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丞卓风尘仆仆跨进崬荷俱乐部的时候,莫光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所谓的差不多就是他趴在桌上,对来往的人不分美丑,有教无类都出示招牌的微笑。
像懒散理毛的猫咪,他酒醉后吊起的眼梢染着绮丽,看着经过桌前的每一个人,与其说是在打量不如说是赤果果的挑衅。
让人远远望过去,脑子兴起的念头全部都是征服。
深吸一口气,丞卓俊逸的眼闭了一下又旋即睁开——不是警告过他吗……这家伙……在本市著名的同志俱乐部里喝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想干什么?
“肖先生,这是您要找的人吧?”一旁的酒保笑得有点谄媚。
“嗯。”目光一直盯在吧台旁的人身上没有离开,肖丞卓顺手取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粉红色的纸币,“谢谢你。”
他向来出手阔绰,酒保小弟受宠若惊地接过那些小费,“肖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轻轻推开,肖丞卓已经迈步向莫光夏的方向走去。
真是太危险了.眼睛都不能离开他一下子。
只是和酒保说句话的时间里,他发现已经有三个心怀鬼胎男人从不同方向向这里靠近。
“怎么这么不听话,才离开一下,就跑来喝这么多酒?”他将手搭上那纤细的肩,无声宣告所有权。
“大哥,你是哪位?”莫光夏抬起迷离的醉眼,粲然一笑,“唔……样子不错,看着有点面熟。”
就算是喝醉,有必要装作不认识吗?肖丞卓额间的黑线又增多了几条。
结果,喝醉的莫少爷接下来的话更是无比恶毒。
“……不过,我管你是谁……不管是谁都是王八蛋……”
皱着眉轻抬起眼,肖丞卓深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扶住对方摇晃的肩,“光夏,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被钳制的感觉让莫光夏开始挣扎,一声怒吼,“老子失恋!!!”
“失恋?”
这个词于莫光夏倒是很新鲜,肖丞卓淡淡眯起眼,“看来学校里传言你暗恋蓝添的事,是真的?”
“是又怎么样!”莫光夏狠狠瞪他一眼,目光瞬间清冽,竟有了一种惊艳的美,“不懂得什么叫做‘爱’的人,给老子滚一边去!”
被骂了丝毫不见生气,真是宠辱不惊倒令人敬佩。肖丞卓一摊手,“谁说不懂?你不是试过吗?我明明很拿手……不过这里人太多,我们回家再说。”
“试试试……试你大爷!”莫光夏一把推开他,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向舞池里走去,自顾自地念叨,“爱一个人太累了,老子这一次要找个爱我的……对,明天就去网上发帖子,‘诚征猛男,非诚勿扰,骗子绕道’……”
“噗——”近距离跟在他身后的某人,听到这样的内容忍不住喷笑出声,脚步却不停,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喂……你、你、你是……跟屁虫吗?”莫少爷不走了。转身站定,话是说出口了,只觉得眼前光影摇曳,眼花缭乱。
见他摇摇欲坠立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肖丞卓反应奇快地向一旁一闪身。
哇——莫光夏终于口吐琼浆,一点没浪费地浇在了肖丞卓后面的人身上。
“MD,往哪吐呢?混蛋!”身后的男人,、也带着几分醉意,心疼自己的意大利进口西裤,怒火中烧。
抬起眼见到对面的莫光夏,突然又笑了,招呼着身后同行的友人,“来,看看,这喝醉的小子姿色不错啊。哥们,你说他吐了我一身,用什么赔呢?”
身后几个人吃吃地淫.笑,“当然是拿‘喜儿’抵债了。”
“嘿嘿……”那男人也跟着笑着,伸手去勾莫光夏的下巴。
“别碰他。”
那只咸猪手将触还未触到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冷冷提醒。
“诶?”男人愣了一下,转过头去一见肖丞卓,不由得笑得愈加痞里痞气,“怎么了,这美人是你的人?嗯……看你样子长得也不错,加上我们弟兄几个,今晚玩群.P怎么样?”
说着还作势将手搭上了他的肩。
“哦?”肖丞卓冷冷一笑,“行不行,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英俊的脸庞挂着笑意,透出的压迫感却偏偏是危险的。那样的气势太过于骇人,导致刚才还在说大话的男人双腿不由自主就颤抖了一下。
“你算哪根葱?大爷要是……”尽管如此,他嘴上还是不服输。
“喂,要我提醒你吗?”肖丞卓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打断他的话,“把你的脏手拿开。”
“……”男人面子下不来,手没动。
“呵呵,挺有骨气的么。”肖丞卓打量了一眼肩上的手,嗤笑一声。
他身上本就带着社会上流阶层的优越感,这样一笑,让处于下风的男人也瞬间恼羞成怒。
“别以为我怕你……哎呦……”他挑衅的话刚说出一句,就换成了一声哀嚎。
因为肖丞卓已经一个反剪,干脆利落地扭过了他的手腕。
凭借空手道黑带三段的经验判断,手腕脱臼,恢复期至少三周。肖丞卓及时收手,不屑地勾起唇来扫视男人的同伴,“还有谁不服气,想来试试吗?”
虽然没有太暴力的行为,刚才那一下已经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他再一次问出的话就变成了实质性的威胁。男人和同伴都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达到了目的,肖丞卓扬起线条流利的下巴,言简意赅——“滚!”
