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娇第二日就醒了,她醒来时,徐春卿正在她床前红着眼流泪,郁秋晗也在一旁坐着,也是红着眼眶的。
“这是做什么?”她扯了扯嘴角,却是发现腰间还有胸口有些疼。
徐春卿一愣,旋即又是哭了出来:“温姐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郁秋晗见状,忙倒了一杯温水,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着枕头,将水递给了她。
温时娇朝她笑了笑,接过水尽数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嗓子滋润了很多。
见徐春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温时娇失笑:“好了,我无事,你也不用自责。”
“是我叫你出来跑马的,是我不对。”
小丫头一脸愧疚,说着说着又要掉金豆豆了。
温时娇无奈,看向郁秋晗:“秋晗姐姐,你快帮帮忙罢。”
郁秋晗笑着摇摇头,去摸了摸徐春卿的脑袋:“你还没醒来时,我便劝过她多回了,也不见她听过。”
温时娇又看着徐春卿,温声劝慰道:“快莫要哭了,我这不是也没什么大碍,再哭,仔细我今后可不寻你玩了。”
“正是呢,快莫要哭了。”郁秋晗也跟着劝徐春卿去。
徐春卿拿着帕子,擦了擦泪,好在是没有哭了,只是一双眼还盯着温时娇,“温姐姐,你是哪里伤着了?”
见温时娇面露迟疑,又带着哭腔道:“你还是快快与我说罢,免得我心存不安。”
她这副模样,让温时娇哭笑不得,忙道:“不过是腰和胸口上,没什么的。”
听她这样说了,小丫头扁扁嘴,好似又要哭了,温时娇及时制止她:“你可莫要哭了,再哭,我就不同你说话了。”
话落,就见小姑娘拿手捂着嘴,一双眼圆溜溜的,十分灵动的转着,娇憨极了。
温时娇见她这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纪姑娘来了。”
温时娇眼看着徐春卿的脸色僵了僵,不动神色的敛去眼底的诧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珠帘被人挑开又放下,碰得叮当响。
纪羡鱼一脸开心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你可算是醒了,若再不醒,我可都要哭成泪人了。”
温时娇看着她纯真的笑意,与那日在城外,神色狠厉的少女,恍若两人。
“咦,你这人,醒了怎么一点也不清醒,我瞧着可没有伤着脑袋啊?”纪羡鱼盯着她,左瞧瞧又看看,说出的话俏皮又幽默。
温时娇瞪了她一眼:“可要好好说,尽说些乱话,我是瞧你,怕是我昏迷时,你已经是哭成泪人了。”
“娇娇和小鱼的感情可真真是教人羡慕得紧。”郁秋晗在一旁看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时娇一愣,旋即笑笑没有说话。
倒是纪羡鱼,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当然,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是旁人能比的?”
这话好似意有所指,又好似只是寻常一句话。
温时娇看了一眼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徐春卿,如今竟是像鹌鹑一般,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春卿,你这是怎么了?”温时娇看着她,温声问道。
却见小姑娘又是红了眼眶。
纪羡鱼撇撇嘴:“许是我上回将她吓着了。”真是不经吓。
温时娇挑眉,看着她,问:“你做什么了?将她吓成这般模样?”
“也没什么啊,我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这样了。”纪羡鱼歪着脑袋回想,喃喃道:“许是,我上回神情太过凶狠,教你做噩梦了?”
她又是说些怪模怪样的话来,逗众人开心。
果不其然,听了她这话,徐春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顿时就笑逐颜开。
郁秋晗也笑出声来,拿手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温时娇也笑,纪羡鱼也笑。屋里笑作一团,尤其热闹。
珠帘外,见站着一位少年,一脸和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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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娇醒了,齐氏知晓了,便要来看看她,那日她浑身是血的回来,温数秋怕吓着齐氏,便没让二人见面。
如今温时娇醒了,齐氏当然要来看看她了。
不过,温数秋又是及时的制止了她,齐氏估计就是这一段时间临盆了,可不能走来走去。
温数秋好说歹说,齐氏才打消了来看温时娇的念头。
温时娇卧榻这些日子,纪羡鱼日日来看她,有时还歇在了静姝苑。
徐春卿和郁秋晗也是三天两头来看她,皆是带了上好的补品来,给温时娇这些日子,喂养得白白胖胖的。
精气神也是十分不错了。
但是温数秋还是琢磨着让温时娇出去走走,想了许久,还是想着,让她回外祖家去玩几日,这样想着,他便同温时娇说了自己的想法。
温时娇听他说完后,有些没反应过来:“外祖家?”
温时娇的外祖,也是盛明珠的娘家,是益州节度使府,离东都远着呢。
自打盛明珠走后,盛家和温家,也鲜少有来往。
为了盛明珠,盛家还与温家大吵大闹了一番,后来盛家还想将温时娇接到益州去。
但温时娇不愿前往益州,加上她与盛家的人不是很亲近,便没想着要去。
这些年来,盛家每每有书信传来,温时娇也是草草的看了一眼,随意挑选了几封信,敷衍着回了过去。
后来,她索性也不回信了,这样时间长了,盛家也甚少寄来书信了。
想起这个,温时娇就默然,心里尤其愧疚。
这些年来,她只顾着和刘氏闹腾,去幽州玩耍,也鲜少空出时间来,同外祖家的联络联络感情。
想来,自己在外祖一家,怕是一个活生生的白眼狼罢?
也罢,自己不是,那谁是呢?
温时娇苦笑,若是这般贸贸然前去益州,怕是,不会受人待见罢?
“你放心,你若是要去,我便修书一封送往益州,打点好一切,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温数秋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这般安慰着她。
温时娇摇头:“没什么要紧的,父亲也不必费心打点,既是外祖家,又何必这般见外,只是...我怕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寒了心,不肯见我...”
说到这里,温时娇就一阵鼻酸。
“好孩子,无事的,你外祖家,都是和善的人儿,你不必忧心,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不会的。”
温数秋有些笨拙的安慰着她,生怕她难过。
温时娇知晓他的用意,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道:“好,我想着年底去外祖家过年罢,这些日子母亲也要临盆了,便想着看着孩子出生。”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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