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武林二救郑福民码头勇斗刀疤脸
上回书说到武林准备离开杭州去山东,武林真的要走了,郑福民又有的舍不得,留有留不住,只好亲自送他去码头,张青林他们听说武林要走,早早守在码头,郑德安带着伙计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武林上船解缆绳,郑福民道:“兄弟,你走哥哥也不留你了,一路平安,早去早回。”武林道:“大哥你也保重。”郑福民道:“德安,你的伤还没好,什么事交代他们去做,你二爷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二爷没出过门,到了建康府安顿好你二爷你再回来。”郑德安道:“叔,你老放心,我会照顾好二爷的,我这条命都是二爷给的,能伺侯二爷是我的福气。”武林道:“大哥,你放心,德安经常跑这条水路,不会有事的。”郑福民眼泪在眼眶打转,一把搂住武林“兄弟!”“哥哥!小心张顺义,此人眼神不定,似乎有事隐瞒。”郑福民道:“兄弟,你一提醒我也感觉有点不对,最近他老是躲躲闪闪的,肯定心中有事。”武林道:“大哥,有青林他们在,有事吩咐他们去做,你也不用太操劳了。”郑福民道:“我知道了,你和他们道个别,上船吧!”武林点点头转过脸,张青林、马文成、顾小东、杨金章、鲁建林、周元平、潘长杰、丁瑞华、王昭、徐兴强、魏平川一个个围上前,武林一一和他们拥抱,他们脸上挂着笑,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下来,他们一帮穷小子,机缘巧合遇到武林,从此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不在是朝不保夕的叫化子了,是郑福民的伙计,可以挺起腰杆堂堂正正的做人,谁也不会瞧不起他们了,武林道:“你们好好做事,我回来就来找你们。”他们都使劲点头,武林与张青林最后相拥,武林道:“青林,兄弟们就交给你了,好好带着他们,郑老板是好人,不会亏待你们的,好好干,另外注意张顺义,此人心神不定,肯定心中有事,有什么事马上报告老板。”张青林道:“大哥你放心,郑老板给了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们一定把握好这个机会,兄弟们再也不会为没有饭吃而发愁,大哥,你从山东回来一定要来找我们。”武林道:“你放心,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们。”郑福民道:“兄弟,上船吧。”武林道:“大哥我走了。”郑福民道:“这个你拿着。”武林道:“大哥,我不能要,我在府上住了这么多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郑福民道:“你还给我客气?你去山东不是一天两天,身上没有半两银子,你吃什么?我俩可是说好的,一切由我安排?”武林道:“大哥,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郑福民道:“那我不管,你不要是吧?好!德安,让他们带好缆绳,船不开了。”郑德安上前道:“二爷,你就拿着吧,这是我叔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要今天又开不成了。”武林一看,郑福民正找理由不放他走,不拿银子肯定走不掉,心道:“先收下在说,实在不行交给德安带回来。”道:“大哥,我收下。”郑福民道:“兄弟,这就对了吗,我也不留你了,上船吧!”德安道:“二爷,我扶着你。”武林上了船,伙计解开缆绳,竹篙一撑船离了岸,张青林一帮兄弟齐声喊道:“大哥,早去早回,一路顺风。”然后齐刷刷跪在码头冲武林磕头,武林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倒船头向岸上磕头还礼。
张青林很珍惜武林给他这个机会,做事特别卖力,武林临行前的关照提醒,张青林不忘暗中观察张顺义的一举一动,武林走的第二天傍晚,天都快黑了,张青林看见张顺义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府去,青林看看兄弟们都不在,没法通知老板,一个人悄悄的尾随张顺义上了后山,张顺义心中有鬼,不时回头观看,青林怕张顺义发现,不敢跟的太紧,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张顺义进了林中的茅屋,青林观察了一会,屋外没有人,屋后有一扇小窗户,他小心的靠近窗户,屋里有几个人,除了张顺义,还有刀疤脸况广和他的几个手下,刀疤脸骂道:“妈的!老子这几天在这憋坏了,顺义你怎么才来?”张顺义道:“大哥,你不知道,官府最近查的特别紧,郑福民这老小子报官了。”刀疤脸道:“妈的!那晚在码头眼看着马上就宰郑福民那个老小子,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臭小子和一帮叫花子坏了老子的好事,要不然老子也不用躲在这里受罪,已经大鱼大肉的吃着,大碗酒喝着了,对了顺义,你可知那小子的来历?”