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笙轻叹一声,揉了揉自己还在疼痛的大腿,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轻吟。
她白天一定是脑残了,才会去狠狠掐自己大腿,想以身上传来的疼痛感,来亲身证明自己没有死的结论——那个,死人是没有痛感的不是!
虽然,最后自己成功地把自己给掐晕了,到傍晚才醒来。
但是她可不是吃素的,一看那个唱戏的大婶,就不是个安好心的人。
秦笙笙又拍了拍胸口,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害怕,没有人追来。
“叫你没有听见么?”
又是一声冷冷的话语,带着些许不悦和严厉,而且声音好像还近了些,愣是把秦笙笙刚迈出去的腿给定在了原地。
秦笙笙伫立幽深的小径,再次环视四周。
这回,她总算是看清了,在她左手边有一段通往湖畔的台阶,台阶上,立着一个白色的人影,树的阴影覆在那人的脸上,像个鬼魅一样,看不清面容,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却是耀如星辰。
只是这位兄弟,咱俩好像不认识吧,半夜叫魂啊!
见那一双幽冷的眸子好像还在盯着自己,秦笙笙硬着头皮向对方走近几步,指着自己的鼻子,试探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一听这回答,凤啸宁一贯冷清的眸中涌起了一片乌云,妖魅的凤眼似一潭万年冰湖,凌厉地锁在秦笙笙身上。
这些奴才,现在一个一个的,都不得力。莫非,是朕平时太宽容了?
眼前这宫女更不像话,不仅蒙着脸面,还干脆将他当作了陌生人,饶是他脾气再好,也禁不住生气——虽然,他脾气一向冷傲独尊,没有人说他好脾气过。
“你说呢,这里还有别人么?”男人的话语凉薄如冰,隐隐夹杂着一丝危险。
秦笙笙没有听出那潜藏的危险,蹙起了好看的秀眉,不悦道:“叫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真是的,当自己是皇上呢,叫谁谁都得伺候着!丫的滚蛋!
凤啸宁眼底的光越来越危险,然片刻后,眼底即将翻卷的乌云又被他压制了下去。
好吧,今天是母妃的忌日,他不想杀生,就当是做好事一件,为母妃往生的路上积德行善,等他解决口渴问题,再来收拾这班奴才。
按捺住心头的不快,发干的喉咙里迸出四个威严的字,“取杯水来!”
取水?秦笙笙傻愣了一会儿,取水是什么东东?
眼睛不由得瞥向男人的身后,见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秦笙笙忽然有所顿悟,却又不满道:“诶,我说,你眼睛看不见啊,你身后不就是水吗?”
秦笙笙一扭腰,再不理会,一副了然的模样,小声嘟囔着:“真是的,看着一副好皮囊,感情是个睁眼瞎啊!”
才走了两步,忽觉一阵阴风从身旁刮过,夹着淡淡的一缕沉香,然后,一个高大bī人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她挺翘的鼻粱差点就撞了上去。
她还没有发飙,耳畔却先传来男人隐忍的怒意,“放、肆!”
凤啸宁耳聪目明,自是听见了秦笙笙刚才的低语,眼底溢出阴霾。活到十九岁,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如此对他出言不逊,还敢将他当空气,还敢说他是睁眼瞎,这宫女一定是活腻味了!
虽然自己才刚刚继位,并不想太多苛责,但若现在不好好整治,日后这些人岂不要反了天。
好吧,母妃,孩儿对不住了,今天,孩儿不教训教训这个奴才,孩儿枉为镜花国一国之主!
见眼前人凶神恶煞地挡在面前,还文绉绉地蹦出两个古文字,秦笙笙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就被那个钱多多气的要死,现在,好端端的走个路,也能碰到拦路神。
尼玛,真当姐是稻草人做的,好欺负是吧!
秦笙笙用手扇了扇脸上的热气,杏目圆睁,冷冷地道:“谁放肆啊?所谓好狗不挡道,你挡着姐的道,你还说我放肆?别以为你穿个白色古装办僵尸,姐就怕了你!让开!”
她小手朝男人身上一推,却没有推动。
丫的,果然是僵尸!
凤啸宁挑了一下眉,刀削斧凿的脸庞此刻更是刚毅无比,声线不轻不重,却明显带着杀意地道:“你说谁是狗,你敢、再说一遍!”
眼底的乌云化成了一把把冰刀,只要迸射,就能将眼前人杀于无形。
“你这人是有毛病吧,我说挡道的是狗,不想做狗就不要挡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明白呢?”秦笙笙叉着细腰,瞪着眼前挡道的男人,“再挡姐的道,你就是十足的小狗!”
她伸出一根小拇指,然后朝下,仰头怒视。
他么的,还长那么高,以为气势上就压住姐了么,姐下回穿个二十寸的高跟鞋,踩死你!还敢比瞪眼睛,你那眼睛有姐的大吗,来来来,姐陪你瞪个三百回合,谁先眨眼睛,谁就输!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宫女一副女王的气势,凤啸宁唇角微微抽dong了一下,清冷的面色依然无波无澜,但是心头却快速地掠过一丝诧异。
这小宫女不知哪个宫里当差的,竟然伶牙俐齿,对他毫无半分惧色,尤其是这一双眼睛,近距离细看,澄澈明亮,像个小精灵。
这眼睛,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股不知明的情愫萦绕上心头,熟悉又遥远。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