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你可一定要考上个好大学啊!”
紫青眼圈的班主任苟老师一边说话,一边提着热水壶往桌上的碗里倒着水。
碗里放着一包塑料袋包装的中药,热水刚好没过袋子。
苟老师每天早读时间给江澄温药,但却从来没有问过江澄为什么会喝中药。
第一次转到这个班级的时候,同桌谢晓用“阿狗”(苟)称呼苟老师,后来江澄才听到有关苟老师和班上一个打扮稍显成熟女生的绯闻。
苟老师除了对江澄这种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比较客气之外,对其他学生都有点漠不关心,“阿狗”这个外号是班里几个问题学生给苟老师起的,源于苟老师对那个成熟女生的特殊照顾。
老师优待某个学生的事,江澄见得多了,回想初三班主任刘老师对同村的杨慧也特别好,江澄虽然也有点羡慕,但也就只是慕,谈不上嫉妒,更谈不上记恨。
听到苟老师说话,江澄觉得苟老师是没话找话说,只嗯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江澄清楚,自己并不是那种能深得老师青睐的学生,也并不擅长跟老师沟通。班主任苟老师能为自己温药,江澄已经心怀感激。
“还好学习成绩优秀,可以博得老师的注意,这所学校拿个第一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想到这里,江澄得意地笑了笑。
时间大概过了一分钟,江澄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戳放在碗里的中药袋,中药已经温好,江澄一手提起袋子,一手把碗端,又走了几步把水泼在了门外的口地上,还了碗跟苟老师告了辞,就提着药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江澄坚持在教室外把苦涩的中药喝完了,喝完药,她用双手扣在嘴上使劲哈了一口气,
“一股子中药味!”江澄嘀咕道。
学习好,身体却得了病,江澄觉更觉得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每次喝完药回教室,江澄总感觉到有同学在暗暗观察她,
江澄心想,同学们一方面佩服自己学习好,另一方面肯定在心里觉得这么一个有前途的人居然得了病,然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江澄身上似乎增加了一些神秘感。
扔了袋子,江澄走进教室。
从进教室门到座位的这一段路程,江澄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位置,想象着一路上同学们对自己关注的眼神,竟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江澄回到座位,坐在第一排的章少君和高全两个人先后转过头来,朝坐在后排的江澄挤眉弄眼,江澄看了高全一眼,目光又转向章少君,低头笑着拿起一本古诗词鉴赏胡乱翻了几下。
整个早读,江澄都有点漫不经心,老师每每来教室巡查,她捉迷藏似的在老师走过她身边时,故作认真的读一两句,老师一走,她又立刻停下来。
书上经典的古诗词的魅力似乎有点减退,江澄合上古诗词鉴赏,又换了几本书,却都觉得没兴趣,又翻开最初看的古诗词鉴赏。这本书上的插图插图还算有趣,于是江澄又拿起笔,在本子上照着树上的插图画起来,越画越觉得有意思。
江澄印象中最后一次画画应该是初中二年级,在那个初二四班。那时的美术课经常在学校顶楼的美术教室里上,教室里很多石膏的静物,那是也是江澄第一次接触素面。然而一学期的美术课寥寥无几,一次素描课,一次国画课,之后就再也没有画过了。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点画画经历,江城却能把古诗词鉴赏上的插图画的八九不离十,半个早读的功夫,就临摹了一副完整的人物图。
看着自己的作品,江澄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果然我和别人不一样!”
江澄暗暗自喜,故意把画的画放在靠近走道的位置,来班上巡视早读的班主任苟老师正好走过来。
班主任苟老师站在江澄桌旁,看着桌上用铅笔画的人物,江澄看见老师在看,主动说了声这是自己画的。
“这是你自己画的?”苟老师大睁着眼睛问江澄,眼白显得特别多,
“恩,是我画的,刚才画的!”江澄笑着回答,
“画的不错啊,那你再画一幅我看看!”说着班主任翻到古诗词鉴赏的另一页,指着另一个古装人物对江澄说,
“好的!这个好画!”
江澄说着又拿起笔照着书上的插图画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又画出一个人物来,与原图相似程度有百分之九十八。
“可以啊江澄,挺有才的!”苟老师一边看,一边称赞道,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江澄的本子出了教室。
上午语文课后,苟老师又走到江澄旁边,
“江澄,你字写的漂亮,画也画的好,这个学期的黑板报就由你来负责吧!”苟老师盯着江澄说道,
因为自己的才艺被老师委以重任,这是何等的荣耀!江澄欣然接受,心想到果然自己多才多艺,以前在子校实在是太压抑了,导致自己的才华施展不开。江澄决定,在这所学校,做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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