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还在照常进行着,只是,没有了皇帝与玉妃娘娘的到场。春猎期间,白泽一直呆在那个小小的医馆,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那医馆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他们是平常夫妻,却对他们羡慕得不得了。
白泽没有回营地,春猎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陆洧处理,表面上,春猎进行得如火如荼,实际上,对于白容、元若颜案子展开的调查才是春猎的主旋律,而另一方面,陆洧、顾平虚等人已经在集结军队备战了,元熠一逃回西梁,这场战争便不久矣。只是,顾清负伤在身,案子调查的进度慢下来许多。
白容的案子,元若颜是唯一的在场证人,但现在元若颜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案子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顾清那天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过东营察看元若颜失踪的现场,可那营帐中一片狼藉,尽是未来得及处理的羽箭,守在东营的士兵都死绝了,自然是没有半点头绪了解到元若颜的行踪。
他越发的为这事头疼起来:想来,元若颜从未来过大殷,应该是不可能自己出逃的。而元熠……那天气势汹汹问白泽要人,恐怕也是不知元若颜的下落。
不过……也说不准是他掩人耳目,趁机将元若颜送回西梁,一来不用掺和白容遇害的案子,二来西梁也可以无所忌惮地向大殷出兵了。
可若是这样,还是有一点说不通:他元熠怎么就能确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逃回西梁,那日若不是顾绾鸢忽然出现,他只怕早已沦为人质了。
顾绾鸢???她那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营?顾清猛然想到。
他那天就想问她的,为什么她会在东营,白泽遇袭时她又那么凑巧地反应过来,及时替他挡了那一剑。
顾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果白容的死,元若颜的失踪,元熠的逃走,都是背后的那个人一手策划好的,那么……这个人太可怕了,利用好了一切能利用的人,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
他心中一惊,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炸开:离间大殷与西梁,引发这场战争……如果这个人是身边人的话,便是——叛贼……现在,那个人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再去追查白容的死,唯一的意义只是拉拢南平王,其余的,再挽回不了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顾清还是觉得要从白容遇害的那个深洞入手。为此,他特地从陆洧身边调来了当时一个下了洞的将士,让他领路去察探现场。
一路上,顾清在不断地从他口中探听消息,大抵清楚了那天发现尸体时的情况。
“你们在那洞底下呆了多久?可有察觉那洞底下有什么异样?”
“那天……我们发现小郡王后便立即将他运上来了,那洞底下……没什么异样,只是比较黑,有点冷,呆久了,头有点晕……”
“头晕?”他不禁狐疑问道。
“是啊,可能是洞底下太黑了吧!我又是垫底的,一爬出洞口就觉得满眼在冒金星!”那士兵淡淡说着,像是没把这太当回事。
“当时陆大人在场吗?”
“陆大人?陆大人没下去,一直在洞口等着。”
“那你们赶到那洞口时,又怎么会知道小郡王就在那洞底下?”
那个士兵犹豫了片刻,像是在思考,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因为……那个深洞不是小的发现的,我也是听见那边的人唤才赶过去帮忙!”
“顾大人,其实吧!小的觉得……”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小的觉得,那小郡王就是那元若颜给害死的!我亲耳听见他俩上午在围猎场时吵架的,差点打起来,要不是陆大人及时赶到,小郡王早就挨了那公主一鞭子了。那个元若颜肯定是怀恨在心,才……”
“不要口头诬陷他人!”顾清道。
“是是是,小的愚见。”
“不过……之前在营中审问元若颜时,她的确很是恐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但她偏偏一口咬定不是她杀的人!”顾清眉头紧锁。
“又有哪个杀人犯愿意承认是自己杀的人?更何况,她可是公主,谋杀小郡王,岂不是要丢尽她的脸?”那士兵脱口而出。
顾清微微愣住,回味着那士兵刚刚说的话,道:“你说的话……像是有点道理!”
“大人,到了,就是这儿!”士兵指着近在眼前的深洞。
“奇怪?这个洞明明这么显眼,白容怎么会这么大意,掉进去了?”顾清自言自语道。
那士兵一笑,道:“大人,小的早说了,十有八九是那个刁蛮的公主害的小郡王,故意将他推下去了!”
“不对!她既然已经将白容推下去了,那白容胸口的匕首又如何解释?”
士兵愣了愣,无脑道:“先捅了小郡王一刀,再顺势将他推下去了!”
顾清摇了摇头:那白容胸口上的匕首显然是从前面刺进去的,他难道就弱到被一个女子正面捅刀,还一把被推下去?这怎么也是说不通的。
“你跟我一起下去!”
“等一下大人,您小心一点!这洞口有荆棘!”士兵忙出声提醒道。
荆棘???顾清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愈加沉重起来。或许,白容遇害一事,背后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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