁给我——你就是为这个哭的?”
陈美红说:“我只觉得自己命苦。”
莫言说:“你不命苦……”
陈美红说:“为什么我们有情人却不能成眷属?”
莫言说:“这怪我——怪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不然我一定会找着你拖着你一起去要饭,也不会让你这般的委屈自己嫁给别人的。”
陈美红说:“我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委屈。”
莫言说:“那是廖伟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了?”
陈美红说:“我只觉得和廖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莫言说:“可我觉得你俩感情挺好……”
陈美红说:“那是为了得到本年度的模范夫妻而做给人看的,怎么连你也给蒙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不不,我太了解你了——你别又掉泪啊,我了解你可胜过了解我自己了。”莫言说:“只是你们的戏演得太真了,我没有理由不给你们蒙了。”
陈美红说:“你知道吗……”
莫言说:“知道。”
陈美红说:“你知道什么啊?”
莫言一愣,说:“你说。”
陈美红说:“我对廖伟已经没有感觉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
莫言说:“你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
陈美红说:“你别碰我,想占我便宜待会我把话说完了让你占个够——今天我也准备了让你强奸我。
莫言看着似醉非醉,对着他一个劲地痴笑的陈美红,忙把手缩了回去,说:“好,我不碰你,也不强奸你,只听你骂廖伟——你骂。“
陈美红说:“我还真的要骂他,他把我娶回来可算是把我毁了……你知道吗?”
莫言说:“不知道,正听你说呢。”
陈美红说:“他不但阳萎,还差点性无能——这不是把我毁了吗,难道我们女人就没有那个需要……你知道吗?我这是在守活寡啊。”
莫言“噢”了一声,说:“这样也好啊,他不会在外面藏二奶三奶的惹你生气,你永远是他的唯一。”
“我不稀罕,我倒希望他有那个惹我生气的本事。”陈美红说:“不然我结婚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个合法的卖淫对象,可是……我恨啊……“
莫言说:“我了解,你恨吧……”
“我谁也不恨。”陈美红说:“只是不明白他那种人怎么还会有结婚的资格……”
莫言说:“对啊,我也不明白,怎么这种人还会有资格结婚——你继续,别把那些不愉快的闷在心里。”
陈美红泪眼模糊的看了莫一眼,说:“为什么‘婚检’什么的只检查性病传染病,就不检查那个……”
“这个问得好。”莫言一拍桌子兴奋地说:“这个真应该向我们的人民代表反映向上面提一下……”
陈美红一把把含在眼里的泪水擦干,瞪着莫言说:“你是不是特幸灾乐祸特高兴……”
“不是不是。”莫言慌忙说:“我对你这是感同身受,恨不得代你受了这份罪——真的,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们的友宜,我不会骗你。”
陈美红再横了他一眼,说:“那你刚才兴奋什么?”
莫言说:“我为你的觉悟兴奋,为你比我们那定法执法的人员还聪明而兴奋,为我有你这么个深明大义的朋友而兴奋……”
陈美红说:“可你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啊,你不知道我正伤心正难过正痛心疾首的吗?”
“是是,是我错,我不应该不分时候不分场合胡乱的就把自己这敬佩兴奋之情表露出来——我这样可以了吧?”莫言把自己的脸瘡了下来,说:“这可是我最痛苦的一个表情了。”
陈美红说:“好像还在幸灾乐祸还在笑似的。”
莫言真的笑了笑,说:“是吗——你不要管这些表面的东西,你知道我的内心是痛苦的就行了——继续,你不说我都没兴趣再坐下去了。”
陈美红说:“继续不下去了,我现在忽然的不恨谁不怨谁了,还觉得现在的我挺幸福的。”
“不不,你别骗自己也别骗我,更不要把我当外人,有什么对着我觉得不好意思说的?我是真的想听你说想为你排忧解难——刚见面时我们就有这么个约定我就有这么个义务要为你排忧解难了。你别不说,害我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莫言说着,倒满了一杯酒递给陈美红,续说:“要不要再喝一杯酒酿造一下灵感,然后再说。”
陈美红点了一下头,接过莫言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说:“这酒挺好喝的……甜甜的。”
莫言说:“要不要再来一杯?”
陈美红又点了一下头,递过杯去,莫言又帮她倒满了酒,她又一饮而尽。
莫言期盼地看着她,说:“有灵感了吧?”
陈美红的脸越发红润,眼光迷漓的看着莫言,说:“我刚才说到哪了?”
莫言说:“说到‘婚检’为什么只检查性病传染病的,就不检查那个——这里了。”
“就是啊,为什么就不检查那个。”陈美红说:“他那样了不就是间接的逼良为娼逼贤妇为荡妇逼我们这些女人红杏出墙然后让人民鄙视让我们无脸做人吗……我有时就怀疑这是你们男人的一个阴谋。”
莫言堆着一脸笑,说:“是是——这怎么是我们男人的阴谋了,我们谁也不想得那个病啊?”陈美红说:“谁知道你们男人心里装的都是什么想不想的,我只知道我们女人被你们的那些男人害苦了……”
莫言说:“你怎么就不体谅一下我们那些不幸的男人,净只顾着为你们女人鸣不平……”
“因为我是女人啊。”陈美红说:“《金瓶梅》看过吧?”
“电视看过。”莫言说:“书没看过。”
陈美红说:“你们就只知道同情可怜那个武大郎,怎么就不为我们女人为潘金莲想一下——她那样还不是被逼的。如果倒换过来,潘金莲是个石女而且长得像武大郎一样,武大郎是个发育正常而且长得像潘金莲一样惹人着迷,你想结果会是怎样?”
莫言说:“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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