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笙被药苦的眼帘一掀,只觉强烈的光线射来,刺的她不敢睁大双眼。
待稍稍适应后,她头顶上的金粉色大帐子首先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当看到那顶上百花戏春的金丝图案时,视线原本模糊不清的她,瞬间亮了起来。
偶滴个乖乖,金光闪闪啊,阎王殿里竟有这般好东西!瞧瞧这绣工,一看就是细腻的手工品,机器绝对绣不出这样的精致与灵气来。
眼睛越来越清明,越来越灵动,所触及到的景物也越来越多,却也让她越来越疑惑。
这里的摆设怎么一点儿都不恐怖阴森,反倒像极了古装戏里的布景,古色古香古韵,厚重而精美。
头一偏,一张慈祥的、熟悉又陌生的脸正在她的眼前放大。
一个鬼?正要张口问什么,一口苦药汤又进了秦笙笙的嘴里。
哇,苦死了!
这是什么天理,怎么人死了,还要受罪啊!孟婆汤也没有这么苦吧(咳咳,虽然姐不知道孟婆汤是啥滋味,但绝逼比这味道强,要不然,咋那么多的人都甘愿喝下,不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秦笙笙摇了摇头,坚决不喝,再死一次也不喝!
见秦笙笙摇头,柳眉姑姑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为了老爷,为了小姐的未来,您一定要把身子养好,要不然,就没有机会见皇上。见不到皇上,又怎么能打听到??????”
“皇上?”秦笙笙的眼睛又睁大了些,长黑的睫毛忽闪忽闪,全是疑惑。
“对呀,老爷把小姐您送入宫中,也是没有办法,谁叫那谭家公子一天到晚地打小姐您的主意??????入了宫,小姐您再被皇上封个封号,老爷才能有机会再回到京都,他才能······小姐您,才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说到后面,柳眉神情带着一丝快速闪过的黯然。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生是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那个人已经死了,还是希望那个人依然活着。
一双琉璃般的黑眸在柳眉姑姑晦暗不明的脸上,扫描来、扫描去,扫描了半晌,秦笙笙朝柳眉姑姑勾了勾手指。
柳眉姑姑俯下身子,将头凑近,几根青葱手指便搁在了柳眉姑姑的额头上。
“没发烧啊,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秦笙笙一脸的不解,也不知这大婶打哪片鬼域飘来的,一出口就是皇上小姐。大婶,前世古装片看多了吧?
还是说,这大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厉鬼,跑到自己这里来想害人——不,是想害鬼!
可是那窗外明亮的光线是打哪来的呀,地府里不应该是黑洞洞的吗?
那自己现在到底是神马状况?秦笙笙越想越不对劲,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抽回手,伸进被子里,毫不留情地往自己细嫩的大腿上一掐——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了静谧的玉环宫,连整个天空都跟着抖三抖。
***
融融月夜,华丽的宫灯一盏盏地悬挂在古朴的灯架上,点点昏黄色的光晕,旖旎朦胧。
秋水湖畔,僻静无人处,一道颀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孑然伫立。那玉白的双手负在背后,身影如傲然屹立的蛟龙,清冷高贵,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月华倾泻在他裁剪合宜的月牙白色锦绣衣袍上,一头如墨的青丝简单地用玉冠束起一半,一半就那样随意地披散在后背,却是成了天地间绝美的色彩。
他的眼前,是一片波光潾潾,春风细细,碎了月影,漾了人心。
似乎是站得久了,他缓缓一转身,衣裳上用银线勾勒的素色牡丹随着衣摆轻轻摇曳,露出腰间垂挂的一枚碧玉佩,碧玉映着月色,透着淡淡的光华,恰似一片通透的碧叶,与衣裳上的白色牡丹交相辉映。
性感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温度,深邃的黑眸含着一抹森寂,威严地穿透重重树影,看向树荫后面的那条小路。
沉沉纳出一口气,醇厚的声线低低地轻响,“林翼,你办事的效率是越来越慢??????”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灵敏的耳内,黑眸半眯起,隔着树叶的缝隙,瞥见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幽静的小路上飘过。
“站住!”
一声低沉带着些磁性却无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在秦笙笙的耳际炸开。她脚步顿了顿,乌黑灵动的眸子向四周望了望,只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树影和花丛,貌似没有人。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我滴个天,果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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