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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影修罗》第二百零七章 埋伏天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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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树生火烧迦卡罗军粮一事,使他在军中声名大噪,然而这件事却被刘树生与拓拔宏强令禁止外传,变成仅有临县一隅所知的「秘密」,不过尽管如此,刘树生在军队中的名气也是如日中天。

「刘兄果然智高一筹啊!在下不得不佩服,但是我们该如何挡住阿蛮酋长大军的去路,这仍是一件棘手之事啊!虽然迦卡罗营中的军粮被烧,但是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猛扑过来,到时我们可难以分兵阻击阿蛮酋长啊!只要他们两军合兵一处,我们还是会处於劣势!」拓拔宏笑着说道。

刘树生抬头看了看拓拔宏,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极不自然,甚至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与其露出这样的笑容,他不如不笑,或许还会好看一些。

刘树生心中自然明白拓拔宏为何会如此不自然,童行也很清楚,只是两人都不点破而已。

只是刘树生却不知,此时拓拔宏心中不仅有那一丝人所共知的不自然之外,更多了一分对刘树生的妒恨。

多年以来,拓拔宏一向军功卓着,被称为拓拔世家的後起之秀,但是自从刘树生出现之後,便夺去了他的光辉,这又怎麽不令这个外表彬彬有礼,而内心险恶的拓拔宏记恨於心。

「哈哈……拓拔公子言重了,阿蛮酋长此时应该在南护城与临县之间一个叫天悬谷的地方,那里地势险峻,只要我们分出一些兵马守住那里,阿蛮酋长肯定无法越过天悬谷,只要拓拔侯爷的大军一到,便可对其形成合围,到时或许还能生擒阿蛮酋长!」刘树生不慌不忙的说道。

天悬谷,顾名思义,该谷两侧的高山高耸入云,如同天降之谷一般,如果被困於谷中,就算有天纵之才,也万难逃出生天。

刘树生在赶来临县的路上,就已经注意到了天悬谷险要的地势,心里也做好了打算,如果抢占临县不成,便退於此地固守,如此一来,同样可将阿蛮酋长的大军困在古唐国内。

「哦?天悬谷?但是那里距离此地有几百里之遥,只怕步兵难以在阿蛮酋长到达此地前赶到,而骑兵又不善步战,这该如何是好呢?」拓拔宏似乎面露愁容,同时偷偷瞥向刘树生,似在等待刘树生的答覆。

虽然拓拔宏所言不假,却有些刁难之意,很明显的,他有意将阻击阿蛮酋长几万大军的重任丢给刘树生,而自己却在临县围困已无生机的迦卡罗,争夺刘树生已经到手的大功。

刘树生笑道:「哈哈……天悬谷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地,既然步兵难以按时抵达,那麽在下愿为拓拔公子解此疑难,虽然我帐下皆是骑兵,但是守住如此地势想必也不成问题,况且拓拔侯爷的大军尾随阿蛮酋长而来,我只是坚守数日又有何难!」

刘树生又怎麽可能不知拓拔宏的用心,只是苦於此时此地的形势,况且他火烧迦卡罗军粮一事,已经被全军将士得知,大功自然不会落在拓拔宏身上,即使到时刘树生落得无功无过,他也没有半点遗憾,毕竟他心中早已做好打算,待此战结束之後,便与李雪佳一同赶回华夏,古唐国的军功又怎麽会被他放在心上。

拓拔宏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对刘树生这种合作的表现极为满意,自然不会阻止刘树生带领所有骑兵开赴天悬谷,如此他便能独占歼灭迦卡罗的大功,到时还有谁会反对呢?

「好!没想到刘兄当真为我古唐国鞠躬尽瘁啊!等到大敌得破之时,本公子自然会在父侯面前,多为刘兄美言。」拓拔宏笑道。

刘树生不禁暗自觉得好笑,他对古唐国已无半点留恋,根本不在意功过,是否会得一个古唐国侯爷的看重,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这就点齐人马开往天悬谷,至於临县之事,就要拓拔公子多多费心了,功过刘树生不敢妄想,只希望能为我古唐国尽一分绵薄之力。」刘树生说道。

如果罗无情也在此地,必定会因为刘树生的巨大变化而当场瞠目结舌,从前几乎是沉默寡言的刘树生,竟然也学着说起客套话来了,如果是以前,这些场面话是绝对不可能出自於刘树生之口的,也许环境真的可以改造一个人吧!

拓拔宏也不再多言,起身向刘树生与童行告辞,迳自回到自己的大营之中,心中自然也在描绘自己功高盖世,受人敬仰时的情形。

「刘老弟,难道我们就这麽轻易的将歼灭迦卡罗的大功让给拓拔宏了?」拓拔宏走了之後,童行心有不甘的问道。

虽然刘树生不在乎军功,但是童行毕竟还是古唐国的人,他从军多年,为了一点点军功都能化身为马贼,如今眼见莫大的功劳就要被拓拔宏夺去,又怎能甘心?

