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天旋见他似有得意之色,甚觉碍眼,不过仍然答应:“那就依你之言,请她来戾王府吧。”
“殿下英明。”陆豫拱手称赞道。
“少来这套!”姒天旋挥了挥手,“若无他事,孤先休息了。”
“臣等告退。”钟离朔和陆豫先后步出了房门。
钟离朔心中疑惑未解,很不自在,追问陆豫:“你们说的步姑娘是什么人?”
“是个能辅佐殿下成大事之人。”陆豫目视前方,凤眸里满是欣赏与赞许。
“辅佐殿下?一个女子?”钟离朔不大相信。
“对,一个不可小觑的女子。”陆豫回答得也不容质疑。
钟离朔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对这位步姑娘愈发好奇了。
“姐,姐!”步殊推开步裔兮的房门唤道,“师叔祖让你过去一下。”
“哦。”步裔兮从神游中回神,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师叔祖,您找我啊。”步裔兮来到九微子对面盘腿坐下。
“嗯。”九微子淡然应道,“戾王的人去找过你了吧?”
步裔兮点点头:“您都知道了啊。”
“你可想好了?今后是否不打算回白水观了?”
步裔兮抿着双唇,没作声,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你若想好了,师叔祖也不会阻拦。”九微子言语温和,“今后若遇到任何困难你自己无法解决的,随时去白水观找师叔祖。”
步裔兮心里感动,抿唇而笑:“多谢师叔祖。”
九微子叹道:“但愿你们姐弟往后能平平安安的,我也算对得起你娘亲的临终嘱托了。”
念及亡母,步裔兮不禁又想到了被害的父亲,默然神伤。
九微子知她忆起了往事,宽慰道:“逝者已矣,你姐弟两个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嗯。”步裔兮点头应声。
“没有别的事了,你回房去吧。”九微子说罢开始静心盘坐。
步裔兮放轻脚步,回了自己房间,从包袱里拿出当年姒天旋留给她的药瓶,久久凝视着,那沉痛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两年前,她十六岁,家住在泉平郡的一处五进宅院里,父亲步池在当地经营丝帛生意,颇有资财,步家也算是当地的一个殷实人家。
母亲在她十一岁时因病去世了,父亲因与母亲感情甚笃,之后一直没有续弦,专一做生意。她和弟弟跟着父亲过着恬淡无忧的日子。
不过女大当嫁,接连有人遣媒上门提亲,步池看到有位公子挺满意的便应下了。哪知父亲在前厅会客,步裔兮则躲在屏风后面偷瞄。那家公子和媒人离开后,她便强烈跟父亲抗议,只说看那个男子的面相,必是耽于酒色之人,她不想嫁。
步池当她任性胡言,不以为真,还命令她在家练习针织女红,等待下回男方家来纳采,问名,合八字。步裔兮心里极其不愿,不想坐以待毙。
第二日,趁父亲去了店里,管家也带弟弟去学馆了,她便悄悄地从侧门溜出去,到邻居赵大娘家找朋友玩去了。赵大娘家的姑娘和她同龄,二人从小爱在一块儿玩耍,闲聊,常常一玩便忘了时辰。
只是,以前每到用膳时分,总会有家里的仆妇去找她,可是这一日都过了午饭时分很久了,却还没见人来唤她回去。她不禁心里疑惑:难道是父亲回来发现自己不听话,故意不让仆人去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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