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因为乐茂茂的功劳一下子变得欢腾起来,乐茂茂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闷闷坐在一边看着大家欢愉讨论各种各样的事情。
席牧亚看着嘟着嘴别扭的乐茂茂轻笑,他有一瞬间很自虐的想法,多呆在医院几天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一会儿,席牧亚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约莫是猜测到是迟非墨那个家伙终于反应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教训了。
为了防止乐茂茂再惹怒迟非墨,他眼明手快抢过床边方柜上的手机,立刻接起来。
果不其然,迟非墨冷冽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席牧亚!你管好你的女人!”
席牧亚看着一旁的乐茂茂,无辜回答:“患病在身,难振夫纲。”
“好久没出现敢对我吼的了,挺有意思的,嗯?”
“咳,我女人,多担待。”
“你女人你自己担待。”沉默了一阵,迟非墨换上了正经的口吻对席牧亚说道:“好好养病,设计案延后。”
这黑社会老大可是第一次大赦天下啊,席牧亚突然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抱歉了。”没有遵守约定,总是要打声招呼的。
迟非墨轻应一声,最后说了句“安心养病”后结束了这段通话。
刚挂下电话,乐茂茂的脸就凑近席牧亚急切问道:“是不是那个蓝眼睛?”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席牧亚无奈回答:“是。”
“蓝眼睛是不是要你工作!”
席牧亚就爱看乐茂茂这可爱的关心样儿,没吊盐水的左手柔和的摸了摸乐茂茂的头,“不是。”
乐茂茂总觉得席牧亚这东西就像是调戏小狗一样,微微往后躲闪了一下。
柔软舒服的手感一下子没了,席牧亚内心那叫一个惆怅啊。
“不是就好。”乐茂茂回到坐位上坐好,确定进入安全距离后,开始进行交代,“你要住院几天,我得先回你家一次拿一点生活用品过来,所以你需要把钥匙给我。还有,我不能24小时陪护你,所以我请了一个护工,你记得有任何困难叫护工。”
席牧亚看着口若悬河的乐茂茂,顿时觉得自己像小孩子,而她是一个操足心的妈妈。
苦笑了一番,他很受教的回答道:“钥匙在我的西装口袋里。”
乐茂茂听闻后从他的西装袋里拿出钥匙,走到病房外找到护工交代了两句就踏上了拿生活用品之路。
由于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去大半,病房内躺着的席牧亚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但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开心。
他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在意大利的时候,小病不医,大病简医的情景。
有她在身边,真好。
席牧亚抱着这样的想法,嘴角挂着笑,逐渐沉睡过去。
乐茂茂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来回,她都有些佩服路盲的自己能够根据网上查到的路线图顺利找到,并且没有迷路。
看着熟睡中的席牧亚,她放下东西,小小整理了一番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头微微一斜,打起了小盹。
乐茂茂自此从两点一线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三线的生活状态。
安大boss极体恤下属,批准乐茂茂每天只需用半天的时间来公司就可以。而在家里那边,乐茂茂隐瞒了自己需要去医院照顾席牧亚的事情,依旧按照往常上下班的时间。
自从席牧亚住院以后,他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惨。
场景一:住院后没几天,由于是胃部手术,所以席牧亚还处于只能喝流质的阶段。可这流质喝个一两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多喝,那滋味就如同吃黄连似的。
席牧亚这一天实在觉得自己快要被流质给憋疯了,于是趁着乐茂茂不注意悄悄准备偷吃一块放在床边方柜上,乐茂茂用来当点心的奥利奥饼干。
可世事就是这么巧,原本离开了的乐茂茂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忘记在了病房里就折回了。
于是,乐茂茂一进病房门就看到席牧亚正要将奥利奥饼干放进嘴里。
席牧亚显然也没料到乐茂茂会去而复返,一个惊吓,手一抖,饼干不幸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瓣。
他望着地上壮烈牺牲的饼干,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这饼干没吃到,还被抓了个现行。何苦来哉!
