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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古代学习指导及解析》七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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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陆尤嘉时不时就偷瞄江流芳一眼,很想问一句,兄弟那个商会规划书是你自己写的吗?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只希望后面能有个机会和他单独聊聊。

在江流芳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顺利进入了监狱。

监狱里密不透风,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味道,黑黢黢的廊道就算是白日,也得打着灯笼才看得清。

陆尤嘉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牢房,木栏里的关押着的犯人,见到有人来,都沉默地移动到了门边。他们都蓬头垢面,衣衫破旧,有的人眼里还有着期待,有的人已经是满脸麻木了。

陆母被陆由怀搀扶着走在前面,眼里含着泪,只觉得这牢里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昨日,牢里的狱卒给陆老爷换了个稍微干净的牢房,还告诉他今日会有人来探望他。

他理了理头发,把手上的伤放进袖子里藏着,坐立不安的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来人。

陆母看着自己丈夫,短短几日不见,他就瘦了许多。虽然勉强笑着,但已经破掉的袖口,新长出来的胡渣都让他看上去分外狼狈。

看着自己母亲已经哽咽得说不出,陆由怀拿过包裹塞给陆父,说道:“您受苦了,包裹里有一些衣物和吃的。您在里面别担心,江老爷已经在帮忙查这个案子了,一定会很快就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咱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看着这世父亲手上藏不住的伤口,陆尤嘉鼻头有些发酸。她挤上前,把装着糖果的小荷包也塞给了陆父:“爹,你一定会出来的,你还要带我去学骑马,不能说话不算数。”

“蔓儿,你怎么也在。”陆父这才发现自己女儿也来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厉声说道:“怎么带她来这样的地方,快出去,江公子可以劳驾您照看一下小女吗?”

陆母进狱中后就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忘了自己还把女儿带来了,当下也是立刻央求江流芳把她带了出去。

明明被自己老爹神助攻了一把,得到了独处机会的陆尤嘉心里却实在没觉得有多高兴。牢里的情况,陆父手上的伤,都让她感到担忧却又无力,江家真的能找到真凶吗?

出了监狱,两人上了马车等候。

陆尤嘉和江流芳面对面坐着,她想来想去,还是想试探一下江流芳,但是如何试探这是个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陆尤嘉还是没想出一个含蓄而又直白的试探方式。她犹豫再三,觉得果然只有经典永不过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可以把经典的都试一遍,总有一个能对上!

“天王盖地虎?”没反应,换一个。

“whereareyoufrom?”没反应,也不是外国人啊。

“芝麻开门……”一连说了好多个,江流芳还是无动于衷的坐着,看向陆尤嘉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仿佛她是一个智障。

陆尤嘉终于放弃了,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真蠢。可是自己老爹还在牢里关着,母亲因为她年纪小也不愿告诉她这些事,所以就寄希于江流芳是穿越老乡的可能性了,还有可能得到一些关于案子的情报,但结果令人失望。

自从陆父入狱以来,除了一直被愁云笼罩的陆家以外,还有一人,也是寝食难安。

这个人就是张老爷,从商会出事起,他就猜到这事丁三干的。

张老爷和陆父虽然一直都是竞争关系,但却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更何况他与陆父也曾是同窗,算是一辈子的老对手了。

他只想要自己家生意好起来,但怎么也想不到丁三的手段这么狠毒。心里头后悔不迭,觉得是自己害了两条人命,自责之下,当天晚上就受了风寒。

看着自家老爷病中都忧心忡忡的,这样子怎么能养好病,张夫人只好又去了自己女儿那儿一趟。自家老爷胆小,这到底是不是丁三做的都还不知道,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病。

这事当然是丁三做的,但是了解经过后,张老爷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来那个死掉的人,是早就死了的而不是被木材压死的。丁三又买通了一个商会的伙计改了人事簿,还配合闹事的妇人演了一出戏。

没有出人命,张老爷觉得自己身上病痛立马就去了一半。转念又想起,那姓陆的还在监狱里关着,罪名一旦落实,也是要赔命的呀,张老爷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痛了。

商会命案已经发生十天了,这十天江老爷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仵作也验了尸,这人确实是被重物撞击而死,这个结果直指陆家是罪魁祸首。

他想从那个消失的伙计和老妇人身上下手,请画师画了画像,四处悬赏张贴,却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出了安阳城了。

京都商会从那日起就没开门了,商会成员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其他商会给分割掉。

想要破案,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他也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佣人送了一张拜帖来,素白的纸上有着浓重的脂粉气,是温柔乡的老鸨。

江老爷慌乱的把拜帖收起来,虽然年轻时候是和她有过一段时间的来往,但是自从自己成婚之后,是再也没去过温柔乡这类地方了,她这是来干什么?

