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耀一脸嫌弃的摇头:“你这小子真是在京都待久了,这么点酒就倒,着实丢人。”
赵笠眯眼,举杯的手有些飘然,面上赫然是一副醉了的模样。
听到舅舅的话,他也不反驳,只浅浅傻笑。
二月扶着赵笠,压力极大的替赵笠挡下一个个酒杯,苦笑着说道:“赫连将军,殿下是真不能再喝,再喝下去,只怕待会都回不了新房了。”
赫连耀可不管这些,哈哈大笑道:“那无事,我们几个帮他扛回去。”
边上几个看着宾客都笑出声来,也就这位将军性格直爽,能这般和殿下灌酒了。
特别是商吉,笑的最为开心,平时一贯见到的是做啥都游刃有余的赵笠,难得能看一次这样的殿下。
二月头皮发麻,压力更大了,好在最后赫连夫人心疼赵笠,瞪了赫连耀一眼,帮忙解围:“行了行了,会喝酒是什么好事吗,看你说的洋洋得意的,孩子今天大喜,你可别耽误了他们夫妻。”
赫连耀行军打仗,在外是赫赫有名,但在北地,他更有名的是敬重妻子,赫连夫人一开口,比二月的好劝歹劝有用多了。
“夫人说的也是,算了,今天是你大喜,就放过你了,不过你这酒量还是得练练了,哈哈哈哈哈。”赫连耀笑着拍了拍赵笠的肩膀,总算是放下酒杯不再劝酒了。
赵笠呵呵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晃晃悠悠,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赫连夫人脸上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不知道要干什么的二月说道:“二月,天色也不早了,这边宴席尾声就交于赫连将军帮忙张罗,你带殿下回洞房吧。”
二月求之不得,赶忙点头道谢,转头便扶着走路飘飘然的赵笠走了。
绕过前厅,宴席推杯换盏的喧闹渐行渐远,越过最后一处拱门,周围便安静下来,再听不到任何热闹。
原本还被二月扶着的赵笠顿时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浑身上下哪儿有半分醉意。
二月一愣,没怎么反应过来:“殿下您没醉啊?”
赵笠抚平衣袖的皱褶,轻轻一笑:“嗯,舅舅海量,不装醉只怕真得被抬着进洞房。”
那倒也是,二月点头,刚才算是看出了赫连将军的热情。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赵笠站直身子,笑着对二月说道。
自满月被遣走,飞鸟里大部分人折亡,此后殿下就越发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了,二月点头,没有多言,退了下去。
赵笠慢慢朝前走,踏着夜色,顶着满天星光,朝着那装饰满目红绸的屋子走去。
洞房内,楚锦河歪歪坐着,成个亲,一天下来,比以往她做任何事情都累。
天色稍暗时,楚锦河就有些犯困了,此时屋子红烛一闪一闪,更是让她忍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差点睡着。
而这时,门外女婢清脆的声音响起:“殿下万福。”
楚锦河顿时坐直,没等她反应过来,旁边伺候的女婢忙慌手慌脚给她把盖头盖上了。
这一套动作做完,房门就被打开,稳重的脚步声跨过门槛,楚锦河只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口:“都退下吧。”
赵笠话音刚落,屋内的女婢们犹豫片刻,回了个是字,便窸窸窣窣陆续退下,临走还不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屋子一下只剩下了楚锦河与赵笠两人,楚锦河手不自觉攥紧,真是奇了怪了,以往她也不是没和赵笠单独处过,今天怎么就这么紧张。
赵笠视线垂下,见到楚锦河坐的笔直,眼里浮现出笑意,轻轻开口道:“娘子?”
楚锦河差点条件反射接了个啊哈,不过好在没喊出嗓子,她不想被赵笠察觉自己的不自在,就很矜持道:“嗯。”
赵笠眼中笑意更深,一面伸手去揭楚锦河的盖头,一面缓缓说道:“本来我回了洞房,还有许多礼要做,但我知道你今天一天够累,也厌恶哪些繁琐的礼节,我就让苏宫令省了那些事情。”
楚锦河点头,赵笠果然还是了解她,这做法对她而言很贴心了。
面前视线慢慢变亮,楚锦河下意识抬头,入眼是赵笠一身红色喜服,在屋子暧昧的红烛下,给他本就俊郎的面孔添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整体的锐气。
即便这几天楚锦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笠,但此时还是有些晃神。
不得不承认,赵笠不掩饰自己时的那种气质,真的很夺人眼球。
楚锦河看赵笠有片刻失神,赵笠看楚锦河何尝不是心跳加速,这样盛装的楚锦河,同样也是他很少见过的。
赵笠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他发誓,在揭开盖头时,楚锦河抬头看他的这一眼,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心上,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所以他本来有许多许多想和楚锦河说的话,此刻全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脑袋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自主凑了上去,重重的吻向楚锦河。
“唔!”楚锦河猛的瞪大眼,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捶赵笠的胸口,但还没发力,赵笠就好像早猜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一样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锦河大脑一空,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倒在床上了,入眼除了赵笠深邃的眼睛,余光就只能看到装饰着红绸花球的床架,还有鼻尖淡淡的酒香,非常醉人。
赵笠眼神变得有些暗,不可察觉的加重呼吸,一只手去遮盖楚锦河的眼睛,声音带着笑意道:“阿雅,亲亲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不然我会被盯得不好意思。”
你放屁,楚锦河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好意思”?那解她衣带的手还那么快?
“等一下,等一下!你怎么这么熟练啊!”楚锦河有些说话都说不清了,就说话这么点时间,自己的外衣就已经被扔到了床下面,赵笠的手,已经在解她里衣了。
赵笠看到楚锦河慌乱间,头发也散开了,如墨一般,在红色床单的衬托下,有种很微妙的吸引力。
他一一取下散落的头饰,漫不经心开口:“从准备娶你时,这件嫁衣就是我一眼一眼看着织起来的,哪有几颗扣子,我比你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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