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前,平阳公主为给新封皇后准备贺礼,府中忙过好一阵子,而今,立后大殿已过,府中亦是忙碌非常,每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却皆是邻近大户家的千金女子……
平阳公主每日精挑细选,终选出十几位姿态婀娜、容色绝好的女子留在府中,每日训练歌舞,抚琴吟歌、教习规矩,久而久之,远近皆知公主府中莺燕翻花、脂粉飘飞……
选进府的女子,名称“贵女”(1),虽也是日日歌舞琴瑟,却与府中歌姬不同,她们皆出身大户人家,与一些歌姬一处习舞练歌,自由来颇多傲慢,虽说习练歌舞之地宽绰有余,可歌姬们仍小心翼翼,不敢对各贵女有丝毫进犯……
四月的天里,杜鹃开了满园锦绣,风携花香粉浓、飞入“尚雅坊”开敞的窗门,此时正当一早,晨露凝着粉香萦回,众歌姬贵女水袖丝纱歌舞,整个“尚雅坊”美轮美奂、风景独成一处……
无论歌姬贵女,皆以卫子夫歌舞最为绝伦,风韵翩然、身姿楚楚诱人,一双含露玉凤眼、风情欲罢不能……
如此出众的女子,又怎不令杜鹃如血、红了她人眼底……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尖利高挑的声音,自耳边倏然响起,正望着满园杜鹃飞红的子夫,慌忙回过神来,侧眼一看,正是贵女中歌舞姿容最为绝好的大商贾之女丽鱼!
丽鱼高挑眉目,冷厉厉的盯着卫子夫,子夫顺她眼光侧目看去,才知占了她休息之处,倒非故意,只是贵女们来前,这“尚雅坊”并没这诸多规矩,贵女们来后,平阳公主才将靠临阁窗的一面,定为贵女们休息之处,从这边望出去,刚好能望见府中花园庭院,风景幽丽宜人……
子夫忙站起身来,谦恭道:“子夫鲁莽,可非故意,丽贵女勿怪才好!”
丽鱼艳眸一挑,目光上下打量子夫,唇齿贝红相映、玉肤雪莹晶透,果是难得绝色的丽人……
丽鱼轻哼一声,冷冷一笑:“可非故意?谁知道呢?有谁不知这‘尚雅坊’中,独卫子夫色艺双绝,生了些越举之心,那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啊,没赶上好的出身,再如何舞艳色绝,也终归……是个歌女!变不得贵的!”
如此冷嘲热讽,卫子夫水眸中微有一滞,垂首,却只轻笑道:“丽贵女说的是,便不扰贵女歇息了,子夫也该练舞去了!”
“哼!练舞!这野雀山雉的,再练……恐也成不了金玉之身啊!”
丽鱼不依不饶讥诮上一句,卫子夫莲步微顿,纤楚的身,有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
“说话……何必如此刻薄?小心说得多了,累到了舌头!”
子夫尚未及言语,却有一女子声音,聆音悦耳,突入到二人对语之中,丽鱼与卫子夫同回身看去,一边走来的女子,面若朝霞染天红润,穿一身青翠色软纱流水衣,发上只轻挽支碧玉雕花簪,身线玲珑有致、仪态肃静端庄,款步走至二人身前,傲气纵横在眉目之间……
………………
(1):贵女:作者为情节需要自创,但,当时平阳公主府甄选的女子,确有一种说法是,皆为大户人家女子,特为刘彻准备,而身为歌女的卫子夫并不在公主先前的考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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