想了想,还是让佣人请她进来了。毕竟二十年都没来往了,若是无事,她今天也不会来。

温柔乡是安阳城最出名的妓院之一,温柔乡的老鸨年轻的时候是当时最红的花魁。她为人圆滑又风趣,安阳城里现在的大人物,有不少都是她当年的入幕之宾。

今日一早,她难得见了位故人,是张家木材铺的老爷。

张老爷这几日一直等着案子进展,也知道江家一直在找那两个被丁三收买的人。他观望着,希望江家能找到证据破了此案,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于是他坐不住了,等着陆父真的被判了刑,那就来不及了。他思来想去,陆父要救,自己店铺的声誉也不能丢,最后还是来到了温柔乡。

江老爷和温柔乡的老鸨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只要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安阳人都知道。

张老爷犹豫着把这件事告诉了老鸨,只隐藏去了丁三这个幕后主使,算是送了老鸨一个人情,只要求别跟任何人说这是他说的。

老鸨自然是欣然答应,下午就直接到了江府,登门拜访。

穿过游廊,来到堂屋,江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老鸨也不过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她盈盈拜了一拜,环顾堂屋里整齐的仆人,轻笑了一下,直接说道:“能否请贵府的下人们屏退一二,妾身有一点儿关于商会命案的事儿想和您谈谈。”

无关私情,江老爷松了一口气,顺从地屏退了下人,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老鸨不疾不徐的嘬了一口茶,“多年不见,江老爷竟是小气了不少。”她擦了擦嘴角,话语直白,“给您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您一点表示都没有。”

江老爷神色冷静,说道:“你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江老爷是爽快人,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以前逢场作戏的郎情妾意早就过去,现在谈话的就是两个生意人,“听说您的慈善堂里缺人手,我们温柔乡里许多年纪大了的姐妹正好没去处,如果您能收留下来那就皆大欢喜了。”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江老爷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是要谋一个去处而已。

老鸨把张老爷给她的说辞改了改,只说是温柔乡的一个姑娘的客人酒后说漏了嘴。那被木材压着的尸体,是早就死去然后被搬到案发地的。

江老爷问到那客人是谁时,老鸨只说是个生面孔,也没透露姓名,不知道是谁。

哪怕就这么一个线索,就已经给了江老爷莫大的帮助。

那具尸体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死亡的时间应该也是十天前左右,还是被重物击中死的。

江老爷派出人手,四处打听,终于有了线索。

差不多十天前,有一对在工地下力气的双胞胎,其中一个出了意外,被砸死了,兄弟里的另一个也没在工地干了。

但这事儿才过去没多久,当时知道的人就多,最关键的是有很多工人都认识这对兄弟。

江老爷带着几个工人就去了府衙,还好尸体尚能看清面目,工人纷纷都认出了他。

再根据工人们提供的线索,查到了这人的户籍。根据户籍记录,这人母亲早就去世了。

虽然不知道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但一切都有证据指出这是一起陷害案。商会终于可以重新运作了,忙活了小半个月的江老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同样开心的还有陆家人,沉寂了许久的陆宅仿佛又醒了过来。

瘦了一圈的陆父,在两个儿子的陪同下回来了,虽然胡子拉碴的,但精神极好。

他接过杨柳枝轻轻抽打,去了去晦气。厨房里有早就烧好的热水,他久违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饭桌前,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虽然谁也没多说,但一家之主的平安归来,终于让这个家里的人终于踏实了。

而在城东的京都门学内,也有人正讨论着关于陆尤嘉的事。

江流芳坐在房里唯一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没个正形。他吐出一个荔枝核,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说,陆家那个小丫头像不像是异时空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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