刘树生劝道:「那只是小功,如果与生擒阿蛮酋长相比,就要差得远了,我敢向你保证,要不了多久,定能有生擒阿蛮酋长的机会,到时候就要看你会不会把握了!吩咐下去,立即收起营帐,向天悬山出发!明日一早,本帅要在天悬山上享用早餐!」

刘树生这麽说,童行心中自然平衡了许多,毕竟此次火烧军粮一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他最多也只能算作一个援助,如果当真如刘树生所言,生擒了阿蛮酋长,那麽情况自然大不相同。

刘树生不得不为帅领能有这样一支铁骑而自豪,就在他下达撤军命令的十分钟内,所有营帐、军用物品统统收拾完毕,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以向天悬天出发。

然而东方渐渐发白,明亮的阳光将黑色淡去,距离刘树生规定的时限仅有几个小时,童行不禁有些焦急,可是却迟迟不见拓拔宏派人前来接收营寨,心中不禁暗骂拓拔宏办事的效率太低。

其实拓拔宏又何尝不希望刘树生尽早离去,只是步兵的行进速度与骑兵自然没得比,所以显得慢了不少。

不过幸好拓拔宏的大军还是在天亮前赶到了刘树生的营地,他此举却也使得童行心中的咒骂没有地方发泄,只好留到天悬谷对着那些黑鬼们发泄了。

刘树生见拓拔宏的人马已经赶到,大手一挥,示意手下骑兵可以向天悬山出发了。

刘树生这一声无声号令,让包括童行在内的众军士心中一阵兴奋,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会有如此心态,甚至将与非洲的黑熊团以及黑狼团相遇视为一件最为可怕的事情,但是自从刘树生出现以後,似乎这些之前极为可怕的敌人,也变得不怎麽可怕,相反的,还成了他们立功的工具。

天悬谷――

刘树生面无表情的望着狭窄的谷道,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手下的三万骑兵,此时也变成了伐木工人,天悬谷周遭的树林不到半天功夫,便已被砍伐一空,天悬谷两旁的高山也变得「童山濯濯」。

「刘老弟,我们已经按你的意思,将附近山上的树木砍伐一空了,但是我不知这与狙击阿蛮酋长有何关联?」童行疑惑的问道。

刘树生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微微露出笑容,随即指了指狭长的谷道,对童行解释道:「虽然这谷道狭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妙处,但是如果对方突然漫山放火,只怕到时死的会是我们,相反的,我们将这些树木突然砍下,不仅可以将谷道阻塞,而且还可以由我们来点这把火!」

童行心中不禁暗道:「火,依然是火!刘老弟是不是前世跟火有仇,今生要用火来出气,这几日来,几乎每一战都与火有关,就连狙击阿蛮酋长这样的大战,也要藉助火威。」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只要可以打胜仗,无论刘树生用什麽手段,童行都不会介意的。

「前方的探子还没有消息吗?阿蛮酋长的大军现在已经到了什麽地方?」刘树生说完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现在时近正午,却仍然不见阿蛮酋长的影子,他心中不禁略为忧虑,如果阿蛮酋长绕过天悬谷,那麽自己这番心思就全都白费了。

「十分钟前已有探子来报,阿蛮酋长的大队人马距离天悬谷还有十几里的路程,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进入天悬谷中!」童行答道。

刘树生微微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正午的阳光。对刘树生来说,已经

胜券在握,无需再费心思,自然可以以逸待劳,等待阿蛮酋长进入圈套之

中。

过了不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树生心中不由得一震,绝定胜负的时刻终於到来了,马蹄声由远而近,只有一人一骑,显然是阿蛮酋长的前哨,刘树生对童行微微摆手,示意放他过去。

如果前方的探子被杀,那麽阿蛮酋长的大队人马就不可能进入埋伏之中。

这时刘树生手下的三万大军都已经藏身於山崖背後,以免被阿蛮酋长的探子发觉。

又是一阵苦苦的等待,过了足足半个小时,那名探子方才进入天悬谷中,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一声声清脆的蹄声似乎在众人的心中踏响一般,一声、两声、三声……

刘树生沉声说道:「吩咐下去,待阿蛮酋长的大队人马入谷一半的时候,放下滚木,阻住他们後队的去路,同时封住谷口!」

刘树生断定,以阿蛮酋长的傲气,自然不会走在後队,只要将他的前队与後队隔开,那麽被分割的後队自然会因失去主帅而军心大乱,到时再派出一支人马,将其杀尽也绝非难事,而被困在谷中的阿蛮酋长就如瓮中之鳖,难以有所作为。

童行接到命令後匆匆离去,只留刘树生独自一人站在天悬谷左侧的高山之上,看着阿蛮酋长的大队人马缓缓进入谷中。

这条狭长的谷道足足有三十余里,谷道之中乱石漫布,马匹行进极为艰难,所以阿蛮酋长大队人马的行进速度相当缓慢,三十里的谷道似乎一望见不到尽样。

阿蛮酋长不禁长叹一声,原本此次进攻古唐国,他抱定了一战必胜的信心,可是万万想不到,最终却要落得大败而归的惨境。

蓦然,阿蛮酋长注意到了左侧高山上的人影,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完全可以看清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棵树,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天悬谷在这短短数日之中的变化,与他第一次途经此地之时,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原本茂密的树林,不知何时竟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两旁的秃山。

