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程厉相识多年，欧杨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程厉针锋相对，也未曾想过对方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自己眼前。

“君上，别来无恙！”程厉嘴角噙着三分笑意，语气温柔。

这样的举止欧杨并不陌生，他自己就经常做出。

两个同穿宝蓝色长袍的人对峙着，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行为举止，甚至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别无二致，让人觉着几分诡异。

欧杨看程厉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像吧？”程厉问。

白毅皱着眉头，厉声喝道：“放肆！竟敢冒犯君上！”

程厉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学着欧杨的语气，“与你何干！”

白毅常年跟着欧杨，对欧杨简直不要太熟悉，这会儿看到程厉的刻意模仿，只觉得无比怪异。

欧杨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开门见山道：“小柳儿呢？”

程厉没有第一时间让人将扶柳带出来，“莫呢？”

后方的马车，一只素手从马车内伸出，撩开车帘。莫离走下马车，来到欧杨身边，“我在这儿！”

莫离真出现在这里，喜悦的同时，程厉简直要被自己的妒火灼伤！

欧杨都要拿她换别的女人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欧杨在她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小柳儿呢？”欧杨又问了一次。

程厉盯着莫离，似乎在替她惋惜。“你说这是何必呢？你在欧杨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为什么还无怨无悔地帮他？你付出再多，也不可能得到他！”

莫离只是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一看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漠视的态度让程厉大为恼火，“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复而想到什么，他定了定神色，笑道：“没关系，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了。”

莫离懒得听他痴人说梦话，“扶柳呢？”

程厉给自己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会意，转身去了后方。不一会儿，扶柳和千面就出现在众人眼中。

扶柳的状态还好，没受什么伤，就是千面的情况有些糟糕。

见扶柳没事，欧杨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放下。

扶柳不可置信地看着欧杨，“你把莫带过来做什么？快回去！”

“是我自己要来的。”莫离说。她看向程厉，语气平淡，“怎么换？”

“莫！”扶柳极力劝阻，“程厉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你别犯傻！”

“闭嘴！”程厉喝止。想到即将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他脸上带着点笑意，“一起？”

莫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程厉的副将压着扶柳和千面走至中央的位置，同一时间，莫离也在白毅的陪同下缓步上前。

欧杨和程厉紧张的注意着前方的动向，生怕一点变动。受他们影响，身后的将士们也绷紧了神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交换的过程很顺利，莫离自觉走到副将身边，白毅也从副将手里接过了扶柳和千面。

扶柳突然拉住莫离的手，“别！”

莫离冲她摇摇头，轻轻挣开，“没事的！”

自以为得到了莫离的程厉很是高兴，待莫离走到他身边，他笑了一下，“那么，君上，好走不送！”

欧杨没动，他也不在意。莫在自己手上，量欧杨也不敢轻举妄动。

莫离脚步顿住，偏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掠过嘲讽的意味。她继续往前走着，行至程家军的后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寻常的气息。

换做是往常，程厉是注意不到的。只是多次见识莫离的实力，他面色徒然一变，“不好，屏息！”

程家军虽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第一时间听从了主将的命令。

莫离有些惋惜。再过一会儿，药效就能发挥得更好，可惜了！

像这种能大规模使用的药不会是效力太大的，只能影响程家军的状态罢了。

程厉恍惚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身，大步跑向莫离。

莫离后退几步，将身边的人药倒，蛰伏已久的红衣瞅准时机，飞速赶到她身边，带着她跃至一旁的树上，眼看着就要脱离程家军的活动范围。

“不——”程厉目眦尽裂，运起轻功就要去拦。

“嗖！”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程厉不得不闪身避开飞来的箭羽。

重新落地后，红衣早带着莫离回到欧杨的阵营。

没了顾虑，欧杨十分果决，“诸将听令，杀！”

敌方人数较自己的多出一倍，己方阵营又受药物影响，孰优孰劣立见分晓。程厉这时候最好下令撤退，已保存有生力量。

但，辛苦筹划了这么久，几乎拼上了全部，差一点到手的美人却飞了，程厉急红了眼，竟不管不顾地对上了欧杨的军队，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大战一触即发。

疯子的潜力是可怕的，即使受了药力的影响，程家军的攻势却是没有减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程家军这不要命的架势让北洲的将士们着实惊了惊。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色弥漫。不断有人倒下，山崖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北洲的，程家军的将士的尸体。

欧杨亲自上阵，强悍的内息自体内喷涌，逼得程厉节节败退。

这一战，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实力上，北洲占尽了优势，胜利的天平缓缓朝他们倾斜。

程厉理智全无，全然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硬是冲上去在欧杨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欧杨很少跟疯子打架，一时没注意吃了个大亏。

“去死！”程厉一击得逞，再次挥动手上的刀。

欧杨眯着眼，径直迎上。

程厉到底不是欧杨的对手，被欧杨逼至山崖。

“你该死！”欧杨说。伤害了扶柳，他不可能让程厉活在这个世上。

“哈哈哈！”程厉仰天大笑起来，“我该死？我只是在争取我想要得到的，有什么错吗？我喜欢莫，我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住口！”欧杨冷声打断，“你侮辱了喜欢这个词！”

程厉已无还手之力，死死地瞪着越走越近的欧杨。

掌中内息翻涌，欧杨抬起手，猛地拍下。

忽的，一道凌厉的剑气飞出，竟是朝着欧杨而去。

变故徒生……

－－－－－－题外话－－－－－－

快了快了，很快就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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