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看着秦肇深居然在这样的场合笑,andrew儒雅的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他又怎会不知道boss的心事?
自从masha走后,他就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除了工作上的交代之外,一句话都不同人说。
包括与他朝夕相处的自己。
boss受了很大的打击,可他却还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斗士,多么不易。
认识他十年,头一次从秦肇深的脸上能够看到这么多的情绪。
作为一个金融狙击手,感情是最不应该有的东西,因为它令人软弱,使人胡思乱想。
可是boss曾经说过,这世上所有的事务,都有它的即定规则,你的任何妄想都毫无意义,你所需要做的,只是了解这个规则,并遵循这个规则。
可是生命无常。
在残酷的事实下,遵循它的规则会痛彻心扉,然而你不遵循它,你就会精神崩溃。
所以他很担心boss。
刘天看着秦肇深的笑,显然也怔住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啊?
仿佛对一切东西都毫无所谓,摧毁还是塑造,一切的结果在他的面前,他都无所谓。
近两千亿市值的泰和,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份量而已。
他可以随随便便地创建,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摧毁。
就这么廉价。
他登时难堪起来,满腔的怒火横亘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几次,他都想站起来把这个狂妄的年轻人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赶出去,可是每一次,当他的这个念头冒出来一点点的时候,他又硬生生地压下去。
他不能这么冲动。
泰和是他一生的心血。
思及此,他的脸上堆起了一道尴尬的笑容,双眸诚恳地望着秦肇深:“你应该知道泰和的价值,好好发展,它会给你带来巨大的收益。你如果想把它拆解开来,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得不偿失。”
他在抛诱饵了。秦肇深无谓地笑了笑:“让我辛苦帮你们管公司,赚的钱给你们分红?一个伺候地不好,你们还联合起来否定我的决议?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从来不凑热闹的。我买股票,只不过是为了玩票而已,
我从未想过真的要被一家公司给绑住手脚。说句难听的话,靠你们赚钱,速度慢、限制多,傻子才揽这样的活。”
刘天神色一滞,如今他已经不是尴尬,而是难堪了。
秦肇深这是明摆着说他是傻子。
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但凡有一点点的骨气,就应该立刻站起来把这两个野蛮人赶走。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技不如人,他只能这样委曲求全。
“那么,lance,你究竟要有什么样的条件才愿意接手泰和?”
他的言语中甚至有了一丝小心翼翼地讨好。
如果那个mary看到今天这样的场景,会不会痛彻心扉?
在她心里宛若神祇般的男人,她用尽全力守护的男人,居然还能有这么狗腿地一面?
“呵呵,”秦肇深加深了唇边的弧度,“要不,你说动你的股东们改一改公司章程?我要的很简单,绝对领导权,我要做董事会主席,你舍不舍得?”刘天心里一滞,通过修改公司章程,提交到证监会公示,让lance拥有绝对领导权,这意味着,除非他自己主动放权,往后泰和的企业发展,都由他一手掌控。同时他又是董事会主席,即使董事会提出异议
,但是有相关条款约束,想要把秦肇深这个ceo换掉,非常困难。
没想到lance的胃口这么大。
刘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种强人所难的条款,让他如何接受。
可如果不接受,金哲一跃成为第一大股东,一样血洗管理层,将他踢地远远的。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让他如何选择?
秦肇深见他双眉紧锁的模样,心底的冷笑又燃了起来。
“我这个人怕麻烦,你若信得过我,要把公司给我管,那么你就得给我百分之百的信任,否则我又给人管着公司又要忙着跟你们这群董事会成员打擂台,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闲心。”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andrew赶紧跟了上去,看了看沐浴着阴沉气息的刘天,向他甩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在这个当下,刘天看着秦肇深高大的背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幕的过往。
这个看似张狂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从一个董事代表做到了商城的ceo,又在离开泰和以后,继续操控着泰和的风云变幻。
他甚至都没有特别用心,但是已经把他打地溃不成军。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让一个体量庞大的上市公司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不知道他背后的资金有多少,但是他清楚他的能力和手腕。
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交给这样狼与鹰一样的年轻人,是一场疯狂的赌博。
不赌,他输定了。
赌,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先生。”刘天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地微弱而卑微,甚至他期盼着lance听不见他的这声呼唤,不染一尘地决绝离开,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情绪化的安慰了。
可惜,他听见了,并且转了身。
一双锐利的鹰眸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就像是一个猎人,看见了自己的猎物乖乖入套一般。
带着一丝得意,带着一丝兴致勃勃地意蕴。
“我会配合你修改公司章程。”他说完这句话,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秦肇深的视线转到了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很豪华的配置,清一色的黄花梨明代风格办公家具,线条简洁、流畅。
可以说,刘天的品味不错,当然了,这些,以后就是他的了。
只是……
他要一个华而不实的办公室有什么用呢?
要用尽心力打造一个理想中的企业祭奠她的灵魂?
不,她已经化为一抹青烟。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灵魂,都是骗人的。
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两个字:摧毁。
他默然地点了点头,看着刘天的模样顿了顿,像一阵风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去。门前,一道纤长的身影默然伫立,是grace,她终于低下了她一向高高在上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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