乐茂茂看着地上的“铁证”和席牧亚强装淡定,其实一脸心虚的样子,走到他面前,生气地说道:“拜托你几岁了,医生交代了这段时间你只能吃流质,你还妄想吃其他东西,你有没有一点自觉性,你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是不是?……(省略无数教育的话)”
席牧亚听着乐茂茂的絮絮叨叨,终于忍不住想要插口说话,“我……”
可乐茂茂哪肯给他机会,没等他开口多说一句话,又立刻抢白:“你什么你,我警告你,以后别肖想流质以外的任何事物,直到你康复为止。”
说完,立马拿起方柜上剩余的奥利奥饼干丢进自己包里,再确定的翻了下病房中没有任何不明事物后才放心离开。
席牧亚胸闷了,这要是平时,他一定揽过乐茂茂就堵住那张叽里呱啦的小嘴。可现在……他苦笑了一下,望着还在吊盐水的手和腹部的纱布,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房间中除了医院规定的流质,没出现过别的食物。
场景二:距离刚住院进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安大boss带着所有的同事都来看过了席牧亚,就连迟非墨也都已经大驾光临现身过了医院。安大boss怕席牧亚整天躺床上吊盐水,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干会觉得无聊,于是好心给他带来了笔记本电脑。
坏就坏在,安大boss的这番看似好心的行为,却让席牧亚又一次“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这一天,席牧亚正开着笔记本电脑进行一些简单的设计工作,他向来是一个一进入到工作就有些忘我的人,于是,吊着的盐水瓶里的药物早就没有了,他却浑然不知。
乐茂茂一踏进病房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自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啪”的合上笔记本的盖子,轻轻一抽,往旁边一放,动作干净利落,席牧亚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本是笔记本屏幕,一下子就换成了乐茂茂生气的脸。
又是一个当场活捉。
席牧亚暗叫不好,可早为时已晚,乐茂茂按了护士呼叫铃后,又一次开始了教育,“你是在吊盐水还是在吊空气!盐水瓶空了你都不知道!你是病人,有这么爱工作么?啊?为了工作你都进医院了,是不是这次为了工作你不想出院了?”
“我……”席牧亚下意识想要解释。
乐茂茂狠瞪一眼,“你什么你,你又想解释什么!”
席牧亚瞬间噤声。好吧,他现在这个大病患,躺床上能有什么作为,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乐茂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啊你……(省略一大段说教)”席牧亚看着她的小嘴不停的动,心态调整得特别好,只把唠叨当成流行音乐中的长段rap听。
一直到护士进来给席牧亚换了盐水瓶,乐茂茂才停止了长篇大论的说教。
席牧亚这可怜的病患被收走了电脑,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望着仍在微怒中但却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的乐茂茂,席牧亚忍不住开口,“小红帽,你这算是农民翻身做主人了?”
乐茂茂一听,立刻两手插腰,脸凑近,一字一句说道:“我一直都是主人!”
“哦?是么?”
“你该不会忘记你曾经答应了我,什么事都会听我的!”
“……”席牧亚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签了这么一个不平等条约。
他此刻完全确定,乐茂茂有些乐此不疲欺负病人。可他却在这“欺负”中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然而暖归暖,不幸的是,自此,安大boss带来的电脑被乐茂茂锁进了橱里,而钥匙,则由乐茂茂随身携带。
席牧亚在医院的生活除了睡觉吊盐水吃饭之外,最有趣的就是听乐茂茂不停唠叨。
“喂,现在是秋天了,从床上起来套一件衣服。省得感冒!”
“……”
“喂,你怎么能喝冷水呢!”
“……”
“喂……”
席牧亚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生活就在这一声声的“喂”之中平静而温馨的度过着。
他觉得自己的“老婆”实在可爱的紧,筹划着怎么把这“假老婆”给立刻娶回家变成“真老婆”。
他几乎能预料到,他们婚后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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