张顺义道:“他叫武林,准备去山东,和那帮小叫花子打了一架结识的,就那么倒霉,那晚他们刚好在山上睡觉,坏了咱们的好事。”刀疤脸道:“他走了没有?”张顺义道:“走了,他不走我哪敢来?”刀疤脸笑道:“怎么顺义,被那小子给吓破胆了?”张顺义道:“说实在的,那天晚上我在郑府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结果郑福民,德安他们一起回来了,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刀疤脸道:“顺义,郑福民没有怀疑你吧?”张顺义道:“没有,他对我还是很信任,我给他管事管了这么多年,他不相信我相信谁?大哥,趁早动手,晚了夜长梦多,那小子昨天走的,估计一时半晌不会回来,等他回来咱们早已远走高飞了。”刀疤脸道:“那小子走了就好,他要是在,可能还会坏了老子大事,你看着他走的?”张顺义道:“我还能骗你,我和郑福民一块送他上的船,大哥,怎么你也怕?”刀疤脸道:“怕?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况广怕过谁?”张顺义道:“郑德安和他一块走的,郑福民经过上次那件事,出门特别小心,动步身边都带着人,那帮叫花子被郑福民留在身边做事时刻不离左右。”刀疤脸道:“那几个叫花子能挡什么事,顺义,只要宰了郑福民,他的家产你我一人一半,两个女儿一人一个,那咱俩不就成连襟了?哈哈….”“哈哈….老大,你们做老板,兄弟们也跟着占光。”刀疤脸道:“你们放心,我况广不会亏待一个兄弟,事成之后看中那个丫环,随你们挑。”“谢谢大哥!”张顺义道:“大哥,咱们可说好了,我喜欢的是老大玉环。”刀疤脸道:“大姐夫,你娶大的,把小的留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怎么会和你争?放心吧,玉环就是你的了,你俩到外面看看,我和顺义还有事商量。”张青林在外面肺都快气炸了,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这称起连襟了,听到刀疤脸让手下出来,他怕被他们看见,慌忙离开窗户,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张顺义从茅屋出来四下看了一下,下山了,张青林待张顺义走远,才敢从树后出来,有月光一眼能看出很远,青林回去不敢跟着张顺义,从另一个山口下山,他想尽快回去向老板报告,什么事都清楚了,一切都是张顺义搞出来的,是他勾结刀疤脸想杀害老板,霸占老板的家产,上次码头没能得手,他们还要动手。
张青林回到郑府,郑顺义已经在了,正和老板说着什么,看见青林道:“青林,你跑到哪去了?到处找不到你,码头来货了,赶紧去卸货。”青林道:“我肚子痛,去抓药了。”张顺义道:“你抓的药哪?青林,老板可怜你们收留你们,你就该感激老板,别有空就躲懒。”青林道:“我不是躲懒,真的肚子痛,哎哟!不行了又要去茅房。”张青林提着裤子就要走,郑福民发话了:“顺义,你去码头看看,青林真的病了。”张顺义道:“你看老板对你多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板,我去看看。”青林看着张顺义出了门,慌忙来到郑福民房前,郑福民道:“青林,进来吧。”青林道:“老板,你知道我是装的?”郑福民道:“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讲,是吧?什么事?”张青林往外看看关上门道:“老板,出大事了,我刚才跟着张管家后面去了后山。”郑福民道:“他去后山干什么?”青林道:“上次在码头要杀你的刀疤脸和他的手下就在后山的一间茅屋里,我听到他们在商量准备再次向老板下手。”郑福民一听说张顺义和刀疤脸他们在一起,什么都明白了,道:“青林,随我去报官。”青林道:“老板,报官只能抓到刀疤脸,不能揭穿张顺义。”郑福民道:“这可怎么办呀,二弟刚走,他们就准备动手,张顺义,你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狼啊。”青林道:“老板放心,大哥不在,还有我们,只要他们对老板不利,我们拼了命也会保护老板的。”郑福民道:“你们那是他们的对手?”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张顺义心中有鬼,他也看出青林不是病了,肯定知道什么了,他连忙与刀疤脸的手下接头,让刀疤脸带人即刻下山动手,然后他带着两个被他收买的家丁转了一圈又回来,收到刀疤脸已经准备好的消息,他带着两个家丁从大门外跑着进府,边跑边喊:“老板,不好了,码头上打起来。”张青林刚走,郑福民正在考虑如何应对,家中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玉环许配太白楼老板王有福的儿子王化,二女儿玉双年方十五,表面忠厚的张顺义都会勾结外人来害他,也不知其他家丁有没有被张顺义收买的,轻易不敢相信任何人,唯一可以信赖的侄儿德安又送二弟走了,眼前可以使用的人只有青林他们了,张顺义一喊,郑福民吓得一哆嗦,道:“谁和谁打起来了?”