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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墨坊》缘起篇 二十七 悬崖上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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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左行令张波源,属下右行令张波广率领全坊弟子,恭迎尊主回山,愿尊主千秋万岁。”阿朱已经熟悉了用驭风飚出来的路线,从家里刚回到鬼墨坊上空,就只见山头上,左右行令带着全坊弟子在跪着迎接。

阿朱边徐徐下降边聚集真力长啸一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平稳地降到地面,所有人马上往两边散出一条通道。走到众人面前,阿朱发现了本来应该站在第四排左边的红姑竟然不见踪影。眼睛向四周扫射了一下,远处山头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红衣姑娘,不用猜也知道是红姑坐在那里。阿朱心想:他怎么没有来迎接我呢,是不是……想到这里,赶紧吩咐左右行令道:“行令,叫大家散了,各回本职,我去那边瞧瞧。”不等左右行令回话,便不顾一切地向红姑坐着的山头飘去。

“红妹,为何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

红姑板着脸,依然坐着没动,背对着阿朱冷冰冰地说道:“属下没有及时迎接尊主归来,请尊主恕罪。”

“红妹,你怎么啦?谁欺负你啦?告诉哥,哥给你出气。”

以前,只要红姑在外面被欺负,回来青哥都会搂着她,细心地安慰,然后就去找人家麻烦。红姑听到这句“哥给你出气”身子忽然悲恸地颤抖起来,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语气变了。她感觉到悲哀和凄凉,青哥回家带着两个侍女也不愿意带着自己,知道他走后,红姑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停地问着苍天,自己还有没有有存在的必要。

过了好久,红姑才幽幽地道:“青哥,我……我想走了,想一个人去流浪。”

听得阿朱心里一惊,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伤心。”

阿朱走过去想将她拥入自己怀中,不想红姑奋力地挣扎出来,怒吼道:“放开,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就往前冲,想跑着彻底离开这一切,却忘记了前面是悬崖,脚底忽然踩空,整个身子就向悬崖外面摔了下去,心里一惊,紧接着“啊”地一声长长的惨叫。

“红妹……”见红姑落下悬崖,阿朱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也跟着跳了下去。风花雪月乾坤转神功也随心而动,马上施展出幻影追风遁驭风飚的身法急速向下翻腾。在接近红姑时又将吟风十三式神掌的春风拂面吸字诀施展出来,将红姑强行拉上两米,接着一招无边风月把红姑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红姑本来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没有想到青哥竟然还能施展这么绝妙的神功,从悬崖上跳下来救了自己,心想: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除了需要高超的技艺,更需要过人的胆识,可见青哥爱我的心还是那么的炙烈。躺在阿朱怀里那时候,她将这两天对阿朱所有的怨恨,都化成烟云随风飘散,紧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属于她一个人地这一刻温馨。

在红姑心里,这一刻能代表着亿万年,又给了她生活的勇气。直到阿朱对着怀里的她说道:“红妹,没事了。”

她才如梦初醒地闭着眼睛问道:“青哥,我到了哪里?悬崖底下吗?”

“不是的,红妹,我们又回到了山头。”

“哦!这么快呀。”她似乎没有从阿朱怀里出来的意思。

“你以后不许这样啦,你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吗?”

“青哥,那你以后回家也带着我好吗?”

这时,阿朱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红姑会生这么大气,这可是记忆中绝少数的事情。并且以前每次都能用温言软语将她劝说得回心转意,原来这次的决裂是因两个侍女而起。因此他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呢,以后哥带着你,不管天涯海角都带着你,好不好?”

“恩……”顿了顿,红姑又道:“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只要能允许你我在鬼墨坊成家结婚,哪怕你妻妾成群,我也不会在乎,但是……”

“傻瓜……我有那么花心吗?”

