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连央上了车,松开领带呼哧呼哧喘粗气。
剧烈的挣扎耗尽了连央的力气,他看着任随之黑沉的脸色,有些喘不上气来,又有点想哭,可他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尊严了,所以,绝对不能哭出来。
他察觉车子开的不算快,开了车门就想往下面跳,他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只一门心思要离任随之远一点。
任随之眼疾手快抓住他,刚才那一幕太过惊险,惊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脸色却从阴郁愤怒迅速变成了惨白。
司机手忙脚乱的给车门上了锁,心有余悸道:“肖先生,这太危险了。”
连央试图甩开任随之的手,但对方握得死紧,像是要把他的胳膊勒断一样。
连央有些疼,却咬着牙没吭声,他想他现在这么有骨气,说不定任随之能看得起他一回。
“我要下去。”他说,拼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任随之总算从后怕里回过神来,他将连央顶在车门上,脸色狰狞的看着他:“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连央觉得他这幅样子像是要杀人一样,他难受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任随之应该是真的不喜欢他……
他试图掰开任随之的手,但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连央只好放弃这个打算,认真的看着他:“云子舒没事了,我也没用了,我不要分手费,你让我走就行。”
任随之别的没听见,就听见了最后几个字,他狰狞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谁给你的胆子挑衅我?”
连央垂下头没说话,任随之低吼道:“说话!”
司机被吓着了,车子走了弯路,又迅速拐了回去,他不敢开口劝架,眼看着别墅门近在眼前,连忙停好了车,手忙脚乱的下去了。
但任随之并没有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径直拽着连央下了车,一路拖着他进了屋子,又上了楼。
成叔看两人气氛不对,还想上前劝两句,被任随之一个凶狠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连央被丢在床上,任随之脱了外套,将领带扯了下来,凶神恶煞的看着连央:“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连央有点害怕了,他想起和任随之的第一晚,他被收拾的连坐都没法坐的时候。
他声音有些发颤:“许白……不是和你分开了吗?我也想和他那样……”
任随之一脚踢在床上,笨重的床身吱呀一声响,还在床上的连央也跟着一哆嗦。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在我这里,你以为你有说分开的权利?”
连央心里畏惧的小火苗,被这一句话浇的连点灰都没剩下。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倒是眼睛又开始湿润了,他抬手搓搓脸,强逼着自己开口:“我知道……可我不是没用了吗?云子舒都好了,你就别让我看着了,我也……”
会难受的呀……
任随之更加糊涂起来,他有些暴躁:“你和云子舒什么关系?你扯他干什么?”
连说都不能说,连央的眼泪终于透过指缝掉了下来,他胡乱摸了两把,抬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皱巴巴的纸,任随之扯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骤变,他已经明白了连央的意思,想和他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僵在原地。
连央看他这反应,眼泪就停了,哭都哭不出来,心里却疼的要淌血,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手都在抖,难受的浑身哆嗦,连声音都在颤:“那,我就先走了……”
他扶着墙去开门,门锁还没碰到就别任随之一把拽了回去。
他被丢在了床上,任随之随后压了上来,连央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奋力挣扎起来,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喜欢和任随之做这种事情,但绝对不是这种时候。
他没有那么下贱,都要被扫地出门了,还要被压。
他用力推拒着任随之,但他力气小,没两下就被任随之抓住了胳膊,他只好改用腿踢。
任随之的脸色有些阴郁,大概意识到连央是不可能乖巧了,他很果断的将连央翻了个身,面朝下将他压在了床上。
连央突兀的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凄惨,任随之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动作过大弄疼他了,连忙把人扶起来看了一眼,可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连央的鼻子歪了……
连央似乎从他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颤巍巍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短暂的静默之后,他尖叫起来。
任随之被吵得一懵,很想说一句,看你还敢再整容,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连央就从床上跳了下去,捂着鼻子冲了出去,任随之连忙去追,却见连央闯进了客房,并且落了锁。
“钥匙呢?”
他有些气急败坏,抖着手指着房门:“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张脸折腾成这样,连碰都不敢碰……”
他踢了一脚门,催着成叔给他拿钥匙,成叔慢吞吞的摇了摇头:“先生,还是稍微冷静点吧,我看他吓得不轻,你这时候进去,恐怕也没办法好声好气的说话。”
任随之没再说话,沉默了几秒才叹了口气:“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都不知道,成叔更加茫然了,只好摇头。
任随之怒气消下去,酒劲就上来了,他有些晕,成叔连忙扶了他一把,让他回房间休息。
但任随之躺在床上先看见的是被连央的眼泪浸湿的枕头,他拿起来摸了两下,眉头狠狠皱起来:“哭什么哭……”
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想着明天要心平气和的和连央谈一谈,那小子那么笨,说不定是被谁骗了,等他知道真相,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连央已经离开了,客房的窗户开着,有窗帘垂下去,门口没来得及拔车钥匙的商务车也被开走了。
任随之既觉得愤怒又松了口气,好歹这家伙没傻到自己走下去。
连央找肖棋借了钱,搭飞机回了片场,小培看见他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连央的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闷闷的嗯了一声也没理会小培,小培拉着他看他的眼睛:“你这怎么回事?不是说带你回去养病吗?怎么还把眼睛养肿了?你该不会是哭过了吧?”
他这么一说,连央就有些忍不住了,用力抽了抽鼻子才忍住没哭出来:“我要和他分开。”
小培一呆,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连央拍开他的手,闷着头收拾了自己,然后直奔片场,小培看他状态实在不对劲,也不敢使劲劝,偷偷给高卓打电话,询问情况。
高卓心里一咯噔,他就说自己当时出现的不是幻觉,感情这事憋着要回去闹,看这架势是闹的不轻。
“他和任总大概闹了点小矛盾,你别声张,看好他,任总很快就过去。”
任随之就在旁边,听见这句话抬头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过去?”
高卓撇撇嘴,心道这话说的,待会就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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