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亚的体质一直不错,撇去胃病是硬折腾出来的之外,几乎算得上是健康宝宝。又加上这段日子乐茂茂农民翻身做主人的行径迫使他加快了康复的时间。所以席牧亚并没有在医院住太久,便得到了医生特许,出院了。
人家住医院,那是好汤好食物的不停不元气,可偏偏席牧亚伤的是胃。这段日子在流质食物的折腾下,这挺拔的身姿顿时变得如风中弱柳似的,脸色也总是带着点苍白。
席牧亚也没做什么,就往那儿轻轻一站,都把乐茂茂的母性给全部激发了出来。
好一枚弱受啊!
乐茂茂压抑不住红果果的保护欲,所以顿时爷们儿了起来。
这一天中午,席牧亚正式出院。
阳光明媚,没有风,感觉上有些燥热。乐茂茂急急忙忙从公司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正准备小跑步跑去病房接席牧亚,却意外在医院门口就看见他拿着装了生活用品的站在那边等。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单薄的身子都快撑不起西装了,赶忙上前接过大大的包往肩上一背,嗔怪道:“你在这边干嘛?我不是说了让你在病房等我吗?”
席牧亚看着她矮矮小小的身子背着个显然与她体格不成比例的包,微微皱眉,他什么时候这么弱了?需要自己的女人来背包?于是他略微一用力,将包又重新揽了回来。
“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成了个残废?”低沉的语气带着无奈的口吻,可听在乐茂茂的耳朵里,这声音,那叫一个羸弱可欺。
保护欲熊熊燃起,乐茂茂猛地又夺回包,佯怒回答道:“呸呸呸,什么残废。不过么……”她停了停,从头到尾打量了席牧亚一番,一边摇头一边说:“啧啧!你这副身板……还是我来背吧!”
于是,乐茂茂潇洒地背着包,昂首向前走了。
席牧亚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愣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拦出租车,到后备箱放包,乐茂茂一气呵成。
在这期间,坐在出租车中的席牧亚很确定,出租车司机从前镜中透露的目光是:这男人好没用,怎么什么都要靠女人。
真是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怎么都舒展不开。
乐茂茂放好包上来的时候,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席牧亚摸了摸口袋,发觉纸巾放在了包里,于是下意识想要用袖口去抹掉。
坐在一边的乐茂茂余光瞥见席牧亚的动作,条件反射头向远处移了一点,“干嘛?”
席牧亚手看着她好笑的动作,手停在了半空中,“你以为我想干嘛?帮你擦汗而已。”
乐茂茂听罢,向后仰的身子重新摆正,“哦”了一声后,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随意擦了几下。
见乐茂茂自己擦了汗,席牧亚把手撤回****裤腰带里,坐直。
司机从前视镜中一直有意无意看着席牧亚和乐茂茂的互动,见此状不由发出感叹:“你们夫妻两感情真好。”
听着司机这话,坐在后面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乐茂茂无奈,这在医院所有人都把这两个人认成夫妻也就罢了,怎么出了医院,她还是和他“被夫妻”了?倒是席牧亚,对这“夫妻”两个字受用的很。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虚弱的脸上居然挂着贼贼的笑,阳光打进车内映射在他的侧脸,她觉得脸有些烫,别过脸不去看他,轻轻嘀咕了一句:“谁是他老婆了。”
这一声轻如蚊蝇般的声音,司机自然是没有听到,反倒是旁边的席牧亚听得是真真切切的。
他真是爱极了她的这副别扭样儿,往她那边儿挪了挪,一手从她的后面绕过整个将她勾到怀里,脸逐渐凑近,“你不就是我老婆么。”
没想到一个慌神就被抱住,乐茂茂扭着身子挣扎,逃脱不出这固若牢笼的怀抱,她默默往旁边移了一点,席牧亚也紧跟着移,她再移,他也继续移。
一直到乐茂茂的脸都快贴到门窗玻璃上了,她忍无可忍开口:“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好不好!”
席牧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微微一用力,将她一带,两个人往中间坐好。
他嘴凑近她的耳边,吐出暧昧的气息,轻轻低语:“你的意思是,不在公共场合,我就可以‘不注意’了?嗯?”
