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门差王从喜正在那锦衣卫衙门前门做班,忽然见一个又胖又高的道人缓缓走过来,他看得清楚,知那道人就是那送召魂帖子的胖老道!忙叫人拿了去。
谁知,那道人自来,却也不反抗,径直说要见那指挥使徐弘。王从喜冷哼一声道:自然要带你去见的。
于是王从喜便让公差押解着胖道人从偏门去内府见那指挥使徐弘。这王从喜必定因为聚众烂赌的事情欠那宝哥一段人情。也是因此记恨那送帖子的道人,所以最近跟宝哥蒋子禅相熟的很,竟是见宝哥走过来就远远的跑来报信。忙告诉他说那日夜里送那“召魂信帖”的道人又来了。
宝哥一听,那赵云颜立刻变成了关公加李逵,又红又黑!当即只一句,你刀借我一用。王从喜心中一惊道:“哥儿不可造次!”
宝哥却也不管他什么,竟是自己伸手拔了他的刀,径直就奔徐弘的地方去了,一脸的凶神恶煞,好像刚吃了五斤黑豆一样气壮。看见他的人知道的是去找那老道士寻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提人砍头,看的人们都躲的远远的,私低下议论“莫非这哥儿不当片警,又改刽子手了,不愧是南京锦衣军唯一的一个秀才,真是全能…”
最后在徐弘内府的大庭里,蒋子禅终于看见了那个“须白如雪,脸润似仙”的胖道人。
“你大爷的!”蒋秀才见到他就来气,虽然以前一直没见过这个胖道人,但其苦大仇深可以说仅次于对那枯瘦道人的滔天大恨。心想都是你送的什么鸟帖子,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平白无故被搞去当那什么鸟“片警”!本来是坐办公室的。现在好了,跑到街上吃沙子去了,说是下放锻炼,实际上就是劳改呀。连六扇门的现在见了我都不叫大人了。整天管一些,小孩撒尿,泼妇吵架的事,也太没品味了,全是你这鬼道士,你不是跟那妖道一伙的,也必然是那混蛋的徒子徒孙,孙,你个孙子…。--
宝哥越想越气,不一会儿以是心里把那道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便。此刻他见了那道人不当场掐死他就不错了,竟是把刀一横,上来就一句“你这个妖道没在自己脑门子上也写个帖子,好让我看几更天取你的脑袋吗?”
那道人此时正和徐弘相坐谈论,见他蒋子禅过来有此一问,也不顶撞,只是一笑道“门差给你帖子时,就没跟你说什么别的?”
“这个,好像…”宝哥一下愣了,的确,那王从喜是跟他说过,信帖是给徐大人看的,而且切忌别人翻看。他不但看了,还自做了一回主张,往小了说是自大,往大了说就是犯上呀,要这么推起来,那宝哥那天夜里的一切都是活该自找,若在往下想…总之他蒋秀才这回是里外里都不是人。
“咱不提这个,”蒋秀才见口风不对,立刻转移话题道“您这次来是又送什么帖子,几更天又要谁的脑袋啊?我要没记错的话,这下帖子拿人命的事本来他是地狱里牛头马面管的吧,您老是新招聘这工作的?还是说吧这活给承包了?”
唉!徐弘微一叹气,心想,这蒋子禅的嘴也真贫的可以,怪不得小时候叫宝蟾呢,整个一蛤蟆精啊!舌头也太长了,跟谁也能贫上。徐弘怕蒋子禅再乱说,忙接口道,“道长切务生气,他自小就没教养…”
蒋秀才马上不平道,“你才没教养呢!老子是秀才…”
嘿嘿,徐大人一声狞笑道,“这么有文化的秀才,养的母鸡居然不下蛋…”
“行了您别说了!”蒋秀才当时就差点晕过去。心想这也太有辱斯文了。于是马上老实的靠边站了。只看那老道士也不生气,竟是依旧跟徐弘说道:“既然人自己来了,也就不用去叫了。我今日来这,就是要告诉二位大人。这南京城里,不管有多少南女老幼,马上就要都死光了去!”
“你少来这套!”蒋子禅立刻冷笑道,“你是阎王?还是判官?嘿嘿,我早看出来了,你小子没当道士之前就是个给人写贴子、画春画过日子的吧,就那笔歪七扭八的破字后来混不下去了才改的行,你那个同伙的瘦道人好癞还会捏个泥人呢,你连那点手艺都没有,你再看你的写那笔字,整个一文盲,有辱斯…”
徐弘使劲咳嗽一声大喊:“母鸡就是下蛋也…”
蒋子禅突然阵雨转晴,赔笑道“道长,您喝水,千万别客气。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最,最近吃黑豆多了点。气冲!”
徐弘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介绍说:“这位道长,道号天清,他今天来,就是告诉我们那“身死尸出的道士”和那天哭星的事情的!”