“尊主……”这时,左右行令,张楚张雪等一大群人都聚集到了这座山头。开始大家见阿朱两口子见面,都没有在意地散了,没有想到,刚刚分开,就有巡山武士来报尊主掉下悬崖,大家伙急得赶紧往山上跑来。

见到他们,阿朱不好意思地将红姑从怀了放出来,说道:“呵呵,没事没事,刚才红姑失足,我下去救她,让你们担心了。”

红姑见因为自己一时性子,闹得大家伙都不安心,也感觉到非常歉意。

左行令也连忙圆场地笑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我们尊主洪福齐天,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他的。”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这时突起风云,紧接着暴雨淅沥。众人还没有来得及跑,就一个个被淋成了落汤鸡。阿朱一时性起,想在雨中漫步,干脆仰望着天空,慢悠悠地朝山下走着,还不时发出阵阵大笑。

其他人想走也没有办法,尊主在此,他们先走成何体统。他们好不容易熬着走回鬼墨坊,各自散了,刚换好衣服,外面的雨却已经停了。

阿朱从修真室走到外面的花园,又开怀地笑道:“好,好啊,拨开雨雾见晴天。”

这时,张楚走过来,打了几个喷嚏后说道:“尊主,你还好啊,我们好几个都感冒了……”话还没有完又接着一声喷嚏。

“去,到房里自己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父亲那边目前已经没有了牵挂,红姑的风波也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阿朱的心情似乎非常的舒畅。但是想到红姑,他又记起了他们老搬出来压自己的坊规,进鬼墨坊有些日子了,怎么就不见有人将正式的坊规行文给自己瞧瞧。他又想起了那篇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起首碣语:“道行天下,文武皆尊,贤能尽纳,上臻殊庭,天地归一,乾坤辉映……”,想起了第一代坊主叫张道陵,自己是十五代本名叫朱殊,正好合上了第一和第十五个字,突然思维中豁然开朗,原来玉真子始祖早已经连我们的名字都算进去了。

人家说三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现在都七月了,天也是这么阴晴不定。眼见刚停下的雨似乎又有继续的意思,时不时还伴着阵阵轰雷的声音。阿朱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心想着自己有可能要在鬼墨坊来一次大规模改变了,怀着一腔心事赶紧走回修真洞室。

“尊主,你说的办法还真见效,运功一会,出了一身汗,现在我跟雪儿都没事了。”见阿朱似乎没有听见,一声不吭地走到墨玉冰床边坐了下来。张楚又跟了过去道:“尊主,好象今天除了红姑,所有执事都来迎接你了,在山顶红姑怎么会掉下悬崖的?”

“别问了,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是。”

碰了个软钉子,张楚再不敢出声,垂头丧气地走到外面站着去了。出来时,张雪冲她做了个鬼脸,也跟了出去。两个丫头刚刚走出门一会,就听阿朱又叫道:“张楚,你过来。”

“诶,来啦!”张楚赶紧又进来问道:“尊主有什么吩咐?”

“鬼墨坊的那些旧规印有正式的文书吗?”

“好象有,不过我们都没有见过,具体要问左右行令。”

“马上传。”

看阿朱这么急,张楚赶紧跑出去传令。

“属下左行令参见尊主。”

张波源刚刚进来,右行令接着就到了,对阿朱行礼道:“属下右行令参见尊主。”

“来得正好,我问你们,本坊坊规起于什么时候?”

右行令想了想,道:“鬼墨坊不知道起源于何时何人之手,在一代尊主之前似乎没有坊规,现在所有坊规都是历代尊主遵行天道之例所定。”

“那第一代尊主所定的原始坊规和历代的修改记录还有存档吗?目前坊规有没有印制的正式行文?”

右行令面有难色,好半天才道:“目前只在天道筑鬼墨坊别集里面稍有记录可以查询,历代都是口传心记,没有行文。”

“荒唐,你们四代行令都是干什么吃的?哪有这么大一个觉谛之都连个规矩都是口传心记?看来你们的规矩都只是用来挟制于我啦?”听到这样的回答,阿朱产生了莫名的震怒。

左行令赶紧道:“尊主息怒,是属下们办事不当,罪该万死。只是历代以来,老规矩……”

“砰!”阿朱手上端着的玉茶杯,猛地摔到了地上,只见他骂道:“你这个蠢材,还到那里老规矩老规矩,老规矩拿出来看看?”

左行令侍奉前尊主四百多年,一直谨小慎微,从无大过,从来没有见过尊主发这么大脾气,现在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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