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浩然剑的事,陈临辞与落紫颜之间,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突然又看到这张熟悉的脸,陈临辞竟然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落紫颜问道:“陈临辞,你就这样呆在这,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陈临辞急忙侧开子,给落紫颜留出来一条走进房间的路,喃喃说道:“快请进来。”
落紫颜倒也不客气,直接便走进了陈临辞的房间,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陈临辞说道:“陈临辞,你在那里站着干什么,当门神吗?”
“额......没有没有。”陈临辞支支吾吾的说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哪里能想到,落紫颜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而且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子,陈临辞平里都很少在屋里呆着,所以屋子里的布置都简单,第一次有女孩子在这种时候造访他的住处,而且这个女孩还是落紫颜,他难免会感觉有些尴尬局促。
落紫颜指着不远处的另外一把椅子,说道:“陈临辞,你坐到这边来,本小姐有话想找你聊聊。”
“额......好。”陈临辞按照落紫颜所说的,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两只手捏着袖子,看上去很是紧张。
落紫颜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是的,本小姐一没碰你二没亲你,怎么就紧张成了这幅模样?”
落紫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陈临辞更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便只好低下头,不敢看落紫颜的眼睛。
落紫颜叹了口气,说道:“陈临辞,你这个人真没有意思。”
陈临辞喃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榆木疙瘩,没有什么意思。”
“榆木疙瘩?说你是榆木疙瘩都是在侮辱榆木疙瘩!”落紫颜有些生气地说道:“就因为浩然剑的那点破事,你还就真的不搭理本小姐了?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这一辈子都跟本小姐打交道了?”
陈临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也不是不想去找你,只是我这些子修行太忙了,实在没顾得上。”
“你忙?你再忙能有本小姐忙吗?”落紫颜说道:“不想找就是不想找,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陈临辞抬起头来看了看落紫颜,说道:“落师姐,我有认真的想过,你是天波府的天之女,而我陈临辞不过是一个西北边塞小城走出来的孤儿,我上背负了很多的东西,我必须努力的抓住所有能够抓住的机会提高自己的境界,我很想修炼浩然剑,我不想被人看作靠近你就是为了攀高枝。”
“所以,你想说什么。”落紫颜打断了陈临辞的话。
陈临辞支支吾吾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然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
“陈临辞,你有没有想过什么叫攀高枝?”落紫颜沉声说道:“早在元嘉城的两院大比上,你就跟我说过,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这些子里你也用很多的事证明了你的话,我看你是一个很有前途而且人很善良的家伙,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可你若是因为别人说什么就不搭理我了,那你还真是让我失望,或许是我落紫颜看走眼了吧!”
“我没有。”陈临辞急忙说道。
“没有什么?”
“没有......”陈临辞喃喃说道:“我没有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故意疏远你。”
“那是为了什么?”落紫颜问道。
“我要修行浩然剑。”陈临辞毫不犹豫地说道。
“浩然剑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落紫颜十分不理解。
陈临辞沉默下来,说道:“你不懂得。”
在他的眼中,落紫颜是天波府神将军的掌上明珠,生下来就是这无尽大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无论是佛宗还是道门亦或者是儒家,都没有谁敢得罪她,她又怎么可能懂得自己的感受,又怎么能感同受的体会到杨修道大师的离开对他造成了多么痛彻心扉的伤害,又怎么能理解,自己时时刻刻想要杀上遁世山的心。
道门对于自己来说,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是一个难以战胜的庞然大物,可对于天波府来说,却并不是这个样子。
落紫颜站了起来,看着陈临辞叹了口气,话聊到这个份上,落紫颜当然能够看得出陈临辞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陈临辞既然不愿意讲,她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看到桌子上铺着的厚厚的一层宣纸,好奇问道:“陈临辞,你没有时间去找我,倒是有闲逸致在屋里练字的,怎么着,你想学那庐陵郡的王墨之,进攻书坛不成?”
陈临辞倒没有在这个方面隐瞒落紫颜什么的想法,便直接说道:“我在研究符道,可写了那么多的字,也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东西。”
“符道?”落紫颜走到书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宣纸,缓缓念叨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陈临辞,你在临摹书圣大人的《兰亭集序》?”
陈临辞沉声说道:“据说书圣大人的永字八法,是学习书法的一个基础窍门,所以我便想试试,能不能从里面悟出来什么东西。”
落紫颜笑道:“看你这一堆字,学的倒是有几分神韵,可你有没有想过,临摹书圣大人的字,你始终不过就是一个模仿者罢了,你能做到超越书圣他老人家吗?”
陈临辞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个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难度,是根本没
有那个可能!”落紫颜丝毫不给陈临辞留面子,直接便说道:“书圣大人的字再好,那始终都是他老人家的东西,你要做的是找到自己的路子,而不是刻意去模仿别人的影子。天底下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也没有两张一模一样的符纸,书圣大人那样写在他的手里有用,可在你的手中,却不一定能够发挥出来什么威力。”
陈临辞听得入迷,若有所悟,好像一层窗户纸摆在面前,一伸手马上就能捅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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