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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师》第25章:血洗爪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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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承终未断,旦夕只待有缘人?”

唐兮眼神明亮的重复着老头的话,由此可以猜测,莫非鳖宝传承并未完全断绝?难道世间还有鳖宝大师们行走天下?

作为十来岁的小孩,本就对神仙志怪故事有种天然的倾心。更何况是如此侠客江湖的神奇行止呢?他心中自是对大巫伯益、鳖宝祖师的传承殊为神往,幻想着若是自己能够得其精髓,纵横天地之间,该是如何的意气风发?行走山川江河,兴之所至“顺走牵羊”,即可将天灵地宝皆收纳囊中,这该是何等的热血沸腾?

也许是对他的神情心有所感,老头黄豆般的小眼瞟了一下唐兮,用凝重的口吻训诫道:“你莫以为鳖宝之人可与天地争灵性,就是如何的不可一世。殊不知,天道循环,往复不归。得到的同时也必有所失。此点,从鳖宝一脉的传承即可揣测端倪……”

见老头的话题终于上了自己所关心的“正轨”,唐兮也不由得收敛心神,探询的问道:“老丈,鳖宝一脉既然如此厉害,那么,万千年来,是否有些铭记史册人物?您所说有得必有失,小子略懂,但具体是何种弊端,还请老丈解惑”

阴影中的老头,缩了缩袖子中的双手,用结了痂袖口抹了抹鼻子,看得唐兮一阵恶寒。

“若说鳖宝一脉,传承千年,自然是能人辈出的。耳熟能详的人物着实不少,却因门规祖训而掩藏了真实身份,以其他名头流传千古而已。”老头摇头晃脑的叹气道,“若非如此,鳖宝传承也不至于泯然历史,不为人知喽,唉……”

唐兮顾不上老头的矫揉造作,追问道。“哦?掩藏并非没有,您可否列举一二?”

老头好像对鳖宝一脉极为熟悉,但又在很多关窍上面讳莫如深,也许是出于保护的念头,也许是有其他的考量,反正唐兮总觉得他说话不够敞亮。

当然,唐兮的这个问题,应该不属于秘辛范畴。老头抖了抖破衣袖,拉长嗓子得意的说道:“鳖宝一脉,能人辈出,若说耳熟能详者嘛……或许,当属北魏年间,勘遍九州阳水阴泉的,善长公……”

“嘶……北魏善长公?”

熟读史书的唐兮,闻听此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是《水经注》的作者,北魏善长公,郦道元?”

老头对于唐兮能晓得此事颇为惊讶,原本还打算卖些关子的话头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呃?咳咳~正……正是此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老头接着说道:”不过,其广为流传的《水经注》仅仅是个人游历中的见闻,浅显通俗,并非鳖宝手札。真正记述他‘牵羊鳖宝’秘辛的,乃是在《水经本志》与《七聘》当中……”

根据老头所述,唐兮才知道,郦道元祖上乃是裴砻一脉,而裴姓正是伯益的后代,因此得以传承秘辛,走寻灵探宝路线、传承祖上香火。

郦道元年少聪慧,自小便被其父,青州刺史郦范视为继承祖业的不二之选。幼时曾随父亲到sd访求水道,后又游历秦岭、淮河以北和长城以南的广大地区,考察河道沟渠,搜集有关的风土民情、历史故事、神话传说,撰《水经注》四十卷。

他仕途坎坷,与其鳖宝牵羊,同天地争灵气的经历不无瓜葛。北魏孝昌三年,雍州刺史萧宝夤在长安发动叛乱,并派遣郭子恢在阴盘驿亭,围困郦道元。史书记载:郦道元与其弟等力战多时,终因力竭而亡,至死斥贼不止。叛乱平息后,被追封吏部尚书、冀州刺史、安定县男。

“一代人杰……”唐兮肃然起敬,“遭天妒!可惜可惜”

“嗯,一代人杰不假、遭天妒也是真,不过嘛,你言中可惜,倒是不必”老头大有深意的回应。

“哦?此话怎讲?”唐兮不解的问道

“其实……郦道元,那时没死!”