张顺义道:“李铁头说我们的货堆在他们的地盘上,让我们马上搬走,不然就给我们砸了,老板,是那批准备装船的青花瓷啊!伙计上前与他们理论,李铁头二话不说抓住就打。”那两个被张顺义收买的家丁帮腔道:“老板,快去看看吧,晚了不但青花瓷器被砸,可能还要出人命哪。”李铁头早就想霸占那片货场,不止一次找茬,这些郑福民都是知道的,特别是那批青花瓷,要是砸了,郑福民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他一下子乱了方寸,也没有考虑张顺义的话是真是假,道:“走!去看看!青林,去码头。”半夜去码头,青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老板吩咐了,“来啦!”他连忙叫起在家的马文成、顾小东、周元平、杨金章、潘长杰、魏平川几人跟着郑福民去码头。
码头上打斗声、喊叫声离老远就能听到,地上还躺在几个人在嚎叫,郑福民大声喊道:“不要打了,有事好商量。”郑福民奔到码头方知上当了,码头上打斗的人等他们到了近前,呼啦一下把他们围住,这伙人没有一个是他的伙计,倒地嚎叫的人也都爬了起来,刀疤脸况广笑着从货堆后面走出来,道:“郑老板,不不,应该称岳父大人,上次你命大逃过一劫,我看看今天谁还能救你?哈哈…”此时已近二更,四周没有一个人,张青林一看还是上次要杀郑老板的刀疤脸,知道上了张顺义的当了,冲兄弟们一招手护在郑福民两旁,张顺义退到一旁,郑福民不死心,道:“就是死也应让我死个明白,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这样三番两次了杀我?”刀疤脸道:“受谁的指使?你也是快死的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也不瞒你了,是你的管家张顺义。哈哈…”张顺义没想到刀疤脸真的说了出来,想阻止已来不及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郑福民道:“顺义,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要害我?”张顺义不敢抬头,道:“我喜欢玉环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偏偏把她许给王化,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与其我死还不如你死,我还年轻,你都这么大了,还能活几天?”刀疤脸道:“顺义,你还怕他什么?就按咱们说好的,杀了郑福民这个老东西,家产你我一人一半,我娶玉双,你娶玉环,各自享福。”他又把脸转向郑福民道:“岳父大人,你就成全我们吧?”郑福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顺义问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还想娶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就是捏死也不会给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东西?你说,码头上的伙计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刀疤脸道:“岳父大人,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还有工夫关心别人?我要杀的是你,绝对不会伤害其他人,要是谁自不量力找死,我也没有办法。”张顺义被骂得狗血喷头,怒道:“老东西,找死。”抢过一把刀过来,张青林挺身而出挡住,道:“要杀郑老板首先先杀了我们兄弟。”刀疤脸道:“哟!哟哟哟!刚吃了几天饱饭说话就敢这么大声了,想找死还不容易?郑老板,你干脆自己了断得了,你死了皆大欢喜,省得连累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跟着送命。”张顺义道:“张青林,你跟着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好处,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张青林道:“我才不会和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在一起哪。”张顺义挥刀要砍青林,郑福民挡住道:“青林!你闪开,张顺义,看样子今晚我不死是无法收场了?”张顺义道:“那是当然,你不死无法收场。”刀疤脸道:“顺义,别和他啰嗦,兄弟们,宰了郑福民这个老东西,我况广不会亏待你们的,杀!”
