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失踪了,就在我收到喜帖的同一天,他爸妈亲自去派出所报的案。
我和秋彤都没想到会出这事,彼此大眼瞪小眼。
秋彤先反应过来:“看来结婚这事,他爸妈都不知情。你说他搞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了,喜帖上的时间和地点在哪儿,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到时候带上他的父母,去现场当面弄个明白!”
我当时收到喜帖就气懵了,哪里还有心情看地址。
我说:“喜帖被我扔了,不过我家的垃圾好像还没扔,我这就回去看看,待会儿和你微信联系。”
匆匆打车回家,我一口气爬上了五楼。
走出楼道的时候,我看见家门前好像有火光。
我吓坏了,踩着高跟鞋就冲了过去。距离近了,我才看清楚,是对门的疯老婆子,正在门口烧纸钱。
她盘腿坐在地上,跟前放着个漆黑的瓷盆,不停往盆里丢黄纸,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逃不掉了……可怜啊……逃不掉了……”
说着,她突然抬起头,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我,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打了个寒颤。
“老婆婆,楼道里用火是很危险的。”我扔下一句话,知道没办法和她沟通,索性开门进屋通知保安。
就在我将门关上的同时,老太婆用嘶哑的声音冲我大喊了一声:“你逃不掉了!”
妈的,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靠着门深呼吸了几口气。
垃圾桶里的喜帖还在,我拍下地址发给秋彤。
这个地方很陌生,肯定不在主城区,至少我从没听说过什么“鹿全皇大酒店”。
时间定在本周日的12点44分,也就是明天中午。
五分钟后,秋彤回了微信:“我用导航搜了搜,地址是在宁荒区,那儿不是挺偏的一个郊区吗?而且我没查到这家酒店的任何信息。”
“郊区去的人本来就少,导航没收录很正常。”我分析道。
秋彤发了个ok的手势,说是叫人的事包在她身上,她爸是开公司的,本来就有保安人员,到时候带几个去就是了。又说已经联系上了张波的父母,他们答应明天跟着一块儿去。
我心里暖暖的,能交到她这个朋友很知足。
今早骂了莫姗,公司我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我记旷工。我现在没什么存款,加上张波还我的三万块,卡里一共就五万,要是失业了也撑不了多久。
必须得有两手准备。
我把冰箱里,张波寄给我的吃的全扔了,又下楼买了箱啤酒发泄。此时我一边刷着人才网投递简历,一边喝着啤酒,白天受的那股气算是消了不少。
晚上睡觉,我又梦见了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一番缠绵之后,我搂着他的脖子,突然觉得很委屈,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的女人,不许流泪。”他的声音很霸道,今天一点也不温柔。脸颊突然痒酥酥的,他竟然用唇吻去了我的眼泪。
次日醒来,我又刷新了人才网的简历,等着秋彤开车来接我。
吃过早饭后不久,我手机收到了一串网页地址。
是一个半分钟的视频,在某个河岸边拍的。张波模样憔悴,眼圈发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屏幕逐渐放大,他的眼神无比恐慌,对着镜头说:“思思,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又是恶作剧?这次还换了个新号码,看来他真的病得不轻。
我关掉视频,回拨过去,系统提示空号。
把我拉黑名单了吧?我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下一秒,铃声响起,来电的正是那个空号。
“张波,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吕思思很好欺负?!”我接起电话破口大骂。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张波的声音。
“你想原谅他吗?”低沉磁性的嗓音,令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耳熟了,就和这几天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问。
想起张波寄给莫姗的那封信,难道我这几天不是在做梦,而是有个男人真的潜入了我的房间,对我……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电话那头,男人又问了我一遍:“回答我的问题,吕思思,你想原谅他吗?”
张波似乎在他的手里。
他是在为我出气?
视频中的画面再度浮现,我仿佛又看见了张波那双惊恐的眼睛。
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颤声说:“我原谅他了,你快放了他,别伤害他!”
“你还是那么心软,也好,让你长长教训。”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挂断了电话。
我攥紧了手机,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摔在了地上,我才看清是秋彤打来的。她已经接到了张波的父母,车子现在就在楼下等我。
“我刚才收到一段视频……”下了楼,我战战兢兢地把视频给他们看,不过没好意思说别的事。
秋彤看完脸色一变,让司机立马去警察局。
张波的父母拦下了她,老两口不过五十多岁,可是头发花白得像个古稀老人。
张母拉着我的手,哭成了泪人:“先别报警,那人不是答应放了小波吗?万一那人知道了,再伤了小波可怎么办啊?我们先去那处地址看看吧,如果小波不在那儿,我们再报警好不好?”
张父一言不发,立马跪在了我面前。
我脑子一片空白,彻底没了主意。
秋彤于心不忍,赶紧将二老扶了起来,对我说:“横竖我今天带的人多,应该不会有事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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