乐茂茂觉得耳朵痒痒的,推了推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席牧亚继续迫近,手也揽得更紧。
“席牧亚!”继续推。推不动。
“嗯,我在。”厚脸皮继续搂着。
“……”乐茂茂后悔了,这哪里虚弱了!这绝对是披着虚弱外皮的强健身躯啊。
前视镜里司机笑意盎然偷看着他们,她脸红,耳根也泛起红潮,可她偏偏不敢用力,就怕席牧亚伤口崩裂开来,这就注定了她受制于人呐。
乐茂茂压低音量,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放不放!”
厚脸皮的某人,无所畏惧道:“不放。”
“……”算你狠!
于是,席牧亚就这样半搂着乐茂茂搂了整整一路。某红帽——咬牙切齿状,某狼——春风得意状。
席牧亚觉得还没有抱够呢,车子就已经到达了自家门口了,乐茂茂趁机打开车门,头一低,老鼠般溜了出去,逃离了狼爪。
车中的司机看着乐茂茂逃命似的,颇觉得诧异。席牧亚拿出钱递给司机的时候,淡淡说了句:“她害羞。”
司机饶有所悟的“哦”了一下,接过钱,依惯例提醒道:“随身物品别忘在车上。”
席牧亚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就跨出车门逮小红帽去了。
小红帽能跑哪儿去呀,在后车厢刚拿好了包,就看见大灰狼摇晃着大尾巴过来了。
乐茂茂看着席牧亚春风得意的脸就觉得一阵羞愤难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还有些微烫,她瞪了瞪他,踌躇了一会儿,猛地把手中的包丢到了他怀里,“哼,自己拿。”
被动接过包的席牧亚好笑地看着生气的乐茂茂,“现在不怕我拿不动了?嗯?”
乐茂茂听了这话,起先还有些犹豫,想着自己一时之气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但,她一想着这丫在车里对她上下其手,力气显然用不掉,哪儿虚弱了?不可忍不可忍,于是抬头挺胸转过脸,“哼,刚才力气不是挺大的么!”说完就率先迈着大步走进楼道里。
席牧亚将包背到肩上,其实他哪儿会拿不动,只是她一直以为他“虚弱”。看着乐茂茂像只炸毛的兔子蹭蹭地走着,他就涌起,抓过来好好在怀抱里蹂躏的冲动。
唔,不好不好,生活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急躁。
当这两个人终于回到席牧亚家里的时候,乐茂茂不知是羞还是气,动作之间有意无意散发着怒气。她让席牧亚坐在椅子上后,就一个人蒙头干起了整理的话。
先是重重把他拖鞋扔到他脚边,“换上。”
某人默默脱掉皮鞋,老实换上拖鞋。
再是把包里的换洗衣服全不一咕噜扔进了洗衣机,几个按钮一按,洗衣机就开始了工作。坐在屋里的席牧亚一看乐茂茂把所有的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还是袜子都一起拿走了,忍不住开口,“衬衫和袜子……能一起洗么?”
盛怒之下的乐茂茂探出头,恶狠狠道:“洗坏了最好!”
“……”好吧,袜子应该没事,这衬衫……还是重新买一件吧。
等乐茂茂全部把包里的东西都理干净后,她叉着腰居高临下看着席牧亚,“都弄好了,我先走了。”
席牧亚微仰头看着脸还有些潮红的乐茂茂,听到这句话,眼明手快一手揽过她抱在怀里。未料到用力一时间用力过猛,碰到了伤口,使他不自觉皱眉闷哼了一声。
乐茂茂自然是听到了那隐忍的声音,呆坐在怀里也不敢乱动。
他紧紧抱着她,语气欢快,“还在害羞呢?”
乐茂茂红着脸,仍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先放开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万一出血了怎么办?”
他双手紧了紧,“没有。”顿了顿又道:“出血了也没关系,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
乐茂茂听着他不正经的口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阵沉默,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侧脸贴着她的背,怀中的柔软使他感受到倦鸟归巢般的安逸感。
这是他从四年前就渴求的,也是四年前就丢失的。
空气中两个人的细微的呼吸声都仿佛听得见。
过了一会儿,当乐茂茂都觉得这姿势僵硬得快浑身酸痛的时候,从她的身后传来了坚定而有力的男声。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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