蒋子禅一听天哭星,陡然间来了情绪,必定他还想“英雄救女鬼”呢。心想,暂且先吧恩怨放下,且听这老道如何说法。
那道人随后微屡长髯,长叹一口气,道,“那日被你们抓到的枯瘦道士,是我全真道的师弟,现在以判了我教,姓马名‘老邪’,让二位大人吃的苦头我不细说了。今日我来,只为说那南京城里马上就要来的一场腥风血雨,而这些,却还要从我们师兄弟俩十年前的一段恩怨说起。”
原来十年之前,天清道人和师弟马老邪同在全真教太行山金阁观学道,两人都是十二岁入山拜师,到十年前艺成出山以是过了二十二年光景。期间,那马老邪本是学的太清道术中“问偶”之法,这种法子十分奇特,原自上古时“烧骨起卦,看面捏金”之术,据说是先看人面像,然后根据人面相的不同而捏泥人,所捏出来的泥人就是“偶”。在以偶反复占卜,这偶并不是捏的“人”而是捏的“面相”。一个泥偶就算是一卦,是专用来卜人未来或三至五天,或一年半载的吉凶祸福。应验极灵。
本来,这法子虽然诡异,但也可用来为人至病挡灾,指生算死。若马老邪能善用也不失一个公德。但是就在天清道人和马老邪学艺而成,即将出山的前一天晚上,马老邪却突然找到师兄天清秉烛夜谈。
那天晚上,两人开始交谈的时候还没什么异常,马老邪和天清道人都是说一些相互鼓励,善德慈悲的话。但是,当两人说到日后的“报复”时,马老邪突然话风一转道,“师兄!我侵淫问偶之术二十于年,本以为这就是个算命卜卦的小法,只是你我日后用来传扬大道的工具而已。可最近几年,我却发现,咱们这全真教的偶术,却是有大大的学问在里面!”
天清道人不知何意,忙请教师弟,只见那马老邪小声道:“前些年我翻阅教藏经典,方知道,原来!这泥偶秘术是出自先秦时楚国的《鬼谷遗册》之中!当年鬼谷子出山时将此法略略传与世人,据当年修行此法的一个楚国方士记载,他按照这鬼谷遗册所载的法门修行之时,可以‘以泥捏偶,活动如生’甚至灵巧的还能‘言语’如常人。非常神奇,而且......”马老邪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格外小心道,“据说练到最高境界,莫要说算人生死富贵,就算是那帝王将相,只要知道他时辰八字,也是可以‘控其生死,夺其心智’的。”
天清道人一听,也觉得神奇无比,但感觉全真道家讲究的是“清净无为,得闻大道”。这法子虽然神奇无比,但“控其生死,夺其心智”以近了“巫蛊”,而且用此术者恐动机多为不纯,甚至可能用来残害性命等等。想当年鬼谷仙师不曾将此法全传世人,恐怕也和这法子过于“损德坏伦”有关。后来就又问,师弟知道这个法子固然很好,可这法子一不能得大道,二不能得长生,于道于我们修行无益呀。
却见此时,那马老邪突然嘿嘿一笑,脸上一阵诡异,当时就对天清道人说道,“我虽然以是略通其术,但是比那楚国的方士都差的远,更不用说比那鬼谷遗册之中的无上法门了。”“师兄,”那马老邪进一步说道,“若想学那‘问偶’之术中,‘控人生死,夺人心智,掌人财运,灭人魂魄’的绝学,咱们必须要拿到《鬼谷遗册》,兄弟我这两年钻研道史,这件事上终于有了些眉目。待到你我找到那‘天书’习学全了那无上的道法,到时候这天下,可就是你我兄弟说的算,这皇…”
话说到这,天清道人终于听明白了,敢情这马老邪是想拉隆他找什么书,然后靠那“控人生死”的问偶之术,造反当皇帝。
这天清道人是一心向道的,这种掉脑袋的事他听着就头皮发麻。那里还敢在听,忙劝告马老邪,咱们都是不问实世的道人,纵然会一些幻化占卜之术那也是用来修炼度劫的辅助。并不能用来“当皇帝”。想那春秋时鬼谷门下的庞涓,三国时得受天书的张角兄弟,那一个不是道法高深远胜你我,可到头来没一个能成就霸业称王做宰的,而且都是死无葬身之地,都是因为“天道不与”呀。你我兄弟还是收了那妄想,安分的练道度人的好。
但是那马老邪以是想“天书”做皇帝想的疯了,竟是不再听天清道人的再三劝阻,一位的求那《鬼谷遗册》。
最后天清道人见也劝不动,便也不说什么,却是正想退出。这时,那马老邪可能发现光靠这虚幻遥远的仙术承诺根本打动不了天清道人,就突然在天清背后嘿嘿一阵阴笑道,“师兄,你不助我,我本也不好说什么,既然这样……那师弟我就在最后告诉你一件我教最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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