张青林他们赤手空拳哪能抵挡住刀疤脸他们这帮如狼似虎的土匪,他们把郑福民护在当中边打边退,刀疤脸大叫:“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坏了老子的事,我看这次谁还能帮得了你们?”青林他们一会的功夫个个带伤,青林发起狠来,“保护老板!”自己向对方冲去,“青林哥!”“快走!”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青林知道今晚不会有好结果,自己不拼命,老板,兄弟们都会死在码头,他这一发狠,他对面的一个小土匪慌了,三下两下刀被青林抢去,张青林手中有了刀胆子也大了,大叫道:“来呀!不怕死的尽管来!”刀疤脸气道:“******,这么多人连几个小毛孩子也对付不了,你们有什么用,把他们全给我宰了,一个也不要留,杀一个我赏银子拾两。”刀疤脸发狠,手下不敢不上前,又把他们围在当中,郑福民道:“青林,你带他们走吧,他们要的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青林道:“老板,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大哥临行前让我们保护你,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对!大不了一死,我们不会不管你的,死了,大哥回来会为我们报仇的。”张顺义挥挥手中的刀道:“小叫花子,送死吧!”刀疤脸喝道:“给我杀!”青林几个眼见撑不住了,顾小东,杨金章二人已是身受重伤,他二人大叫一声:“大哥,为我们报仇啊!”“大哥,我们不是孬种!”双双倒地,青林大叫:“小东,金章,我和你们拼了!”眼看着他们就要血溅码头,就在这时,从远处飞奔过来一人,大叫道:“兄弟们,我来了!”来人是谁?正是武林。武林来到近前二话不说,手中棍上下飞舞,指东打西毫不留情,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四下逃散,张青林一下子像看到亲人,眼泪刷一下子下来了:“大哥!”“青林,照顾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武林一看兄弟们浑身是血,小东,金章人事不省,怒气冲天,对他们一点也不客气,凡是被棍击中的不是伤胳膊就是断腿,逃开的也被他弹出的棋子击中穴道,一个也没有逃掉,武林自幼在**寺长大,耳中常常听到的就是什么“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记住方丈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走路都恐怕踩到蚂蚁,从未伤害过一个小动物的性命,更不用说伤人了,这回不伤人不行了,但是还是没有杀死一个人。刀疤脸一看手下在瞬间就被杀伤大半,知道武林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想溜。武林岂能让他逃掉,大叫:“哪里逃!”追上去一通连击,打的刀疤脸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像杀猪一样,张顺义当时就吓瘫了,跪在地上直哆嗦,那两个伙计爬到郑福民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老板,绕了我们吧,都是张顺义和刀疤脸干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郑福民一脚一个踢开:“滚!”他来到张顺义跟前,伸手抓住张顺义的衣领道:“我看今晚是我死还是你死,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气扇了郑顺义二十多个耳光,解气了才松开,拉着武林的手道:“二弟,你又救了哥哥一回。”“哥哥”张青林大叫:“大哥,小东,金章。”郑福民,武林连忙奔过去,青林、马文成几个人都是轻伤,杨金章头上挨了一棍,顾小东肚子上挨了一刀,二人都昏迷了,武林叫道:“小东,金章。”顾小东挣扎着睁开眼道:“大哥,我们没做孬种。”武林道:“我的兄弟都是好样的,没一个是孬种,青林,快!抬他俩回去,请大夫。”被刀疤脸捆起来的伙计放出来,郑德安领着衙门的官差也赶到了,道:“叔,二爷,这是吴都头。”郑福民道:“吴都头辛苦,他们就是上次想杀我的土匪,这是土匪头子况广,外号刀疤脸,这是我的仆人张顺义,就是他勾结的况广,我的随从为了救我受伤了,要赶紧救治,这里就麻烦你们了,德安,你留下。”吴都头道:“郑老板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赶紧回去吧,来人哪!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我捆起来,押回衙门,刀疤脸,张顺义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这次恐怕你们要把牢底坐穿了,给我带走!”
郑府,大夫检查了小东,金章的伤势,包扎一下,郑福民道:“大夫,他们怎么样?”大夫道:“伤得不轻啊!”武林道:“青林,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大伙都出去吧,让他俩休息一会,大夫,请到外面用茶。”众人出去关上了门。大夫喝了口茶道:“那个头上受伤的没什么大碍,肚子上那一刀太深,我无法医,就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准备后事吧。”武林道:“大夫,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大夫摇摇头道:“真的没有办法,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再请大夫来。”郑福民道:“查大夫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他说没有办法,请别的大夫来也没有用,小东,是我害了你呀!”他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屋里的人都流泪了,顾小东这个穷孩子,自打他到了郑府那天,每天晚睡早起,什么活都抢着去干,从不叫苦叫累,别人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把院子扫好了,郑家上下都喜欢这个勤快的孩子,青林与玉双端着药进来,玉双道:“小东,姐姐给你熬好药了。”