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屋老板吓得发抖,蛮猴还是在旁边监督着他生火造食,刀头和布爷也出来走了走,大家聚在一起吃了夜宵,德石把茶屋老板绑到柴房后又回来继续吃喝,众人也已经没了疲倦的睡意,不知不觉朝阳升起。
蛮猴听刀头一声“出发”便起来整理马屁,唐栎还好奇怎么处理这个茶屋老板,赢痴笑笑说:“你这趟出门是为了扬善除恶吗?”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刘懋埒笑了笑道“走吧”,唐栎回头看看柴房,也上了马车,众人开始追赶昨天落下的步伐。
万宝城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但绝对比得上京安的热闹,在这里除了买货的贵客和卖货的商队,就只有从中参与搬运转移小赚汗水钱的苦力了。
刀头和布爷进城后早早离队,他们熟悉取货的流程,这里车水马龙,龙蛇混杂,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众人在外面等候之际,蛮猴又开始叨叨叨说个不停,这里恐怕只有唐栎才能听得津津有味,就像一个痴心的书迷每天定时定后出现在茶楼等候说书先生一样。
不过一会儿,布爷走了过来招呼一下,蛮猴爽快停下了嘴里的故事,带着几个人到了仓库门前,那整整三个大大的红宝箱,象征着万宝城第二级的贵重商品,那看押费绝对是一个高等价格。
几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三个箱子堆上了车,蛮猴也没想到箱子会比想象中的重,于是又得花点钱买了两匹马作拉车之用。
除了刀头和布爷各自骑一匹马前后慢行,其他人护着载货车一步一步走着,蛮猴坐在前头控制着马匹,他的活儿也不好干,因为箱子太重,四匹马也只能让车辆慢慢前行。
原本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但现在一步都不能再走了,因为唐栎等人已经离开了万宝城两里,已经来到了最安全的歇脚地,剩下的时间当然不可能一次走完六里的路程,而且途中也没有能放心投栈的去处,刀头让蛮猴处理妥当,在这个歇脚地先住下来。
唐栎心里一想,对蛮猴说道:“这些货就别放下来了,我们睡觉守着,也不见得谁敢来碰它一下。”蛮猴也有这个想法,顺带说道:“明天我们得早点起来,尽快赶路,一天之内就得到襄城,至少也要在襄城一里外的驿站到个步。”
蛮猴特意租用了一个大仓房,也不打算睡床盖棉,众人纷纷歇脚,吃饭休憩。
黑夜降临,德石和赢痴分左右守上半夜,蛮猴和常孝道守下半夜,这一晚安然无事,大家也少了绷紧的神经。
离开歇脚地后,刀头催促赶路,原本也有几队同行的商队,只是这些商队都运普通货物,不慢不急,刀头认为跟这些队伍走在一起也没用,于是加快了步伐,把这些商队都甩在了后头。
走完了大道,开始走山路,德石和赢痴跑到前面开辟,把路上的石头和其他杂物清掉,山路开始难行,唐栎和刘懋埒也开始从后面帮忙推车,减少马匹的负担,要是马不愿意走,恐怕要在天黑之前多赶一段路,铁定是难上加难。
前面的路开始收窄,树叶变多,刀头提醒众人打起精神,没想到这一话音刚落,四处窜出三十几个蒙面大汉,个个粗刀阔斧,围着众人不说缘由便动起手来。
刀头想都不想便跳下来与之拼刀,不料四五号人看似早有准备,对刀头时刻防范,围着刀头并不下杀着。而布爷在队伍后面分心,他更擅长内家功夫,拳**代应付了几人后,又一波人继续涌上,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受伤,布爷哪曾想到对方如此强横,连一个怕字都不会写。
唐栎刘懋埒自然熟悉这些情况,他们一路走来也是参与过护镖的任务,只是第一次碰到抢货的一句话不说就动刀子,实在让他们有点不适应。
却说转眼间蛮猴被几个人赶了下车,赢痴上前却也只能刷出两刀后退,又多了几个强盗上前护着货物,一人坐了蛮猴的位子驾马车赶行。
“糟糕!”布爷本想飞身过去杀退盗贼,途行竟杀出一人横空出掌,布爷不得不接下一掌后飞身后退几步,不知为何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强盗已经驾着货物强冲逃跑。
只待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群强盗团才重新组织起来,唐栎一等人早已经伤痕累累,万幸的是以寡敌众的情况下各人也并未有太大的损伤。
强盗团似乎知道见好就收,目的达到后便成群撤退,刀头他们想追也无用了。一身狼狈伤痕的唐栎等人只好折返回万宝城,才经过稍作的包扎,刀头让蛮猴准备几匹快马。
眼见追回货物已经是不指望了,刀头只想回去负荆请罪,这丢掉三箱货物的价值,恐怕要替温老爷干活几十年才能赚回来。