咬牙切齿地瞪了一旁的罪魁祸首莫光夏一眼,吃了瘪的一伙人终于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人们的注意力很快从这小小的插曲上移开,五彩斑斓的霓虹光影下,照旧歌舞升平。
“我又救了你一次,该怎么谢我?”
肖丞卓浅笑着凑近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的莫光夏,把唇弯出个挑.逗的弧线。
“从头到尾,你都是出自自愿,跟我有什么关系?”将胃里的残酒清空的莫少爷果真清醒不少,一半不爽一半更不爽地斜过眼看了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坏了人家的好事,还能厚着脸皮来要答谢。真是闻所未闻。”
尖酸刻薄,不近人情。其实他平日里没有这么不懂事,但今天下午居然在对方的家里被自己一直倾慕的对象撞到,又解释不清,使他不得不迁怒于肖丞卓。
迎着男人的视线,他向前迈了一步,更加咄咄逼人地开口:“闪开!好狗不挡路,别碍着少爷挑选床伴的步伐。”
纵然脾气再好,也并非没有底线,肖丞卓的面孔在迷离灯火下终于显出一种俊逸的凛冽来。
他伸出手去,不慌不忙抓住了自己擦身而过的肩膀,“等一下,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有屁快放。”莫光夏侧回脸来,斜睨着他冷笑了一下。
“以后,最好别让我知道还有别的男人碰你。”肖丞卓的眼中微微眯了些不满的怒意,“我在某些方面,也有相当程度的洁癖。”
被这种眼神一扫,莫光夏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半截,但依旧不肯服输地把嘴顶回去,“笑话!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这样干涉我。”
听他这样说,肖丞卓唇角挂起意味不明的笑,神情中却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黯沉,“只要是你的什么人,就行了吗?”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这一次,莫光夏没有机会再出口伤人。话说打一半,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双脚离地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扛在了肩上,疾速向大门的方向移动。
“喂!混蛋,放我下来!”他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肖丞卓脚步不停,腾出右手在他挺翘的臀上来了一巴掌,“老实点!”
不得不说对付无理取闹的人,祈使句还真是很管用。
莫光夏听惯了温言软语,突然被这样呵斥弄得身体一僵,立刻安静下来。
直到被大力地丢进汽车后座里,他方才反应过来。
车门落锁的声音让脑中的危机意识顿时大盛,他紧忙起身伸手去开车门。
“还想到哪里去?”肖丞卓的气息自耳后贴上来,轻轻握住他手腕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伸手钳住他的下颌,男人强制他与自己对视,温和的笑语却似乎暴风雨来临前的警报,“就为了一个蓝添,值得你这样自暴自弃吗?”
蓝添——这名字让莫光夏心中一阵刺痛,却逞强地将眸光收敛,“我说过,不关你的事。”
“哦?不关我的事?”肖丞卓轻轻挑了挑眉,“他会像我这样,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赶到替你解围吗?”一边问着,他一边将手指顺着那精致的锁骨探下,流连在莫光夏因为方才的挣扎而裸.露出的一小片胸膛上。
斜勾着唇角的弧度,他用舌尖,舔吻着男人的颈后,“还是说他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能像这样,让你舒服到叫都叫不出来?”
之前校园里的君子之交在一周前被打破。最初发生关系是借着酒意的半推半就,然而,这由情.欲而起的吸引,却像点燃的星火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肖丞卓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种类似一见钟情的戏码怎么可能上演在自己的生活中。
起初只是出于一种暧昧的好感,想要取悦莫光夏,把两人的床.第之欢维持得久一点罢了。再后来的接触中,渐渐发现对方十分可爱,但也仅限于觉得可爱而已。
然而,当他傍晚的时候回到家看到房间里只留下一只狗,莫光夏不顾他的叮嘱连手机都忘了拿就不知去向。一瞬间,心就悬空了。
丢下行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终于把人找到,结果却听到对方说“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怎能不让他觉得懊恼?
像是发泄般地摸索着怀中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肌理光滑的身体,他随手扯下颈间的领带将那双不停抵抗的双手牢牢地绑到头顶。
掀起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在莫光夏线条优美的脊背上落下一串湿.吻,听着对方忍不住溢出唇外的呻吟,他方才满意地开始了下一波的攻击。
在微醺和情.欲交织而成的朦胧意识里,莫光夏还是感觉到对方的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气。
平时恶作剧,他最喜欢激怒那些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以此为乐。而眼下却不想再继续刺激这样的肖丞卓。
后背这样致命的敏.感地带接二连三地被对方用各种娴熟的技巧肆意挑.逗,他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心里有点沮丧有点费解。
被绑住双手窝在后座上的感觉本身就极不舒适,肖丞卓的手指却已然深入他身体后方,按压着内.壁上的敏感轻轻地摩擦。
承受过太多次欢爱的地方,迅速柔软湿润起来。
而后他就感到那几根手指迅速抽出,男人按住他的腰,不让他有任何抗争的余地,强硬地插.入进来。
没有润滑剂,再怎么习惯,一开始被撑开还是会非常疼痛。这种痛尚且可以忍受,不过心头莫名的痛楚,却让莫光夏濒临绝望。
顾不得此刻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他再也隐忍不住,轻轻地啜泣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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