据老头所说,作为鳖宝传人的郦道元,自知多番牵取天灵地宝,难以善终,方才借着王朝动荡、循环紊乱的大势,施展偷天换日的术法,让世人均传播他已死的消息,蒙蔽天机,遁世而去。

老头说得信誓旦旦,可唐兮并不是十分相信,“您说郦道元未死,可有典籍记载?况且,他乃是天下闻名之士,想要悄无声息的避开众人耳目岂能如此容易?”

无怪唐兮如此一问,要知道,郦道元在北魏时期,不说官方身份,即便是在民间都可堪称妇孺皆知,当年诸多水利工程都或多或少的有他参与其中。若无力证,怎可让人相信他已故去?

貌似老头早就料到这一问题,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既如此说,当然并非空穴来风。你所说典籍,作为鳖宝传人,既然避开耳目,自然不会出现其中。我所言证据有三。其一,根据野史《北魏志怪》中,对郦道元隐退后的行止言之凿凿,‘善长避祸乌水畔,餐风饮露结庐居,后驭茅东渡’。此中‘乌水’乃是指当时的hlj无独有偶,在爪哇国《木府起居注》中,也曾记载:‘西方一奇人来,脚踩茅草,致使大名疆域损失惨重’……”(雪落:口口相传所获信息)

见老头真的提出证据,虽然是野史杂谈类的出处,但唐兮并没有过于吹毛求疵,因为他经常听陆叔讲到,任何官方历史大多都是被修饰过的,连司马迁的《史记》都并非完全的客观,而真正的传承却多出于野史,少了功利性与执政者的影响,野史记录者更能公正。

此时冬夜极凉,应该已跨进了寅时(凌晨三点-五点),唐兮还穿着那套粗布麻衣,即便以他的身体,也是手脚发凉。老头见此情形,大大咧咧的让他上床同坐,对此唐兮也没有多推辞,抱着自己的被子,窝在老头的身边。若非此时身陷囹圄,若非两人形象大相径庭,估计外人都会以为这是抱团取暖的爷孙俩呢。不过,二人好像均未有所排斥,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与水到渠成。

看着很邋遢的老头,身上竟然没有异味,这点唐兮也没多疑,甫一坐下就急忙追问道:“那您所说第三个证据,又是何来呢?”

黄豆小眼慈祥的看着缩在身边的小童,老头老怀大畅,难得的调笑道“哈哈……第三个理由嘛,那可是天下独此一份别无分号!因为,鳖宝手札……”

原来,鳖宝手札中详细记录了郦道元‘驭茅东渡’后的‘丰功伟绩’——他竟然用数十年的时间,踏遍爪哇江河湖泊,大展“牵羊”神威,斩灭全部河童(相当于中国传说中的河伯,乃是天灵的一种),引发当年爪哇境内洪水肆虐、饿殍遍野。后又白发了作少年狂,将伊邪那美(爪哇传说中母神,也称黄泉津大神)收入房中,真真是引得老少二人不胜唏嘘……

若此言属实,莫非爪哇后世神,都乃是郦道元的后裔?照此推测,“杂种神”之名岂不恰恰符合后世记载?

“然则,善长公最让人瞠目结舌还不止于此,他……他,竟然……”侃侃而谈的老头,此刻神色古怪,结巴了半天,才吐出让唐兮石化的几个字:“他,竟然将爪哇的八歧大蛇,给……阉了!”

斩河童!亵伊邪!阉八歧!

古有达摩一苇渡江,传习千年佛法。

今有道元,枯茅渡海,爪哇异国斩仙弑神。

恍惚间,唐兮仿佛看到他:长袖驾风破浪前行,长发卷阳劈云而至,惹得爪哇蛮夷大惊失色,纷纷用长矛铁簇袭击,他们本就是凶戾残暴的民族,对待任何人的第一反应即是攻伐。

怎知,此次着实惹了大祸,原本道元并不想多造杀孽,如此倒也不惧,挥手间哀鸿一片。却又引来当地的大巫、大神,终落得个——河童如狗屠,母神如禁脔,八歧如太监,无心无根无祖的杂传千百年,而且还将子子孙孙的传承下去,可谓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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