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清早,就见四个壮汉赶了马车往村外走。八姐领了女儿直送到村口,走上前给矮她半头的黑汉理了理衣襟,柔声道:“当家的,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这黑汉正是花丑九,旁边站着的胖子是张虎,瘦高的是秦钟,长得方方正正的是田来。花丑九还没赶上说话,张虎便接话道:“嫂子放心,我们是给村里采办年货去的,不会领丑爷去哪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的。”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八姐白了他一眼,道:“就是有你这熊货我才不放心的。”众人一阵说笑。
过了一会儿,花丑九接话道:“外面天冷,八姐赶紧领银铃回去吧,明天天黑之前我们就能赶回来了。”
花银玲又说道:“爹爹莫忘了玲儿要的玉簪。”“忘不了,我的乖女儿!”
四兄弟一人赶了一辆马车,直奔安乐县城而去。谁知,这一去便成了天人永隔;这一去便是尸山血海;这一去让花丑九噬脐莫及······
次日,花丑九一行人采办完年货,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村子。刚进村口就听见了铺天盖地地哭嚎声,四人忙丢下马车直奔村里,拖住个村民一问才知道,他们刚走没多久,乌龙山上的马匪便洗劫了村子。但凡有敢反抗的人,都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四人一听顿时都炸毛了,急忙跑回了四合院。大门没关,里边没有动静。花丑九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四处一看顿时目呲欲裂,仰天大嚎:“贼老天啊!都死了,又都死了!你怎么不把我的命也收走啊!?哇啊,哇啊······”四个大汉呼天抢地地哭声弥漫在夜空中,听的人心头滴血。
过了许久之后,花丑九抱着八姐的尸体呆呆不语。三兄弟聚了头,坐在花丑九旁边也不吭声,但眼珠子都是血红的。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仿佛一辈子又仿佛刹那,花丑九掰开了八姐僵握着匕首的手,“噗”的一声把插在心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冷漠地看了一眼,正是他从韩府拿来的精铁匕首。又朝八姐的身旁沾血画的交叉的三枪图案。安静地将匕首插在了自己的绑腿内。
花丑九问道:“三位贤弟,家里可还有活人?”张、田、秦三人摇头。
花丑九又问:“可曾看见银铃的尸首?”三人又摇头。花丑九疯了似得跑出院子。到了村子里,抓住人便问;“可曾看见我女儿银铃?”一番询问才知道女儿被马匪帮走了。花丑九摇摇晃晃又回到了大院,四兄弟又是一顿抱头痛哭。
花丑九哭累了,心死了,也冷静了!
花丑九端坐在大门口,静静地想了一夜。便召了三兄弟进屋坐定。开口道:“三位兄弟,不知道咱四人当初结义的誓言,还做不做数?”三人点头。
花丑九又问:“三位兄弟对以后可有打算?”
三人从牙缝蹦出两字:“报仇!”
花丑九又问:“那三位兄弟以后可愿听我安排?”
三人回道:“只要能报得血仇,愿以丑爷马首是瞻!”
“好!”花丑九喝道。
次日,花丑九变卖了全部家产,连的这些年的积蓄,有两万余两银票,摊在桌上。对三人说道:“我知道仇家的一些情况,凭现在的你我四兄弟是报不了仇的!”说完看了一眼田来,从桌上抽出一万两银票,交到他手上说道:“田兄弟,你本就有秀才功名在身,你拿这一万两当资本,我不关你是考学也好,捐官也好,用尽一切手段,十年内必须在官场混出个样子来!”
田来答道:“丑爷等我!”
花丑九又看向张、秦二人,道:“这剩余的一万两银子留与二位兄弟,还是那句话,坑蒙拐骗,我不管什么手段,十年内,望你兄弟二人能在商场做出样子!另外收集有关乌龙山马匪的一切情报。”
二人应道:“必竭尽全力!”
花丑九又斩钉截铁道:“我今日便会趁夜离去,十年内只要不死,我定会去你们,一起屠了这乌龙山满门,让其鸡犬不留,以报这血海深仇!”说完抽出一张银票,撕成四份,各执一份。
花丑九又叮嘱道:“我走之后,八姐的后事,你们看着安排,只是不准立碑。大仇得报之时,我会亲自来为其立碑。你兄弟三人处理完后事,也要离开此地。以后在外行走也要改了姓名,便用自己家死去孩儿的名字吧!为方便我日后寻找,你们在安乐县城,开一家客栈名字就叫‘悦来客栈’。”
入夜,花丑九怀揣了剩余的几百两碎银,绑腿内别着八姐自尽用的匕首,走出了小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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