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雪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几月之前,经过朋友介绍,我与女友从济州乘坐四海商行的商船,去往瀛洲。当时曾在瀛洲海上遭到黑飓风的打劫,后来经过几个船上朋友的浴血奋战,最终打败了黑飓风海贼。”
“呀”
乌敢当惊叫一声,大喜道:“原来苏兄竟是与我四海商行渊源不浅呐。此事我却是不知了,为兄早在去年九月底的时候就出发前往古里曼。”
苏陌雪点了点头,也知道来回一趟破不容易。但越发觉得乌敢当有些熟悉,当即疑惑道:“我看乌大哥与我一个朋友有几分相似,却不知是否方便询问?我那朋友,当日曾推荐我乘坐贵商行的商船。”
“哦?”
乌敢当颇有兴趣,笑道:“不知你那朋友姓甚名谁?”
“乌云墨!”
苏陌雪很早以前就曾经怀疑过,乌云墨与四海商行的关系不一般。现在见了这位乌三爷,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总觉得此人与乌云墨有几分相似。所以才问上一问。
“哈哈哈哈”
乌敢当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欢快大笑起来。他抬眼望着苏陌雪,突然觉得更是喜欢,笑道:“要教苏兄知道,云墨乃是为兄的侄子啊!”
苏陌雪心中一震,既惊又喜。也笑道:“想不到竟是如此巧合。”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宋世杰为何总是说乌云墨财大气粗。有如此商行在背后支持,几十万两银子都是毛毛雨。他才明白,乌云墨那厮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当即,将两人相识的一些事说了说,几人唏嘘不已。在乌云墨身上,根本看不到丝毫富豪的身影,更多的是那种豪侠的气质。
从乌敢当的话里,苏陌雪也知道了乌云墨的身份。
他竟然是乌家大公子!
乃是大老爷乌丛客的大儿子。可以这么说,四海商行几乎掌控在乌丛客手中,身为长子,乌云墨的地位可想而知。
乌敢当排名第三,乃是乌云墨的三叔。之所以乌家如此富裕却还能团结无比,皆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乌家子孙成年的时候,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资金。这笔银子,可以吃喝玩乐,也可以用来赚钱。但不管是哪样,都不会再从商行里面得到一分钱!
因为现在的四海商行,名义上是乌丛客掌管,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乌家老爷乌四海!也即是乌丛客三兄弟的父亲,乌云墨的爷爷!
也因为族规所限,乌敢当才会远赴古里曼倒卖货物。他现今家底雄厚,都是自己一手拼搏出来的。
几人吃菜喝酒,一时之间感慨不已。
…
风声伴随着白云,树叶苍翠婆娑。渐渐的,微风渐渐变大,天上的云彩也变得低沉。
“轰隆隆”
乌云突然漂浮过来,顿时电闪雷鸣,星星点点的雨滴落下来。一处山崖边,结伴走着一对年轻男女。那男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乃是少有的翩翩公子。
而那女子,同样的风华绝代,容貌无双。
山崖下林木森森,花草茂盛,更有飞瀑流泉在其中。若是天气和熙,这里便是游玩的好地方。
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人才结伴从济州城出来,将车马停在山脚下,徒步走上山峰,天空就突然变了颜色。
应惜灵扯着嫩绿的小草,抱怨道:“这贼老天,当真不识好歹呢,我们刚刚走上来,就不得不回去啦。”
这女子乃是瀛洲应家的养女应惜灵,她因为自作主张,买凶行刺张九重,被养母应采离赶出了家门,到这济州城来小住几日。
而与她同行的正是当日在济州城外见过的李清河!他手中拿着纸扇,飘然出尘,闻言笑道:“也许是天妒红颜吧,应小姐的美丽,已然让苍天变色,海水倒流。这风云变幻,白云苍狗,其实还比不过小姐的一根手指头哩。”
“咯咯咯”
应惜灵虽然是大家闺秀,平日里也有许多阿谀奉承之徒常伴左右,但那些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不如李清河。她只觉得李清河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那么情真意切,听在耳中,暖在心里。这几日相处下来,更是被他的温柔、洒脱所折服。
李清河口中赞叹连连,对应惜灵推崇至极。那赞誉之言从他的口里说出来,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应惜灵心中甜蜜,眼角更是如媚如丝,笑道:“公子的话当真假得很,小女子虽然薄有姿色,但哪里有公子说的那般惊艳!若只是单纯为了哄我开心,却也不必如此。”
“应小姐误会我了。”
李清河面色一正,连忙解释道:“清河虽然称不上正人君子,却从来不说假话。在清河的眼中,小姐便是美若天仙的仙子,并不是说的客套话。”
他说得情真意切,那双热烈的眼睛直直看着应惜灵,眼中仿若有火焰燃烧。
应惜灵心里砰砰直跳,暗道:“他说得如此露骨,莫非…”
当即双颊微红,低着头道:“公子…”
李清河见她如此模样,知道自己言语有失,面上更是焦急。他一步向前,抓住应惜灵的手,急切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便让我天打五雷轰,化作一团灰烬吧!”
