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在城门口聚齐。
徐春卿张大一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温时娇。
温时娇有些不自在,笑着瞪了她一眼:“好端端的,你这般看我作甚?”
小丫头笑嘻嘻的开口:“我见你双脸霞飞,可莫是,在来的路上,遇见了谁?”
她这般说了,温时娇脑海里便是纪临渊的面容,不过,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见她故作镇定,道:“不过是天气暑热,脸上这是晒得,我可没有遇见谁,你少胡说了。”
“好了好了,没有便没有罢,我们快走罢。”郁秋晗笑着打断她俩的对话。
徐春卿扬了扬下巴,脆生生道:“我觉着,我们三人一同跑马,实在是没意思得紧。”
温时娇睨了她一眼,撇撇嘴道:“你这人,好生没有意思,可是你说的要来跑马,如今,你又说没有意思,可是究竟如何才好?”
“哎哟好姐姐,快莫要埋怨我了,我可是还没有说完了。”
徐春卿笑得有些狡黠,见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三人分三路,往那城西、城东、城南跑十里,谁先回来,谁便赢了,今晚晚膳,输的二人在晚湘楼设宴,你们看,如何?”
郁秋晗挑眉,笑:“你说十里便十里?我若是跑个七里八里便回头了,你待如何?”
“哼,若是这般,你们可都不要脸皮了?我寻思着,两位姐姐,也并非那等不识规矩的人罢?”
徐春卿一张小嘴,得理不饶人,好似谁若是这般做了,她便要批个没完没了似的。
温时娇却是有些不耐了,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何况是这毒日下呆着,只听她道:“我无异议,若是这般,我便走城南罢。”
“我也无异议,我去城东。”郁秋晗也这般说来。
剩下只有徐春卿走城西了,“那好,我们一会子见。”
小姑娘扬了扬鞭子,道:“一起走罢,我数三个数,三、二、一。”
三人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马蹄扬起了阵阵灰土,过往行人纷纷拿手帕掩鼻口。
见那不远处的小摊后,有人正盯着城门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原来是城南...”
温时娇驾着马奔向城南,正压低身子紧盯着前方时,突然,路中间突然有了一个人。
少女大惊,忙拉住缰绳,却不料被摔下了马背,马儿却是像是发了疯,嘶吼着乱跑乱撞,一会儿就没见了踪影。
温时娇蹙眉,咬着牙站了起来,左手去轻轻碰了碰右手的胳膊肘,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是擦破了。
“姑娘,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那是个瘦小的男子,只在一个劲儿的道歉。
温时娇忍着不耐,“无事,你走罢。”
她这下感觉腰又有几分痛,都有些直不起身子了,只有佝偻着,才能减轻痛楚。
“哎哎,多谢姑娘,多谢。”那男子朝她笑了笑,挠了挠头,便朝前走去了。
温时娇一人站在原地,想着该怎么回城才好。
突然一声惊呼:“娇娇!”
温时娇一愣,旋即转过头去,却见那方才一脸憨厚的男子,眼底淬着毒辣,举着一把尖刀刺向温时娇。
事情太过突然,温时娇没能来得及反应,再加上她身上有伤,便眼睁睁看着那人的刀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她闷哼一声,剧痛从胸膛传来。
她瞧着纪羡鱼驾马,红着眼奔来,狠狠的踢向那人持刀的手,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刀还是没入了少女的胸膛。
温时娇朝后倒去,她感觉自己的腰正在剧烈的疼痛,痛得好似快要断了,胸膛上的那把刀还明晃晃的插着。
她昏迷前看到的景象,是纪羡鱼在与那人互博。
纪羡鱼招招狠辣,处处致命,面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狠厉,还有浓厚的戾气。
温时娇笑了笑,她的小鱼,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下一瞬,她就陷入了昏迷。
-
“怎么温姐姐还不回来啊。”徐春卿和郁秋晗坐在城门口一边的小摊儿上,皆时不时的望向城门。
郁秋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徐春卿瞪大了双眼,嘟囔道:“不会吧...”
这话说得,她也没有底气,以温时娇的速度,不会这么晚还没回来。
“我们去看看罢?”徐春卿站起身来,走到马儿身旁,看向郁秋晗。
郁秋晗也点点头,拉住马儿的缰绳,作势要上马。
突听见一道疾来的马蹄声。
徐春卿笑:“温姐姐回来了。”郁秋晗却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城门口。
徐春卿不解,也看去。
见纪羡鱼沉着脸,骑马进了城,她身前,是昏迷的温时娇。
怕她掉下去,纪羡鱼还将她与自己绑在了一起。
“小鱼,温姐姐怎么了?”徐春卿有些着急,忙叫住纪羡鱼。
谁料纪羡鱼却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轻喝一声驾,便骑着马,急速的朝前奔去。
徐春卿有些呆怔,她没见过纪羡鱼还有这幅面孔,方才温时娇苍白的脸色,教徐春卿有些慌张。
“秋晗姐姐,我们...”小姑娘眼中含泪,一脸无措的看向郁秋晗。
郁秋晗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安慰道:“无事,我们先回去,等明日,我们一起去看时娇。”
如果她没猜错,今日,温府得乱了。
这厢,纪羡鱼驱着马朝温府奔去,见她一双眼又红又肿,想来是哭过的。
她踢那男子一脚,应当是将刀尖移了位,应当,没有刺中要害罢?
纪羡鱼也不敢肯定,只是咬着牙看向前方。
却是见纪临渊正笑着同一位少年说话,那少年,纪羡鱼恍惚记得,好似是郁嵩罢?
“哥!”
看见了纪临渊,纪羡鱼就坚持不住了,见她哭喊着看向纪临渊。
纪临渊皱眉,转头看向她,却是看见了她身前的温时娇,见少女奄奄一息的垂头昏迷,一脸苍白的模样,教纪临渊心中一痛。
来不及问什么事,纪临渊看向纪羡鱼,厉声道:“快去温府,我去请柳大夫。”
柳大夫是东都最出名的大夫,医术高超,几乎没有他救不活的人,但也是出了名的难请。
纪羡鱼抬手擦了擦眼泪,驾着马继续朝温府奔去。
纪临渊朝郁嵩道:“在下还有事,失陪。”
“无碍,回见。”郁嵩看着沉着一张脸的纪临渊,心里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