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家伙已经睡熟。李长安坐在车里,一时竟不知要如何把两个睡着的弟弟弄上楼。
沈至打开车门:“你走前面开门,我来抱。”说着把她怀里的言言抱过来,示意她把车里的行行也抱给他。
李长安帮着把弟弟抱到沈至怀里,看着左右各一个靠在沈至肩上熟睡的弟弟,她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已经往前走的沈至。
被叫住的人回过身站住了,低下头疑惑的看着她。李长安对上沈至温柔的眼神,一时有些语塞,摇摇头关上了车门:“没事了,走吧。”
沈至看她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蓦然加深了脸上的笑容,站着等她跟上:“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家四口春游回来。”
李长安闻言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却只是笑了笑,没做回答。
安顿好两个弟弟,李长安才抽了点时间回复她妈妈的信息。
[落叶满长安:嗯,处着呢。]
[梁西:是因为妈妈催你吗?]
[落叶满长安:妈你想什么呢,不是你们的原因。]
[梁西:那你喜欢吗,妈催你不是要你为了我们随便找一个。]
[落叶满长安:嗯,是我愿意的,我们现在相处得挺好。]
[梁西:那就好,你开心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如果是你真心喜欢,那我们都支持你。有时间正式把人领回家,我们也认认人。]
[落叶满长安:看情况吧,时机合适了我们就一起回去。]
梁西看着闺女发过来的信息,突然就哽咽了,一半是担忧一半是开心。自己的闺女当妈的还不清楚吗,性格倔的要死。
一旦交付,终生负责。这个想法听起来美好,但那是建立在双方感情对等的前提下,如果一方注定付出更多,那无疑是一桩悲剧。
正因为这样,她总是忍不住催她谈恋爱,催她处对象,就是想让她多经历一些,能看淡一些。将来有一天,她真的不幸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错误的人,那她也能少受点伤害,能有从绝境中走出来的经验。
李长安整个早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加班,等她工作告一段落出来,沈至正带着两个弟弟在客厅玩游戏。一张很大的变形金刚拼图铺在地上,还差半个身体没有拼上。两小一大坐在一起,正在挑拣合适的块块往上拼,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李长安站在沈至身后,被看的人正专心致志的和弟弟做游戏,三个脑袋凑在一块,时不时低声讨论着。这个熟悉的场景,她在她小叔家见过,她突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预感,沈至就应该拥有这样平安幸福的生活,儿女绕膝,年岁静好。
她的思绪被脆生生的一声姐姐打断,她低头对上沈至刚好抬起来的眼睛,她问沈至:“你很喜欢孩子吗,言言和行行很喜欢你。”
“你不喜欢吗?”沈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她反问道。
李长安摇头,在他身边坐下来,拍拍手引起弟弟们的注意:“宝宝们饿了吗,中午想吃什么?”