“你…”
应惜灵面色一苦,心中真是又惊又喜。嗔怒道:“为何要说这般恶毒的话?若,若真的…”
她眼中满是担心,李清河嘴角微微扬起,用沉重的语气道:“我,我只是怕你不相信罢了。我不愿欺骗你,更不愿你生我的气。”
“嗯哼”
应惜灵闷哼一声,面色更加苦涩。李清河以为她仍不愿意相信自己,焦急道:“小姐可是觉得我孟浪了?”
“不,不是!”
应惜灵低着头,声若蚊蝇:“你,你捏疼我了。”
“哦哦”
李清河连忙松开她的手,纸扇背在身后,低头傻笑几声。他极好的脸上满是真诚,歉然道:“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可还疼?”
说罢,想要上前为应惜灵揉揉,却又怕引起她的不悦。当即踌躇不前。
应惜灵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更是喜欢,心道:“呆子,怎地需要你的时候变得和木头一般呢!”
雨点开始变得密集,应惜灵身上的衣衫单薄,不消片刻就已经打湿了大片。她低头在前面走,李清河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互有好感,才会结伴游玩。
为应惜灵赶车的刘伯将马车停在山下,并没有跟上来。如此荒郊野外,她衣衫尽湿,紧紧贴在曼妙的身体上,顿时变得凹凸有致。
她心中正自难堪,身后李清河脱下长衫,眼睛正视前方,将衣衫递到她的面前,笑道:“小姐千金之躯,可受不得寒冷。穿上吧,如此能为小姐效犬马之劳的机会可是不多呢。还望小姐莫要嫌弃。”
应惜灵怔怔看了良久,李清河清亮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淫秽之色,与以前那些讨好她的男人都不一样。她心中一甜,眼睛一片火热,险些落下泪来。
玉手伸出,接过李清河递过来的长衫,应惜灵低声笑了起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公子!”
当即将衣衫披在身上,放慢了脚步与李清河并肩向山下走去。
路途遥远,山路崎岖,他们才走到半山的地方,雨点急促如奔雷,变成了瓢泼大雨。风很大,视线几乎看不见。李清河吃力的走了两步,突然旁边传来应惜灵的痛呼声。
“啊”
李清河大喊:“应小姐,你怎么了?”
雨水倾盆,顺着眼角、耳朵往里面灌。声音震耳,说话的声音小了,根本就听不见。
应惜灵跌坐在泥水中,神情痛苦道:“我,我脚崴了。”
李清河哪想到她会受伤,按理说应惜灵应该是武功傍身,几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其实是他高看了应惜灵。她虽然武功不低,但终究是花拳绣腿。作为应家的养女,她平日里甚至比一些贵族女子还要金贵。莫说平时基本不会动手,便是出行都是车马接送。
她根本就没有走过山路!
那日无间门刺客行刺,她为张九重挡了一掌,其实也都只是演戏罢了。若是真正的刺客想要置她于死地,便是十个应惜灵也死了。
李清河蹲下身去,伸手握住她的丁香小脚。手中用力,当即将应惜灵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棉袜包裹的下面,一截玉足白嫩如莲藕,圆润非常。单只是看一眼,便令人欲罢不能。
应惜灵惊叫一声:“你,你做什么?”
李清河抬眼望去,玉足虽然美丽,但是脚踝的地方确实肿了起来。他面色微沉:“脚踝处扭伤了,需要矫正。你稍微忍耐一会儿。”
说罢,伸手朝着应惜灵的玉足摸去。应惜灵心中羞涩,此时见他如此轻抚,更是羞怒不已,当场就要发火。却听见“咔嚓”一声,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
“啊”
“嘶嘶”
痛呼出声,应惜灵倒吸凉气,才知道李清河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她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向李清河。从未吃过苦头的她,此时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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