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瞩目两人的对垒,更多的是江湖人士想看热闹,最希望在这庆典大闹一场,对他们来说,看头最重要。
可惜的是那喊价十一万两的人咧嘴一笑,并没有真动手的意思,还示意随从放刘懋埒自由,刘懋埒赶紧把唐栎拉走,免得对方后悔了,在这里起争执绝对是吃亏。
唐栎恨不得打对方一个巴掌,耳朵灵敏了,一路回去便听到许多人说过那人的名字,姓梁,叫华罡。
刘懋埒把唐栎拉回客栈的房间,这一大早的就跟别人发生冲突,对打探消息非常不利,唐栎也知道自己闹事了,也就乖乖留在房间了喝茶嗑瓜子了。
到了中午,刘懋埒在外面回来,顺带喊唐栎出去吃饭,两人便到楼下大堂点了两个小菜,毕竟温老爷之前还特意给他们银子吃喝玩乐,多半是用不完剩下的,所以在唐栎挥霍之下还能轻松吃饭喝茶。
正当两人吃饭闲情,店小二匆匆忙忙赶来,细声靠近唐栎刘懋埒,惊慌失措地说:“两位客人,不是小的招呼不周,今早客官在外面跟梁府的少爷起了冲突,现在满大街都知道了,小的才听到消息,那梁少爷已经带人到处寻找客官了,掌柜发话了,这顿饭算店里请的,房钱也不收了,只求客官先移玉步离开一会儿可成?”
唐栎听了就不中意了,弄得他两人是走了霉运,谁也不敢要,放下手中茶杯说道:“我唐栎堂堂正正,又没做什么坏事,今早也只是喊了一个十万两,他不也喊了十一万两吗?那宝石剑鞘还不都是他的,我又抢不成,他找我晦气干嘛呀?”
店小二听了都晦气死了,刘懋埒指着唐栎脑袋责备道:“人家姓梁的本来用五万两能买到那剑鞘,你偏偏喊了一个十万两,现在他要多花一倍的价格买宝物了,你说找不找你晦气呀?”
话说到此,梁华罡带着十几名随从跨步而入,左右看看,随从们把吃饭的都赶走了,心疼得掌柜捶胸顿足。
恰恰有一桌独行独往的客人并不买账,他还在用筷子夹起花生仁往嘴里扔。
梁华罡的臂膀左首、右首上前围在了桌子上,才发现那独行独往的客人是一名剑客,常见的剑客都把兵器放到桌面,可这人偏偏不这么干,佩剑别在左侧腰间,无论怎么看都极为不顺手。
左首右首看到这独行剑客毫无在意他们的靠近,也看到拿一把佩剑,于是心存戒备,兵器早亮出一半。
“慢!既然有江湖豪客想看梁某怎么教训那些初生之犊,那就让他看吧。”梁华罡说话豪爽,底气十足,站在唐栎的正对面踢起一张长板凳照唐栎脸面摔去。
唐栎早有准备,虽然身上背着的是木剑,使出来也绝不马虎,毕竟在宫里用了那么多年,出宫后更是以此敌过山贼流寇,那更不怕眼前的梁华罡了。
梁华罡本以为唐栎只是一个好吃玩乐的纨绔子弟,更对他背上的木剑完全看不上眼,动武时只想亲手教训一番,让他知道分寸,谁知道唐栎身法不差,躲开后以同样招数挑起长板凳照面摔到华罡颜面。
梁华罡本来是生气剑鞘没能弄到手,现在被唐栎以武功戏弄,本以为能轻轻松松完胜一筹,这下可要气疯了,拔出佩剑凌厉出手。刘懋埒也出刀迎击,被左首右首拦住去路,剩唐栎一个人对付华罡。
唐栎一动手便知晓对方高低,岂不说每招锋芒尽显,那杀人的气势跟当日离开万宝城劫掠商队的强盗一副嘴脸。
见着唐栎招式不假,梁华罡杀意生起,竟直指心门。忽然梁华罡手中长剑断了一半,另一半剑尖飞到了棱木上。梁华罡在空中稍停一会儿,目光看向一边淡定喝茶的剑客,那桌子上分明不见了人。
未出剑剑气缠身,无所逼近,怕锋芒乍现,无血不收。
“左首右首!”梁华罡勉强与唐栎交手一招后强行后退,却发现刘懋埒已经一人对付左首右首,其他随从早就倒地不起了。
梁华罡的目光才重新收了回来,他正担心唐栎会伺机偷袭,没想到身后杀气一阵笼罩,那剑客早取下了梁华罡的剑鞘,正等梁华罡惊诧之余,已经让断去在他手上的一半剑刃套上了鞘。
一出剑盛气凌人,无难万军斩敌首,笑说似探囊取物,真冠绝天下年青。
梁华罡想拼力一战,殊不知被对方摔出了客栈,待爬起后准备再进,却见一张桌子风速撞上,堵住了客栈的前门。
左首右首见主子被打败,也后退到前门门口。梁华罡跳上了桌子,细心一看,那剑客风姿绰约,连剑都没出鞘便把自己耍成一团,更不知刚才是怎么把自己的剑折断的。
“多谢侠客相助!”刘懋埒马上尽了礼数,没想到出门遇贵人,这下有了把握,梁华罡带再多的人也不必担心了。
唐栎见风头兴起,也不忘嘲弄梁华罡一番:“刚才嘴里不是说得很厉害的吗?也不只是谁摔得跟乌龟王八蛋似的。”
还没等唐栎开心个够,只听外面大声呐喊:“客栈里面的人听着,府衙官兵已到,扔下你们得兵器乖乖投降,否则绝不姑息!”
