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明醒来,见孟文弼目睹其放浪行径,当即羞愧难当。
他仓皇从床上滚落,乱言相求:“堂兄,今日之日,万不能说出去啊。”
“今日之事不能说,那昨晚之事就可言说喽?”孟文弼手指挑着桃红肚兜,戏笑道。
“不能说,万万不能说!”孟章明急出满头大汗。
“显之迂腐,男欢女爱正是人伦。”孟文弼啧啧称赞:“舞乐楼的苏晓姑娘可是绝色,显之品尝过,滋味如何?”
孟章明羞愧难当,呐呐无言。
“不与你说笑,显之,可是有大事发生了。”孟文弼调转话头,正色,将长平公主被择为祥女一事道来。
“长平公主今日就要启程,去往豫西王屋山。河南府今年大旱,颗粒无收,民间已是盗贼横行。更有,那反贼李自成率领其军就盘踞在豫西之地。此时此刻,豫西之地可谓人间炼狱,去了可是凶多吉少,十死九生啊。”
孟章明大惊失色,直念:“这可如何是好?”
“步步危机尚且不说,那李自成淫邪成魔,还有乱军、乱民烧杀掳掠。公主娇美女儿,入了那虎狼之地,岂可能完璧回归?”
孟章明慌张无措,拉住孟文弼焦急询问:“堂兄,你快与我出个主意。”
孟文弼咬牙道:“不能叫公主成行!”
“不叫……成行……”
“堂堂男儿,你能舍得妻子涉险?……你能容许妻子受辱……你能忍受妻子并非完璧?”
“不!绝不能!”孟章明双目赤红,勇气激扬:“我这就去求父亲,求皇上允婚,我要立即迎娶公主!”
孟章明在孟文弼三言两语挑拨之下,当即冲动,冲去孟兆祥卧房。
“求父亲做主!”孟章明扑通一声跪在门前,高声呼喊。
屋内,孟兆祥与夫人正鸳衾并头,交颈拥眠,忽被屋外一声高呼惊醒。孟兆祥心跳如擂,瞬时就出了一头冷汗。
孟兆祥也是五十岁的人了,最近时日,每每与娇妻缠绵,第二日总觉劳累,要多睡上半个时辰。
昨夜,为了发泄心中惊恐,他更是卖力征伐,午夜过后才倦极入睡。
这会儿,被孟章明突如其来一声高喊惊醒,孟兆祥只觉得心跳剧烈,似乎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
夫人睁开惺忪睡眼,缠住孟兆祥手臂:“谁大清早就这样吵闹?”
一抱住孟兆祥手臂,夫人立即察觉其身体僵硬紧绷,她赶忙查看:“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孟夫人手忙加乱抚顺孟兆祥的胸口。
好半天,孟兆祥终于长出一口气,缓了过来。这时,冷汗已湿透他的衣衫。
夫人伏在孟兆祥胸口,嘤嘤低咽:“老爷,你可吓死妾身了。”
孟兆祥缓过气,问道:“门外是谁喧哗?”
“似乎是章明……”孟夫人柔声道:“老爷,你再歇会,我去叫章明先退下。”
孟兆祥拍拍怀中夫人的后背,疲倦说道:“罢了,扶我起身。”
“妾不让你走。”孟夫人痴缠:“您累了,需要休息。章明怎这般不懂事!”
听了孟夫人的话,孟兆祥亦露出不满神色,然而他依旧说道:“章明素来沉稳,他一早前来,恐怕真有紧要事。替我更衣。”
孟兆祥起身,会见孟章明。
孟章明一句话,如同惊天霹雳,当即气得孟兆祥血气上涌,惊怒不已。
“父亲,求您立即向皇上提亲,我要迎娶公主!”
孟兆祥胸间血气翻腾,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叫长平去往河南府,那可是龙潭虎穴,绝不能让公主前往送命!”
“你……住口……”
“皇上早将公主赐婚与我,堂堂男儿,若不能保护妻子周全,何称丈夫!我要娶公主,立即就娶!”
“逆子!住口!”孟兆祥终于怒喝出声:“你可知祈天事关国运昌隆,何人置喙等同忤逆!你可知,昨日奉天楼,生生烧死了沈妃!逆子,你是要我孟氏一门满门抄斩吗?”
孟章明没了主意,既恐惧圣怒又不舍公主,不由仓皇问道:“父亲,那怎么办?公主此去,怕是……怕是……不能完璧了……”
孟兆祥咬死牙根:“公主……何时,都是公主!来人,将逆子关押祠堂,去向列祖列宗思过!”
孟章明恍恍惚,被下人架着,关进了祠堂。
孟兆祥喉头一甜,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孟府一阵慌乱,慌忙请医。
大夫开了方子,与孟夫人交代一二。
大夫收下孟夫人谢金,点头称是:“夫人说的极是,孟大人此番实乃怒极攻心。”
大夫告辞。孟夫人甩着绢帕往回转。
刚走没两步,忽然就被人拉进了假山后。
孟夫人低声:“我说过,莫要这样大的药力!”
“呵呵,吐口血,无妨。”那人伸手去揽孟夫人腰肢:“他这么老了,若是不加药力,我怕……你……受苦。”
孟夫人道:“章明之事,做得好。”
“全靠你给我消息。”那人说笑着,双手不安分,在孟夫人腰身上游走。
孟夫人拧了一下身体:“莫放肆!我去了……对了,药力要减,再加助孕药……”
说完,孟夫人袅袅而去。
那人低笑一声:“还真指望老东西能种上种?不如我给你……”
孟夫人扭头,啐一口:“想得美!”
二人先后离去。
园中一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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