就在阿蛮酋长心中刚刚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时候,他的身後突然发出「隆隆……」的巨响,无数被砍去了分枝的大树制成的圆木由他们身後两旁的山上滚落。

阿蛮酋长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沉,已然明白了几分,看来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可是眼下再转身出谷,却已经来不及了。

「啊……」无数声惨号由阿蛮酋长的身後传来,站在高山之上的刘树生,亲眼目睹着自己一手策划的这场人间惨剧,心中有喜亦有忧。

虽然眼前这一切,必定会在古唐国或是非洲军团的其中一方身上发生,但是亲眼目睹这麽多人间接死在自己手中,刘树生的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无论他们来自於何处,他们毕竟是人!

然而在刘树生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胜利感也充斥着他的心灵,那是一种权力所给予的胜利感,自从他失忆之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强大,他的存在似乎已经超过了单纯的力量与勇猛,成为绝对的强者。

也许就是由这一刻起,失忆後的刘树生发生了重大的转变,因为见到了血的一幕,所以他不愿成为流血的牺牲品,然而只有拥有了绝对的权力,才能对其他同类拥有生杀大权,才不会被同类随意杀掉。

阿蛮酋长眼见身後的道路已经被从山顶滚落的圆木封死,直觉自己此行必将九死一生,在这条狭长的谷道中到底暗藏了多少凶险?阿蛮酋长已经不敢猜想了,在此地设伏之人是何等精明,在阿蛮酋长看来,足以称之为用兵的奇才了。

在此之前,阿蛮酋长并未感觉到丝毫不同寻常之处,而埋伏就在?那间的发动,令他不得不佩服设伏之人的才能,而且漫布於谷道之中的碎石看似凌乱,实则排列有序,很明显的,这些碎石也必定与设伏之人有关,只可惜当阿蛮酋长看出这一切不寻常之处时已经为时已晚。

前方的谷口与阿蛮酋长身後的情形基本上一样,无数的圆木将出口封死,这条狭长的谷道已经成了一个死谷,而被困於此的人,除了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出路。

另一边,被阻隔在谷外的半数军队,也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就在他们想通这一切,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的时候,山谷两侧的高山之上突然冲下无数的骑兵,他们沿着山路由两翼杀出,瞬间便将谷外的阿蛮酋长残部军队分割开来。

经过一个小时的疯狂冲杀,谷外的喊杀声与嘶吼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阿蛮酋长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被阻於谷外的半数士兵应该全牺牲了,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痛,脸上的黑肉也微微的颤抖着。

阿蛮酋长一双满含仇恨的眼睛望向远处山顶傲立之人,心中已经做出鱼死网破的决定,因此他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刘树生所在的那座高山,恨恨的喝道:「给我冲!」

阿蛮酋长一马当先,向刘树生站立的地方发起了近似疯狂的冲锋。

如果阿蛮酋长此次只是简单的败北,他还有望再次成为十五国联盟的酋长,可是如果他将所有的部下尽送於古唐国,只怕他一回到非洲,便会被他的盟友杀掉。

阿蛮酋长眼看自己逃出生天无望,心下一狠,决定即使与刘树生拼个鱼死网破,也再所不惜。

所以阿蛮酋长才会不顾一切的指挥部下向埋伏重重的山顶发起冲锋,这也是阿蛮酋长最後的一线生机,如果冲破敌人的防线,越过天悬谷这道自然屏障,他还有望与迦卡罗的大军会合,到那时,也许还有一丝胜算。

因为刘树生与拓拔宏严密的封锁消息,所以此时的阿蛮酋长还不知道迦卡罗大营的军粮被烧一事,不然他也许真的会疯掉,谁能忍受连最後一线生机也被敌人夺走的绝望,只怕那时,阿蛮酋长下定决心要与刘树生同归於尽,也不会坐视自己全军覆没在古唐国内。

刘树生站在山顶望着向山上冲来的非洲军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轻轻的吩咐了一声:「放箭!」

一时之间,万箭齐发,密如细雨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向山下的非洲军团射去。

阿蛮酋长只觉得天昏地暗,满天都是箭矢,刚刚冲至半山腰的非洲军团中不时发出惨叫,阿蛮酋长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箭矢之下,有的人甚至身中十数箭、数十箭,更惨的是被射成了刺?。

第一轮冲锋便在一阵箭雨过後平息下来,聪明如刘树生,又如何不知非洲军团的厉害,己方的人手原本就少於阿蛮酋长,再加上战力不济,若与阿蛮酋长短兵相接,那麽胜负便难以估算了。

所以刘树生临行前,便已经准备了充足的箭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阿蛮酋长死死的困在天悬谷中,等待拓拔党的援军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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