踏上路途的马也似乎晓得众人的沉重的心情,四条腿跑得越来越快,在疾驰的风中沙中继续顽强的抵抗。
大院的门打开,刀头把兵器交给护院左右,其他人一律跟寻,八个人排成两列纵队进了大堂。
“属下办事不力,十里香的三箱货物全被强盗劫走了,请温老爷治罪。”
殊不知温老爷两旁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刀头在大家进门时便已经发现了,只是因为请罪要紧,便丢了各种猜疑的心思。
“都起来吧,这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八个人站了起来,根本听不懂温老爷说的什么意思。
随后温老爷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内堂,几个陌生的面孔也跟着进去,就留下工头在大堂给他们解释,原来温老爷早知道有人窥探十里香的货物,于是对外谎称十里香有三箱货物,然后刻意隐瞒分配了三队人马各自分三路护送,结果丢了两路,也只有一队人护送成功了。
虽然是对丢了货物感到不爽,但听到温老爷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时,也就不便多言了,后来才知道那几个陌生的脸孔,正是护送成功的唯一一队,那带头的人叫高木。
接下来刀头希望工头能分配他一些任务,尽量弥补之前的过失,哪怕只是在后院看守货物也罢,至少是一个差活。
然而工头拒绝了刀头的请求,他说道:“这是老爷下的指令,丢了货的队伍不需要再接任务了,你们可以到管账先生那领取玩乐钱,从现在开始只需要好好吃喝玩乐,直到庆典的结束。”
刀头听工头说了实的,也便不再纠缠,带着其他人一同出去。
“真的可以好好吃喝玩乐么?”蛮猴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唐栎也忍不住了,他赶紧接过了蛮猴的话:“工头都这么说了,那可是老爷下的指令,我们到管账先生那要钱玩乐就对了。”
德石摇着头说:“我们带伤回来,你一听到不用负责可以尽情玩乐便什么都忘了。”唐栎嘻嘻傻笑,见布爷放慢了脚步,对众人说:“既然如此,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说罢折转路向脱离了队伍。
刀头也转过来道:“我们这些天赶路,又伤又累的,你们去领点钱就看看大夫吧,别落下了刀伤症。”转而又让蛮猴把他那份也领了,自己也便先回房间休息了。
德石和赢痴领了钱也便忘了伤痛,两人结伴外出喝酒去了。常孝道领钱后跟几位道声离开,也不说要去哪,唐栎见蛮猴似乎有所打算,也便问他将往何处。
蛮猴这次说话也是实在:“我先给刀头送他那份钱,然后就去看看大夫,我们这些卖命的,有伤不去管,那就是地上有钱不去捡,到头来肯定会后悔。”
唐栎听蛮猴说得句句在理,转身跟刘懋埒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大夫吧,然后再好好搓一顿!”刘懋埒答应,直到两人吃完了饭,在街上溜了几圈后回来,却见蛮猴在房间门口等着。
未等唐栎要问,蛮猴就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老爷都说不用接任务了,你们非得玩到这么晚,刀头吩咐了,若落下的伤势没什么大碍,明天大家就一起出去吃饭喝酒。”虽然习武之人最忌创伤后饮酒止痛,但有时候豪爽起来却也分不清好坏了。
唐栎笑闹:“刀头布爷也罢,你就这副身体还敢喝酒?”蛮猴显然毫无大碍,摇晃着腰间的清心木说道:“我爹保佑我,那时候一波波强盗我都没怕,喝酒哪能难道我?”
蛮猴继续炫耀手中的清心木,那是他亲爹离世前留下的信物,吩咐蛮猴做人清心明目,不要为任何东西遮蒙了双眼,这虽然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块雕刻精美的小木块,然而在蛮猴心中,那是比天底下任何玉佩金牌都值钱的东西,这是全队人都知道的事情。
却说第二天到了中午,刀头在大门前等着,布爷因不想外出而留在了房间,德石、赢痴和常孝道纷纷会合,唐栎、刘懋埒也前后来到,却是未见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蛮猴。
而在一处侧院,蛮猴正准备到大门会合,一时贪玩在院子里到处窜,结果差点迷路,一时走到了一个从未经过过的别院。
忽然一只白沙猫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差点把蛮猴的心都跳了出来,同时也吓着了白沙猫,猫咪很快从窗户窜进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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