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既然谢容无意扶他,沈温瑜便自己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继续说着,“侯爷既然独自将沈某从天牢换出,想必不是要沈某被折磨而死这么简单吧?”
“少主人果真是心有九窍,聪慧异常。”
“那不防说出来,我们赌一赌,如何?”
“怎么赌?”
“就赌沈某能否讨得侯爷欢心。若是我赢了,侯爷放了我和我爹娘,若是沈某输了,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你爹娘罪大恶极,陛下降旨杀无赦,本候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侯爷的本事可大着呢。”沈温瑜微微笑了笑,免不得指了指自己,直言道,“比如恩将仇报陷害朝廷命官,比如欺君犯上私劫逃犯,比如野心勃勃志在……”
“沈温瑜。”阴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在自己身前的人慢慢凑近了沈温瑜的脸庞,阴冷的眼眸之中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周身环绕的气息如同毒蛇猛兽,让人不敢轻易动弹。
就算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沈温瑜,竟都有些被这人的气场镇住,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沈温瑜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直视着谢容的眼神,等待着谢容的发话。
“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阴冷的声音透露着威胁,这分明就是在吓唬着沈温瑜,当然也不排除……或许这人是真心的。
像沈温瑜这般的人,岂会这么容易被唬住?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点上,若是沈温瑜示弱,反倒是让谢容觉得没有意思。
伤痕累累的手搭上了谢容的肩膀,沈温瑜不但没有退让,反倒是愈加凑近一点,直到靠得不能够再近,让谢容都暗自皱了皱眉头,沈温瑜这才充满魅惑性地开口:“若是没了舌头,便无人同侯爷说话,岂不是无聊得很?”
若是论轻浮,沈温瑜从来都是“不甘示弱”的,谁又怕谁呢?
想必这个世界的沈温瑜从未做过这般事情吧,还真让谢容吃了一惊。缓和了一会儿之后,谢容推了推沈温瑜,反倒是笑了笑:“好,那本候便答应了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比想象之中的时间长,看来是争取到了不错的机会。
“王爷最好说到做到。”
“言必行。”
谢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色相比于之前似乎缓和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手下,吩咐了一句:“把人带去洗漱一番,然后安置一间房间,可不能怠慢了,毕竟是本候的客人。”
“是。”纵然有诸多疑虑,但是手下还是听话地应声,而后架起沈温瑜就走,丝毫没有什么温柔可言。
沈温瑜只是无奈,倒也没有气恼。毕竟所谓的“客人”只是一个阶下囚,还能够指望谢容如何好生对待?
目送着渐行渐远的人影,谢容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崔玦几步上前,心中疑虑甚多,免不得开口询问一句:“沈氏于侯爷有灭族之仇,当年他们不曾给过侯爷任何机会,今日……侯爷为何要给沈温瑜这样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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