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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情人》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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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初高考过后,我也去省重点复习了半个月,算是混日子吧,即便那样,还是不喜欢那种整日埋在课桌里的日子,感觉人很闭塞,不能呼吸,成绩一样的很差很差。”

许佳凝笑了,说道:“谁让你好好的文科不选,偏偏选择理科呢!”

袁子文当初心里可不是选择理科,所以,许佳凝这句话在袁子文看来是可以辩解的,但他并没有为此辩驳,那已经是过去,如今耿耿于怀,倒显得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徒然跟自己倒戈而已。

如果自己选择学习文科又怎么样,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假设,自己的许多决定让自己突然明白,当初自己所犯下的种种过错,是自己太浮躁了,年轻的时候,很多东西是可以不必在乎的,有时候,别人的经历和故事我们没有必要要求自己也要有,成功学是有毒的,不同的人生,活的章法也不同,不可复制的东西,好自为之便是。

袁子文答道:“折翼便是不想再飞了,过去的事情,都太冷清了。”

“如果不想飞了,是不是该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啊!”

两个人都笑了。

“那还会失踪,让人不知道?”许佳凝带着既小心翼翼和希望又有点笑话的语气说道。

听到许佳凝这么问,袁子文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心里面升起一股怅然,这种怅然自己是那么清楚。

如果失去一个朋友,自己会伤心,这是袁子文说过的话,他该庆幸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实实在在的话,真真正正的话。自己每日都是孤枕难眠的在大学里撞钟,但是袁子文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虚度,他努力过,怨怼过,有过无聊,有过痛苦,当然也不缺少快乐,可至今仍不明白的是生活究竟需要自己做什么才能让自己满意,也让别人满意,甚至是让别人比自己还要满意。

袁子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是的。他想:我曾经把自己当作智者,一个什么都么知道的智者,一个带着满是幼稚和荒谬理论的智者。我以为自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我想自己是太过于自负了。很多时候,自己需要自己随缘随心,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发觉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哪一句话是不违心的,我终究是说不到也做不到,这样也要庆祝,可悲的是,自己很多时候只是会说会想,却懒得去做。

有时候,心里很是挂念一个人,当别人问起的时候,自己偏偏不承认;有时候,别人要求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自己明明知道那是对的,仍要拿出一套理论而不去做,去反驳;还有的时候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偏偏做了,时候,只知道后悔,却懒得承认错误。有一句话说:女人最终嫁给的是那个让她哭过的男人,而男人最终娶的是那个让他笑的女人。袁子文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是彷徨,有时候情愿装作社么都不知道,甚至倾向于特意去伤透一个人的心,尽管内心里满是不忍。

一个男生,袁子文为自己而心痛,自己是不是总是追求那种不会符合现实的自由,以至于不敢对别人好,也总要小心翼翼起来,可是,也总是弄巧成拙。

袁子文想说:我不喜欢许佳凝吗?不,我不承认自己不说真话,我只是总在违背自己的心意说话,所以我的言行总是统一不起来,有些人个分裂的迹象。我时常感到不快乐,莫名的不快乐,但我应该不曾忧郁过,我喜欢用一种忧郁的姿态去接近某个人,我一直相信,一个伤心的人,或是一个人在忧郁的时候,往往比快乐时更清醒,而自己似乎对忧郁的把握要比对快乐的把握要好的多,我一旦快乐起来,就会忘形,就会变得肤浅起来,所以,即便是在快乐的时候,我也要加点调侃的讽刺,让忧郁款款深情而来。

是啊,玩失踪,逃避,害怕面对,等等一切证明着自己的过去是多么好笑,如同一篇味同嚼蜡的文字,自己,多么一文不值。

袁子文站在那里,这么久想了许多,早已忘记了怎么回答许佳凝的话,直到许佳凝在电话里直喊了自己两声。

许佳凝说道:“袁子文,你今天怎么了?”

袁子文说:“没呢,我能有什么事,偶尔发呆而已!”

