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

欧盛接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整张脸黑如锅底。

“程厉！该死的该死的，他竟然敢耍本王！”

西南两洲统帅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道半途出了这么个事故？还有欧盛，用人的时候不能仔细一些吗？

西洲的统帅还算冷静，“好了，王爷，你再怎么生气，那程厉也不会把慕扶柳给你送过来。还是想想，我们该如何应对北君的进攻吧？”

“没错！”南洲统帅附和道：“慕扶柳在程厉手上，北君应当焦头烂额，顾不上我们这边，我们应当趁着这个时候思考出应对对策来！”

“还能有什么对策？”欧盛红着一双眼，“慕扶柳是欧杨唯一的软肋，没有她我拿什么来威胁欧杨？”

南洲的统帅老大看不起他这副模样，不悦道：“王爷，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不然呢？”欧盛脸上蒙上一层绝望，“全完了全完了！”

他再没有任何倚仗了。他的军队，他的城池，都没有了！唯一能胁迫欧杨的扶柳也不在手中，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斗不过欧杨！

西南两洲统帅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一个丧失了斗志的人，根本不可能获取胜利！看来，他们得为自己找找后路了。

……

褚城。

按照约定，拿下褚城之后两军会在褚城同庆城的交界处汇合，让欧盛再翻不得身。如今程家军叛变，黑甲卫下落不明，原先的约定自然无法实现。

欧杨沉着脸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其实，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乘胜追击，进攻庆城，绝了欧盛这个威胁。只是扶柳生死不知，他压根没心情顾虑其他。

白毅捏着一封信进来，正要呈上。

欧杨却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本君不看了，你直接说吧！”

“程厉说，要王妃，拿莫姑娘去换！”白毅言简意赅。

“这不可能！”欧杨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莫离前前后后帮了他多少回，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

他是很想救扶柳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用其他人同程厉交换，尤其莫离！

“除了这个，本君什么都可以答应！”

白毅却是冲他摇摇头，“他只要莫姑娘！”

“他疯了不成？”欧杨有些不可置信，“背叛本君，背负骂名，就为了莫？”

白毅垂眸不语，算是默认了。

一个两个的红颜祸水！君上为着王妃不惜与西南两洲为敌，程厉又为了莫姑娘抛弃多年忠义，走上叛军的道路。

欧杨头痛得要命，恨不得直接冲到钦南城把程厉大卸八块！余光突然瞥到门口的一截衣角，“谁在门口？”

莫离从门口显现出身形。

“莫？”欧杨微讶，“你来这里做什么？”

“帮你！”莫离说。她已经从红衣口中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因我而起，就由我解决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望向她，眸中尽是探究。

白珵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垂着眸子，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欧杨训斥他，“是程厉自己发疯，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事儿你别掺和，本君会处理好！”

莫离很客观，“其他的方法，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程厉手头上握着两万程家军，这不是小数目。扶柳又在他手上，你根本放不开手脚。”

她深呼一口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我去换！能减少伤亡，也能护住扶柳……”

“够了！”欧杨打断她，“这件事没得商量，本君不会同意的！”

见莫离还要说，欧杨长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莫，你还要我们欠你多少？”

意识到自己的说法不太妥，莫离斟酌了一会儿，才道：“我……并不是真的让你拿我去换扶柳。”

欧杨倏地抬眸。

莫离道：“先用我将扶柳换回来，我再伺机逃脱。”她语气淡淡，却十分让人信服，“我有准备，程厉奈何不了我！红儿也会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欧杨迟疑，“还是太冒险了！”

莫离提醒他，“但是，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欧杨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道：“好！”

……

等待的日子里，程厉喜欢和扶柳聊天，虽然多数时候是他在自言自语。

“你说欧杨有什么好，莫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这是一直困扰着程厉的问题，“欧杨心里也没有她的位置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多看看我？”

扶柳突然觉得程厉这个人很可悲。她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欧杨有什么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就算欧杨哪里都不好，莫也不会看上你！”

程厉眸光一凛，释放出杀意来。

扶柳半点不受到影响，“别拿自己跟欧杨比，你……”她嗤笑一声，“比不上的！”

程厉很想发火，又联想到欧杨的性子，堪堪将火气压了回去，“哪里比不上？我们在外形上相差无几，气质、行为举止也无二致。实力上，我手中握着兵符，比他差不了多少。心意上，欧杨属意你，而我心里，只有莫！”

他微扬着下巴，一脸倨傲，“你说，哪里比不上？”

扶柳失笑。算了，跟这种人，聊不下去。

没有听到答复，程厉略有不满，“说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

扶柳阖上眼，靠在囚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比得上又如何，相像又如何，你终归是不是欧杨！”

所以，你注定得不到莫的另眼相待！

程厉听罢，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不错，因为我不是欧杨，我什么都得不到！哪怕付诸再多的真心，也得不到，得不到……”

“但是……”他话锋一转，“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过不久，她就会来到我身边。自愿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会待在我身边，永远！”

扶柳道：“欧杨不可能用她来换我，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程厉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扶柳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程厉却不明说，只是丢下一句，“会不会，过几天就知晓了！”

说罢，他也没理会扶柳的反应，转身走了。

扶柳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间萦绕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

－－－－－－题外话－－－－－－

今天依旧是一更！这篇文，最迟五号就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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