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给许家送礼,沈相如笑眯眯地挨着李氏坐了下来,环视众人,说了句:“送什么咱们可说了不算,还得看大夫人是个什么心思。”
李氏点头,附和着说:“是啊!到底是她的娘家,万一咱们给少了,她可是亏了。”
话音刚落,正厅后方的小门帘子一挑,大夫人许氏亲自扶着老太太从后屋出来了。人们赶紧起了身,不等问安呢,就听许氏道:“三弟妹刚刚的话不对!我进了镇国公府的门,就是沈家的人,一切都要为沈家着想。娘家父亲寿辰,夫家送个心意我感恩,什么都不送,也断不会觉得娘家亏了。”
老太太坐到主位上,对着许氏点了点头,“这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许氏立即回话:“多谢母亲夸赞。”
老太太又道:“但咱们镇国公府也不能失了体面,你是主母,亲家公做寿,又逢大寿,这个礼是不能太随意的。”
许氏微仰着头,面上带着得意的笑。是的,她是当家主母,是镇国公沈正初的正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老太太今日说出这番话,也是提醒在场众人,特别是那个李氏,无论任何时候,只有她的娘家才配被沈府称为亲事,才配与沈府正常往来。而李氏,庶子之妻,她的娘家是永远都不会被沈家记挂的,永远都上不了镇国公府的台面。
她将目光扫向李氏,带着浓浓的嘲讽,堵得李氏一颗心都在打颤。
“今早收到了许府的请贴,老太太还说要同大夫人商量,既然是大寿,那三日后的寿宴咱们府上肯定是要多去几位的。”说话的是周嬷嬷,面上堆着笑,既不失老太太的体面,也尽可能地去奉捧大夫人的荣光。
许氏果然受用。
但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老太太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大度的人,特别是对外戚,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自己若真的听了老太太的话,为许家送去太贵重的礼,老太太一定是要怄气的。
于是她想了想,开口道:“许家门弟低寒,这礼即便送,也万不该太过贵重。不如这样,我从公中挑几幅字画做寿礼,既彰显镇国公府世爵之尊,也不动公中金银,母亲您觉得这样可好?”
老太太听着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对,送字画最好,我沈家是世袭候爵,书香门弟,送这样的礼最为适合。”
下方,李氏又开了口:“那大夫人挑字画的时候可得瞅准喽,可别把大哥收藏的绝版珍品都给拿走,那可是比金银值钱多了。”
老太太斜眼看向许氏,意思明摆着是要许氏表个态。黄金有价,珍品无价,这要真是给送去几幅名家珍迹,镇国公府可是赔了。
许氏哪里能不懂老太太的意思,赶紧道:“这一点三弟妹就不用操心了,我说过,字画是从公中挑,放入公中库房的字画,价值几许,你我心里都有数。咱们府上真正的珍品书画,可都是由老爷亲自收在书房呢!”
老太太这下就放了心,眯着眼笑了起来。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这时,一直没吱声的沈相如终于有了动静,开口来了句:“咦?大夫人不是已经送了重金给许家,为何还要再送礼?咱们镇国公府为了你们许家的寿宴,到底要付出多少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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