袁子文带着轻微的笑,虽然他是用让人感觉晃动的言语来证明和传递这份笑的。

许佳凝似乎感觉到了这份笑,更读懂了这份笑。

许佳凝陪着袁子文笑,也希望袁子文能感受的到,说着:“你是在发神经吧!”说完,格格笑了几声。

袁子文说:“真没发现,许久不见,你竟然学会损人了。”

许佳凝说:“信不信我还敢自称是姐姐呢!”

袁子文说:“信,不过在我这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就像******至今被日本人管着,但还是中国的领土,所以,你自称是姐,结果还是我说了算。”

“你想怎么算?”

袁子文突然觉得这个比喻有些陷阱,是自己把自己推了进去。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还没想好。”袁子文干脆说。

“那你可别后悔,可能你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机会都是人创造的,除非你从这个世界消失,永远的不会再出现。”

许佳凝听见“永远”和“消失”,心里一阵寒冷,一种莫名的伤心和痛苦不由自主的产生,自己无法掌控。

许佳凝说:“如果是真的永远消失不见呢?”

袁子文明显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分量是真切的重,尽管许佳凝声音细腻而略显微弱,还是没能掩饰那份深切与破碎。

袁子文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世界上,我相信有些东西可以是永恒的。”

袁子文以为他这么说,许佳凝会认为两个人不会彼此的永远消失,却不知道,永远的消失,何尝不是一种永恒,可以看见的几乎不可能是永恒的,譬如说生与死,生不是永恒,死才是。

袁子文继续说道:“知不知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喜欢的歌,静静的听,喜欢的人,远远的看。’‘未忘灵鹫旧因缘,赢得今生圆转。’只要曾经相遇,尔后好好收藏,便不会永远不见。”

是,我们其实不必要去考验谁对自己的真诚与善意,那些能历久弥香的东西,例如缘分、亲情、友情,是珍视与收藏的结果,都无非用心二字。往往能永恒的东西,也都活在今天的祈祷中,我们所要求或产生的念想一世,苦痛一生,愤懑终老,都不值一提。

许佳凝说:“嗯,不论是朋友,恋人,抑或是亲人,一份心灵契合的存在,让谁都能觉得是温暖的,温馨的,浪漫的。”

许佳凝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袁子文,可是时间一长,就像人会老一样,感情也会淡下来,人也会陌生下来啊?!”

袁子文有些不确定和矛盾,要用心收藏和珍视真的很难做到,时间会冲淡一切,比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不折不扣,想来很可恶,像冷血的杀手。

袁子文说:“也是,时间的神话创造了感情,毕竟是神话,同样也可以毁害感情。如果有一天经不起平淡了,下一次不管在哪遇见,彼此都是路人。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也有可能觉得对方很讨厌,甚至不惜用秽语伤害。”

在许佳凝看来,袁子文似乎经历了许多,而事实上,经历不过是一种学习和训练,就像看书读报一样,我们能把握的知识信息,思考才是智慧,就如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一样:贱,是一种踏实的生活态度。经历过后的思考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尽管这个时间在如今显得越来越早,但有些东西还是一如既往,譬如宿舍楼的大门,这个时候就会要上锁了,袁子文如果不回去,就有可能进不去了,如果吵醒了宿管阿姨,是免不了要被狠狠地唠叨几句的,比如说:现在的学生真不像样,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转。下次再回来晚了,我就不开门或者告诉你们辅导员。

袁子文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话,但都是听宿管阿姨批评别的学生,自己倒没有亲身受教,今晚怕是免不了了。还好,结束了与许佳凝的通话,赶到宿舍楼门前时,宿管阿姨正好来关门,不远处有几个学生超这边奔来,一边跑一边喊,虽然听不清,但应该是让宿管阿姨别关门。宿管阿姨虽有不悦,但还是等着学生进来后再锁门,当然不忘批评几句。袁子文第一个进门,当然低一个领受了。

本来说好今晚的时间是为许佳凝准备的,但还是没有坚持到凌晨,倒不是因为宿舍楼的门要关了。袁子文是不想回去的,回去,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真正的原因是手机快没电了,外面偶尔也滴着几点雨,这场雨终究也没下下来,只是催夜行的人赶快回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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