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拆开包袱,里面有:一个精致的药匣子,这明显是送给陈望的;一套特制的银针,这是送给陈晦的;一支狼毫笔和一块端砚,这是送给陈皓月的;还有五块宝石吊坠,这是送给在济世馆做工的人。另外还有一只玉笛,她想这应该是送给宫远扬的。
陈朔笑了笑,她不过是随口提起的这些人,他却都记得如此清晰。
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之后,陈朔才发现,最下面还有一封信,是赵翊元写给她的。
她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她颤巍巍地打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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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栗淮安应该已经将你送回到了济世馆。我终究还是食言了,如果留在我的身边让你变得不再是你,我宁愿一开始就放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必再为了我委曲求全。
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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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从她的手中滑落,她的心头攀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就在几个时辰前,她对于回到济世馆还是无比期待的,但现在竟有一丝丝的后悔。从今以后,他和她真的是一别两宽了,但这不正是他们重逢之前,两人各自的人生轨迹么!一切不过是“物归原主”、各就其位!虽然与他在一起的这两个月的时光是欢喜的,但这种欢喜终是不能长久的,回宫后的生活已经暗示了这一切。在两人都未曾相看两相厌之时离开,于她和他而言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她又何必为此难过,因此后悔回来呢?
思及此,陈朔决定不再悲伤,就当这两个月是做了一场梦吧,她仍旧是济世馆中的一位大夫,他仍旧是她不可及的牵挂。
她惟愿他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此时,宫中。
赵翊元盯着窗外,他为她建造的秋千,沉默着站了半个时辰。
栗淮安见状,实在不忍心,说道:皇上,您何必呢?
你说,做皇帝,是不是注定要孤家寡人?
皇上,您是这天下之主,规则不都是您说了算吗?您何不再等上几年,待您羽翼丰满,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都是您自己说了算吗。
可是,就算是父皇,也未能留住陈贵妃。
皇上,您与朔仙姑和先皇与陈贵妃不一样。先皇爱陈贵妃,却不是只爱她一人,陈贵妃爱先皇,却不肯为先皇舍弃自由。
你怎知月初会为朕舍弃自由呢?
朔仙姑本意并没有主动要求离开,不是吗?像她那样的女子,如果她不愿意,早就该主动离开了。
是啊,也许她愿意为了朕留下,但朕却不愿意让她为了朕留下。
皇上,老奴愚钝,实在是听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几更了?
三更了已经。
你叫人把奏折搬到这里,以后朕在这里办公。
这里本是陈朔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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