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枫霞山庄出后,凌霄子一路疾行北走,欲到梵渡山一见佛家分派主持——“仁佛-圣清禅主”!——来到中途,忽被剑劲而袭,凌霄子伶俐的发招化消后,立定于地!这时,忽闻诗响由远而近传来道:“往来人,只轮双桨,尽是名利客。一朝鹏程,朱门天子近!”
随着诗声响落,赫见一人,脂若雪白,头顶高帽,雍容中尽显华贵,却用红纱掩面,自天旋降,迎风而立!
凌霄子感到杀气,神情十分严正的问道:“何人拦路?”却闻红衣来人开口便道:“不用去西天了,下地狱吧!”语落,只见来者眼神一凛,朱剑随即出鞘,并口吐名招喝道是:“枫舞残阳似血红,一剑千秋落!”——于是便以磅礴剑劲猛然的攻了来!
见对手连话都不讲,凌霄子只能连忙挥了几道扇劲出去应敌,却是!——仓惶间所发之招难以抵挡对方猛劲,被震得后退了数仗,待到定神之时,竟已被对方以奇快身法,攻到了跟前,然后用剑一挥!——魂断首枭!命落一刻,他只感到剑招之快,剑意之猛,剑式之料所未料!——竟大业未成,教门未兴,而身先死,只留下一抹残红宣告终章!
只见红衣男子飒爽的收剑入鞘,然后双指阴柔地捋着乌发自言道:“裳清逸!我用你招杀你门的人,此局,是何了结?”语落,他化光而逝,径往梵渡山而去。
来到梵渡山,只见红衣男子飞信一封,落到扫地小沙弥面前,小沙弥拾起不敢大意,即刻便送到了仁佛手中。只见仁佛接到便忙打开一观,却见信中只有一句话:“凌霄子死,南边树林可寻。”仁佛当下深沉阿弥一番,便令小沙弥去寻,不久,果带尸体回至!无奈之下,仁佛只好派遣人速传信一封,让儒门领回圣执尸体。
不久后既领回,圣执之死,轰动满门!——就在众人喧哗之际,儒副掌教脚步沉沉,声响着诗号而出,其词曰:“
汉庭荣巧宦,云阁薄边功。
纵古今,越往来。
惟仁德兴;惟义德昌;
惟忠德广;惟信德远。”——正是儒门副掌教“四德君-云薄卿”也!
云薄卿厉道:“肃静!”——只见气氛霎时便和缓了下来,然后他又说道:“凌霄子此去乃是为了会面裳君与仁佛,既然途中出了事,则必有可疑之处!我先前往一会裳君,你等把圣执尸首安放好了,不得乱动,等吾归来!”——话甫落,化光而去。
不久,至枫霞山庄,云薄卿径直入见裳清逸而语道:“裳君!向来可好?”
这时裳清逸仍在亭下荫里看着书丶喝着茶,见云薄卿忽的不请自来了,他甚感疑惑,乃察言观色了一下,方语道:“云君!你面带不悦,似乎不是来作客那么简单吧?而凌霄子刚走,你便来了,前后相隔不过一两个时辰,是有什么急事吗?”
云薄卿当下重重叹道:“唉!!!——你可知凌霄已遇害?”
裳清逸闻言瞬间惊愕了起来——真是料所未料!只见他急忙问道:“哈?怎会如此?不久前我们还在取乐赌茶的!”
云薄卿面色凝肃,沉声而语道:“正是!然其死,正是死在你名招‘千秋落’之下!”
裳清逸闻言后瞬间呆讷了,他不发一语,因为他深深知道云薄卿从不是开玩笑之人!
云薄卿继续说道:“此招乃你名招,旁人不易学得,我稍微看过尸首,一剑绝杀丶身首两处!——而凌霄子并非易与之辈,凶手能一剑致命,修为料不简单呐!”
裳清逸闻言后,眼神凛凛,沉声地问道:“云君!我只问你,相不相信不是我做的?”
云薄卿轻轻拍了拍裳清逸肩膀道:“若是不相信你,我何必只身前来?”
裳清逸闻言,紧握拳头,口齿重重咬着,言道:“不管他修为如何不简单,我都一定要为好友雪仇报恨!——带我一见尸首吧,此招乃我所创,即使他人能演练运用,也终非尽得剑招之妙,必有露馅之处!”
云薄卿首肯了,然后两人当时便齐齐化光前往了儒门根据地。
来到儒门,两人快步进入大殿——“德广大殿”。见裳清逸,众门生一一俯身作礼,皆敬:“裳君!”但两人只无暇理会众门生,径入了内殿。
待得进入,只见个中门生已团团围住着尸首,各皆哀悼不止丶议论纷纷。两人于是拨开了人群。
待得拨开人群,亲见凌霄子尸首后,只见方才还赌茶取乐丶嬉闹对讽的好友,如今!——已冰冷冷,身首两段!顿时,裳清逸一气忽上不来,差点昏厥!
原来,不管在来途中如何想好了面对事实,终在来临刹那,还是如此的不能自控!
云薄卿见状忙扶起裳清逸,好言相慰道:“斯人已逝,裳君节哀吧!”
裳清逸仍神色灰惨,只能勉强站立,继而只见他哽咽着对凌霄子尸首痛声陈情道:“天道何无常至此耶?天理何在?(顿住)没想到!——你我假装轻浮嬉闹多年,就在方才,还互怼热讽着,但此时,便已天各一方了!这叫我如何承受得住?如何承受得住你的轻浮而去?”