这一问得到的答复出乎意料,把李长安这个老小孩乐坏了。吃肯德基麦当劳她能理解,小孩子嘛,正常。吃蛋糕冰淇淋她也理解,别说小孩子,她自己也喜欢甜甜的零食。
但是想吃麻辣烫她就傻眼了,这一出是闹哪样。李长安颇有点哭笑不得,原来是她小叔喜欢吃,而且吃得又麻又辣,平时在家都躲着兄弟俩偷吃,久而久之就被惦记上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用在四岁多孩子的规则里,同样管用。
四个人合力把变形金刚拼完整,在弟弟们的要求下,沈至把拼图挂在了电视机旁,大小朋友们和拼图拍了合影,才心满意足的排着小队儿出门吃饭。
想起弟弟说出麻辣烫时两眼放光的模样,李长安觉得又可爱又好笑,捏着言言的小肉脸,拍板说我们就吃麻辣烫味儿的火锅,鸳鸯锅的麻辣烫。
两小家伙一听到麻辣烫三个字,也分不清火锅和串串,欢呼雀跃了一番,迫不及待的嚷嚷着肚子饿了。一人拉着李长安的一只手,要马上出发去饭店,生怕她改变主意。
李长安抱起还抓着她不放的言言,又看看沈至怀里的行行,她今天一定要让两个弟弟见识一下什么是麻辣味儿,好让他俩从此不再惦记着他小叔偷吃这件事儿。
正在吃饭的时候,李钊森的电话打了进来,李长安把剥了壳的虾放到言言碗里,擦干净手把电话接起来,自己讲了一会儿,索性把电话开了声音放在桌子上。
听见爸爸的声音,兄弟两一阵委屈,嘴巴一瘪,眼泪就蓄满了眼眶。李长安没管他们,让父子三人聊天,一开始气氛还挺和谐,特别是行行,非常高兴的和爸爸报告自己这两天的行程。可惜在听到爸爸妈妈还要两天才能回来时,一直比较安静的言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行行坐着也不说话了。
李钊森在电话里怎么哄骗都不管用,最后还是沈至出声打破了僵局,沈至说吃完饭我们就去游乐场,如果继续哭鼻子我们就不去了。
这个转移注意力的办法,简直比什么都奏效,本来哭个不停的言言,像被按了紧急暂停的开关,就是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他打哭嗝的声音显得过分响亮。
李长安忍着笑把电话挂断,揉了揉他的头:“宝宝别哭啦,一会儿姐姐陪你玩,爸爸过两天就回来,姐姐保证,两天一定很快。”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言言两只手不安地抠着桌沿,腼腆又无辜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沈至。
沈至也看着他,鼓励的笑了笑,又保证吃完饭就一起去玩,那双不安的小手才重新拿起了餐具,听话的继续把饭吃完。
吃完饭,四个人驱车去了市中心的室内儿童游乐中心,游乐设施应有尽有,两个小家伙撒了欢的狂奔,见到什么都要上去摸一摸,玩一玩。
李长安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只觉得累,两手两脚酸软无力,但又不能不陪着。趁两个小家伙沉沉浸在打地鼠的乐趣里,李长安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来,一边看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人,一边捶着自己酸胀的小腿。
沈至见李长安困倦的坐在那儿捶腿,放下手里打地鼠的锤子,在她脚边蹲下:“怎么了,是不是很累?”
沈至抓着她的小腿,轻轻地帮她揉按着,手法竟然还挺娴熟有技巧,力道也适中。李长安舒服的把脚伸直了,让沈至更方便施展他的按摩技术。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沈至的头顶和一边侧脸,大概是因为和正在做的事情有关,平时凌厉的面部线条变得格外柔和,在游乐中心室内敞亮的灯光下,一直柔进了李长安的心坎。
她转头看了一眼认真打地鼠的弟弟,突然俯身在沈至的侧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沈至感觉脸上被柔软的触碰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李长安亲了自己,一时竟有点愣神。手上停顿的动作和耳朵尖染上的红,出卖了他的狂喜和故作镇定,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李长安没想到厚脸皮如沈至,知道自己被偷亲的反应竟然这样纯情,看着还蹲在地上给自己按脚的人,李长安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好意思,红着脸缩回了脚。
疯了一天的小家伙,难得没有睡过去,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回到家还拉着两个大人分享自己今天的喜悦。
沈至带两个弟弟去洗澡,李长安也迅速洗好了澡,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去一楼的客房。
他们住的这个房子,只有三间卧房,二楼沈至和李长安一人睡一间,还有一间客房在一楼。两个弟弟跟李长安睡,但她卧室的床是单人床,睡三个人太挤。李长安便带着弟弟睡在一楼的客房,客房是一张实木的成人高低床,睡三个人宽敞有余。只是没想到昨晚还好好的空调,今晚就不供暖了。
n市的一月份,多阴雨且湿冷,没有空调大人都很难捱,更别说小孩了。李长安拿着遥控器试了几次,确定空调已经罢工,带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弟弟上楼,打算去她房间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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