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若拉不清楚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时空差异。莫奈度,无胜国,琉璃国,据阿雅瓦罗所说,它们竟然都在同一处。
吉蒂西若拉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时会一坐七日。宇界时空,神秘莫测。
两人各自继续修行,一个好行,一个好静,都想着这奇异的困惑总有开解的一天。
“那末阿米德巴雅,那末阿米德巴雅,那末阿米德巴雅......”普怒那城里城外,称念阿米德巴雅国主名号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内心安和,自然生起淡淡而悠远的喜悦。那喜悦像一条平静的大河,看不到对岸,也看不到来时的起点和流去的终点在何处,安和地流淌着,河水清澈如水晶。
虽然吉蒂西若拉有高深的元慧力,神通也可以任意显发,但她仍然自然喜好虔诚地持名称念阿米德巴雅国主名号,以此为进道修持。
净世界的人,几乎都有喜好修行的习惯,不乐饮食或外物,他们更关注内心的喜乐。只是就像阿雅瓦罗曾经说的,也有一些人到秽世界久了,慢慢执着五官所见所知,看见一些流转久了的莫奈度人竭力打拼生活或地位,就会渐渐退失修行之意。阿雅瓦罗让吉蒂西若拉来到莫奈度之前,特别前去亲近阿米德巴雅国主,就是担心她退失净念,不能救回弟弟塔拉洪达,甚至再也不能进道修行和回归净世界。阿雅瓦罗深知,阿米德巴雅国主的护念之力不可思议,必定周全。
自从城主府发生潜移默化地改变之后,夏拉常常出入于城主府,处处谦和,以吉蒂西若拉的跟随者自居。两个孩子也拜了吉蒂西若拉为义母不时前来亲近国师,可吉蒂西若拉跟他们说的最多的还是时时好乐称念“那末阿米德巴雅”。
最早吉蒂西若拉遇见夏拉时,就被她所蕴藏的元慧力所征服。夏拉的谦敬之举,往往让吉蒂西若拉感慨,甚至自愧不如。莫奈度星球上的显行人中,竟然有这样恭敬、柔和、坚韧的人。她一次又一次暗自思忖,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秽世界。她看到的莫奈度,也许并非净世界人所认为的那样,只是显行人退堕之前的流转时空。
吉蒂西若拉观察过夏拉的三万过去世,或为男子,或为女子,夏拉一直在莫奈度星球上流转。往过去世看,她还远远看不到夏拉来到莫奈度的第一天。夏拉,一直在莫奈度星球上不停地出生、长大、衰老和死亡,然后再出生。而且,她的每一世都有很强的元慧力,只是从来都不使用,每一世,她都非常善良、谦恭、坚韧,‘夏拉每一世都有一个儿子叫阿米,就是现在的阿米。这一世的大儿子索利拉倒是第一次成为她的孩子。奇特的普怒那人,夏拉。’她很惊讶。
现在的普怒那城,流行着国师吉蒂西若拉的一句话,“那末阿米德巴雅是最好的祝福,包含看得见的或看不见的一切的最好的祝福。”“那末阿米德巴雅”也渐渐成为周边国家的问候语。普怒那的和平和修道的盛名与日俱增。
夏拉并不知道吉蒂西若拉可以了解自己三万世的过去。她笑盈盈地和吉蒂西若拉打招呼,“那末阿米德巴雅。”
“那末阿米德巴雅。”吉蒂西若拉礼貌地回应,夏拉于她甚于姐妹。
吉蒂西若拉招呼他们母子三人到自己身边的木椅上坐下。木几上摆放着凯斯蒂命人送来的烤酥、香果点心,那些都是给来往的求道者们准备的。门卫又照例送进来三盏茶。
吉蒂西若拉让他们品尝果点和茶,索利拉却不动,欲言又止了好几会。看着母亲和义母对话,他很想跟吉蒂西若拉说什么。
夏拉看在眼里,替他说,“国师,索利拉一直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国师。”
“那我正好试试看是否答得出,也许我也答不出呢。”吉蒂西若拉转头望着索利拉。小伙子有点腼腆。虽然父母都是极其普通的普怒那人,出生和幼年经历都格外悲苦,但仅几年功夫,他已长成母亲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处处透着安静地博雅气质。吉蒂西若拉知道,索利拉想问的,可不象普通年轻人关心的玩乐之事。人是经历的塑造品。而且,这个曾备经战争摧残、艰难踹息着活下来的家庭,也养不出那种沉迷于一时欢愉的懵懂孩子。
”义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小的时候村长会对我那么粗暴,为什么后来我们家会遇到您,大家也变得和善起来,现在村长居然常常主动来我家给我们送好吃的。这么大的变化是为什么呀?还有,村长虽然对我家变好了很多,可我还是忘不了他过去丑恶讨厌的样子。“索利拉的问题有些无序,眼光不定,心绪并不十分安宁。吉蒂西若拉看出,他其实害怕失去眼前的安稳。是的,看着母亲和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宁静的生活,普怒那也终于不再参与任何战争,索利拉真害怕过去人人敌对的日子,那种只能静默无语地生活。
吉蒂西若拉说,“索利拉,你看下雨的时候,常常会刮着狂风。那些风中的雨滴能决定自己落在那里吗?“
“不能。风势力大,雨云随风飘走。小小的雨滴看起来那么微不足道,只能随风散落。“索利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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