殿内众门生见到裳清逸如此哀嚎的在陈情着,俱不免更泪下纷纷了!只见裳清逸停住了片刻,又哀道:“我亦深知道你壮志未酬,而在你不羁的外表下,却是一颗赤诚的心,从来忠上丶礼下!你对待每一个人,都用圆和的态度,只不过,这些话现在对你讲来,太晚了吧?好友呀!(云薄卿不忍而伸手欲阻)不,我还要说(裳清逸情绪更加激动了),一直以来,你知我生性好闲,便将诸多门内教务独自承担下来,期间兢兢业业,奉行礼教,施行仁义,儒门因你得以崇高丶远大!——你不是还想见到大同那一日吗?怎么就走了啊!”说完,“轰当”一声登时双足陷跪!
这时,突然又闻一声忿忿诗声由远而近传来道:“临风枕,傲看书!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众人回首望去,原来正是同为两圣执之一的副圣执——“求古子-枕临风”!
于是众人相让,枕临风径直的来到了停尸板前。枕临风愤道:“是谁?凶手是谁?”
云薄卿接言道:“这事还得问裳君!”语落,他转向裳清逸再继续言道:“裳君!当下之急,还是先为凌霄子查出凶手。”
裳清逸闻言后,方忍住伤情而爬起来细细的查看了伤口,不一会儿后,只见他和缓了很多,神色严正的在分解道:“此招有我神韵七分,招式狠厉,一剑枭首,似有落雷之力!然而尸首鲜血如今呈淡化状态,似水滋润,又是一大疑点!综上所述,纵观武林内有此两种特性之招者,除雨宫和怒山雷隐之外,不作他想!”
云薄卿闻言问道:“真可如此断定吗?门派之间,若不慎误犯,恐不好了!”
裳清逸叹道:“唉!招人人可学,但自身根基却是历久乃成,故武者出招耍式,必会带有一定武学属性可判断!”
云薄卿闻言点了点首后,继续言道:“但雨宫主事,与你曾为战友,不可能明知故犯。而雷隐,据此迢迢千里,更无战因杀人。若据两宫之人性格来看,雷隐之人则暴躁多点。”只听话未完,枕临风便已插嘴道:“雷隐我去,必问出凶手!”
裳清逸忙止道:“求古子,莫心急,单凭性格之说是不足以判断凶手花落谁家的!雷隐还是我去吧,我与已故‘雷帝-共公’也曾为战友,还有一点人脉在那边。你就去雨宫吧,分头行事,务必还凌霄子一个正义!”
枕临风很不情愿的答道:“那便依裳君吧!”
云薄卿用手轻轻拍了裳清逸丶枕临风的肩膀,然后决策道:“此事便先如此底定,稍后我让人先用录影珠照下凌霄子尸身,你们带着前去,如此质问两地之人时,也好有个凭说!”
枕临风叹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让圣执入土为安吧!”
云薄卿随后走到殿内台上,然后对着地下众门生高声广布道:“凌霄子之死,已有眉目,现只需要好好调查,待得证据确凿之时,便可诛杀凶手!但英杰之身不能曝晒太久,所以本掌教决定,特于明天辰时正点,举行丧礼,一悼我儒门圣执!众人不得缺席,自备花事,都散了吧!”
于是,众皆沉步哀声而散....
(是夜,群星闪耀,裳清逸站在儒门高台之上兀自骋怀远眺!——一颗星划落天际!)
翌日,儒门大殿内外早早装布好了丧旗丶挽联等办丧物事了,浓浓的哀悼氛围直让人喘不过气!——只见一口紫黑木棺现在正静静的横亘在殿内中心台上任人瞻仰。里面的人,早已远游他乡!
现在已至辰时正点了,儒者们皆至大殿上自觉排好了长队,只见他们皆手端着荷花丶高戴着儒帽,有条不紊的轮流上着祭。(君子以荷为志,荷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故而,今天殿外的芙蓉池上再无艳逸,让满池荷叶不知所措!只见棺盖四周的荷花越堆越多,最后覆盖住了凌霄子棺椁。——他应该很高兴,是的!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有这莫大的荣耀呢?
几刻钟后,众人已献祭完毕,这时有一人身穿着黑色丧服缓缓步上了肃穆的主持台,而台下众人则肃穆的依职位高低排成了四列;裳清逸为第一列首,枕临风则为第二列首——儒门掌教并未出席!
既见众人已经依礼列好了阵仗,云薄卿于台上高声的广布道:“我致哀词一章,众人随我喝来!其辞曰:“
(众人随着云薄卿一句句喝着)
哀我凌霄圣执兮,清内务而理外事。
连年劳而不恼兮,实鞠躬而尽瘁。
天之佐才降儒兮,嗟英年之早逝。
嗟英年之早逝兮,伤同芳之心智。
悲兮,哀兮!夫才华未展而不得尽志。
悲兮,哀兮!君子如荷高节,愿在天而乐恣。
悲兮!哀兮!远去而离友挚。
悲兮!哀兮!何离挚友而远翅?
——只见儒生们齐齐咏喝之声,回响天地,其哀历直直引得方圆之鸟兽俱俯伏其首——不能自己!
终于喝毕了,一时间,忧伤弥漫于德广高殿,众人无不感极成泣。然而就在此时,殿外却忽来惊雷一响,还有破石被击撞飞了进来——众儒惊诧了一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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