众人随着一起进房,玉双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吹道:“小东喝药,姐姐喂你喝药,喝了药你就好了。”顾小东已经快不行了,大概是回光返照,突然清醒过来道:“大哥、青林哥,我要死了,我看见我爹,我娘了。”青林强忍着眼泪道:“小东,大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喝药。”武林道:“小东,你没事,安心养伤。”顾小东越来越虚弱,说话已没有力气,声音小的都快听不见了,道:“大哥,青林哥,我死了你们别难过,老板谢谢你,我很满足了。”顾小东脸上挂着微笑最后看了一眼与他共患难的兄弟们,头一歪死了。“小东!”“小东!”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放声大哭。郑福民边哭边说:“都怪我呀,是我养了张顺义这条狼在身边,才害死小东,是我害死小东的。”武林道:“小东,我回来晚了一步,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哭声惊醒了杨金章,问道:“你们哭什么?怎么啦?”他挣扎着爬起来,魏平川连忙扶住道:“金章哥,小东哥走了。”“什么?”杨金章大叫一声扑到小东床前,叫声:“小东!”又昏死过去了。“大夫。”查大夫把了把脉道:“不要紧,他是伤心过度,一会会醒的。”
顾小东的后事是郑福民亲自操办的,在山上置块蓦地,买来柏木棺材隆重下葬,武林、张青林一帮兄弟全都披麻戴孝,顾小东一个逃荒要饭的孩子,结识了武林,做人真诚,他自己做梦也想不到死后会如此风光。郑福民道:“小东,你安息吧,坏人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二弟,青林,咱们和小东道个别,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小东。”武林张青林挨个给小东磕头,然后下山,郑福民这才有时间问武林:“二弟,你怎么会赶回来二次救了哥哥的命?”武林道:“船开走半天,我心里老是犯嘀咕,就感觉有事要发生,就让德安找地方靠岸,我德安连忙往回赶,老远就听到码头上有打斗声,知道出事了,我让德安到衙门报官,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郑福民道:“二弟,哥哥也不和你客套了,郑家的所有的财产、钱、物、人随时由你调配。”武林道:“谢谢哥哥,我用的话会和你讲的。”郑福民道:“好!就这么定了,德安,衙门那边怎么说?”郑德安道:“叔,衙门正在审理,张顺义,刀疤脸肯定判死刑。”郑福民道:“我一会亲自去问问,一定要杀了这两个恶贼才解恨。”武林道:“哥哥,事情也解决了,船还在那里停着,我与德安就回去了?”郑福民道:“不行,你们连夜赶回来,连口水也没喝,一定要吃了饭再走,咱哥俩喝一杯,吃完饭我绝对不留你。”
到了府里,张青林道:“老板,我们去做事了?”郑福民道:“等一下,你们都在,从现在起张青林就是我郑家的总管,所有的人都要听从张总管的安排。”张青林一下子儍了,说话也结结巴巴道:“老板,我、我哪能做总管?我什么也不懂。”郑福民道:“当年我看错了郑顺义,今天不会也看错你张青林吧?”武林道:“青林,大哥是相信你才让你做总管,怕什么?不懂可以学嘛!”郑福民道:“青林,说实在的,以前我真的没看起你们,我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收留你们,从昨晚这件事,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我让你做总管就是相信你,你要是没种,没有这个胆不敢做就算了。”郑福民用起激将法,激起张青林的斗志,他把胸脯一拍,道:“做就做,我怕什么?”郑福民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也很高兴道:“这就对了吗?什么事都是人做的,不会的可以问我嘛,就这么定了,青林,快去安排酒席,我要和二弟好好喝一杯。”德安道:“张总管,快安排吧,我们吃了饭还要赶路哪。”众人哈哈大笑。“什么事?这么热闹?”衙门吴都头从大门外进来,郑福民道:“是吴都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吴都头道:“郑老板,是这样的,大人已经审问清楚了,你的伙计张顺义勾结土匪刀疤脸况广妄想杀害你,夺取你的家产,他们倒挺爽快,什么都招了,张顺义,刀疤脸判秋后问斩,喽啰充军发配。”郑福民道:“谢谢你家大人,这是一点小意思,都头拿去买点酒兄弟们喝,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你家大人,当面向他致谢。”吴都头收下银子道:“郑老板客气,我替兄弟们谢谢郑老板了,你们忙,我回去向大人回话去。”郑福民道:“都头不留下喝杯酒了?”吴都头道:“不了,谢谢郑老板,告辞。”郑福民道:“吴都头慢走,势力小人,来就是讨赏的,吃饭去。”武林道:“大哥也不必生气,他们当差的就是图个赏钱。”郑福民道:“我不是心疼那俩钱,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吃完饭武林要走,郑福民道:“二弟,你走哥哥不留你,青林,去雇辆马车。”武林道:“不用了,我与德安走回去就行了。”郑福民道:“不行,昨晚一夜没睡,在车上能睡会。”张青林租来马车在前面,郑福民、武林边走边说跟在后面,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送了还要送,武林道:“大哥,你们回去吧,别送了,你们送到哪里才是头?你们还想送我上船咋的?”郑福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送到这儿吧,二弟,你到了山东有什么困难,立刻通知我,要钱要物我马上派人送去。”武林道:“我知道,大哥,回去吧,青林好好跟大哥学。”青林使劲点点头道:“大哥保重。”郑福民道:“上车吧,德安照顾好你二爷。”“我知道了,叔,你回去吧。”武林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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