唐栎见惹了官兵,跟刘懋埒打了一个眼色,似乎对此种情况驾轻就熟,两人爬到二楼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唐栎还不忘探出头来给剑客甩出一句:“大侠,别跟他们乱混了,这边走!”
那剑客看了看门边上的梁华罡,料对方也不敢再靠近,一跃上了二楼,窜进了房间。梁华罡冲客栈外面大喊:“他们要往客栈后门逃跑,快追!”
官兵听到这般消息都汹涌而动,其中一人身穿蓝衣黑调,七级镇头官服绣有一个“襄”字。一身英明神武,官配一字长眉刀。这人淡定只会追捕,腰上挂着一枚写着“镇头”二字的兵牌。
“这里不方便有其他人。”镇头轻描淡写地说着。梁华罡非常识趣地带着人都离开了,然而追兵继续,唐栎第一个跳下了窗户,在房屋瓦上脚步轻盈,刘懋埒紧随其后,两人走路小心翼翼,最后被剑客从后赶上,还不忘扭头嘲笑唐栎和刘懋埒的轻功太弱,气得唐栎当场就说出粗秽的话语。
刘懋埒忽觉身后追兵赶制,没想到现在的地方官兵还会飞檐走壁,大街上也有不少列队的士兵看着自己跑动。
“这边!”剑客指向远处的山上,三个人折返又跑了过去,没想到那边早已经有士兵列阵,那剑客无奈只好指向城门尝试逃脱,没想到转个面却碰到了梁华罡。
这时的梁华罡早就换上了一把好剑,他确信自己不会再那么轻敌,出手前还不忘江湖礼数:“在下梁华罡,不知足下可道姓名?”
“凌雨山!”剑客快剑出鞘眼花缭乱,梁华罡跃后使出他独创的“十罡剑法”中最快的一招“独步十罡”,十种出剑的方式迅速使出,却也无碍凌雨山一下子还击十招抵挡,只是这十种出剑的方式居然离奇连贯,既放又收,明明使出了两次来回却也抓不住破绽。
刘懋埒正打算出手相助,两边出来左首右首合击干扰,一时挣脱不了。唐栎反应作迟,身后出现了敌人才后知后觉,两招过手才发现对方与众不同,唐栎败阵被生擒拿下。
凌雨山见招式上捉不住便宜,于是打算弃了梁华罡,而刘懋埒恰恰摆脱了左首右首,两人见追兵几乎围堵,钻到空子先走了一步,待刘懋埒发现唐栎并未跟上,才知道身后出了变故。
“我得回去。”刘懋埒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然而凌雨山并不见要出手继续相助:“我只能帮你到这了,那边官兵已经捉到了你朋友,再去也是龙潭虎穴,反正他没犯事,被打两顿就会放出来,你何必要从官兵手上抢人。”
话虽如此,刘懋埒还是决定回去。
另一边,唐栎当时是被镇头两招活捉,那镇头也是大有来头,曾经是襄城举办比武大赛的头魁,全名叫姑苏伏。
姑苏伏在捉到唐栎后并不急着回府衙,因为他知道唐栎根本没犯下什么罪行,捉拿回去也得给太守写报告,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还是有点吃力。
唐栎双手被绑在身后,姑苏伏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端详着那一把木剑,他真搞不懂居然有人拿着一把木剑行走江湖,而且还如此大胆地惹毛襄城的梁家,只是他觉得要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直到梁华罡带着左首右首的出现打破了沉静的尴尬。
唐栎终于明白了,这梁华罡和镇头姑苏伏是有利益关系的,姑苏伏还刻意支开了府衙的官兵,这屋子里头也就只有眼前数人了。
梁华罡先出手一拳打伤了唐栎的脸颊,暂时也泄气一些,可令唐栎万万没想到的是姑苏伏拍了拍梁华罡的肩膀,转身边走边说:“他是你的,可别找官府的麻烦了。”
“你们狼狈为奸!”唐栎才开口骂了一句,梁华罡又来了一拳,并赞叹说折磨人是一种练武之人该学会的享受。
唐栎被打晕过去了,让左首右首秘密送回梁府锁进了柴房,恰逢有贵客入门,梁华罡才先把唐栎的事情搁置到一边。
刘懋埒早就察觉官兵和梁府的密切关系,知道唐栎绝对是被送到了梁府。尽管是白天日照,晚上的看守可能更加密不透风,刘懋埒决定当下便冒险一试。
“不知道你是翻墙的速度快,还是我出手从你身后刺上一剑要快呢?”刘懋埒惊异转身,才发现姑苏伏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个地方,两人一磨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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