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栎眼中,兵器还是一种象征,要联想到艺术,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听到庚师傅如此说道,好像又有点道理。
“师父,那今天我们要做些什么?”唐栎并不习惯庚师傅这种慢条斯理的行为,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在忽悠自己。
“你急什么?急了能学好什么?”庚师傅说这话还是放慢了速度说的,似乎说不说都一个样,他抬头看着天空,有时候走到火炉旁边调整一下火炭,放下钳子后又在附近走了走,过了一会儿又回到熔炉旁边,夹一块生铁扔了进去,再添几块煤炭,放下钳子又回到屋里了。
唐栎琢磨不准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过了许久,他看庚师傅还不出来,便是进去一看。
庚师傅居然在呼呼大睡。
唐栎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先看看熔炉里正在烧的生铁如何了。
那块铁已经被熔炼了,根据铁浆的变化基本认定可以拿出来进行浇灌了,只是庚师傅一直没有给他任何指示,自己贸然动手也并不好,但不去及时处理这块铁,煤炭不够热,那么熔炼这个步骤就会白费了力气,要是继续添加煤炭,又徒生浪费,这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时候,唐栎发现旁边的煤炭也不多了,左右看去,也不知道庚师傅会把煤炭放哪里,于是决定还是直接进行下一步浇灌再说。
火红不知热味的熔浆倒进了空腔之中,唐栎赶紧关上了熔炉,毕竟这个温度已经许久没能体验,现在要直接面对,的确有些受不住了。
哪怕是空腔那里只有少量的熔浆,但唐栎还是站得远远的,他不希望长时间待在附近,干脆在离开这里逛了起来。
毕竟已经没有可以逛的,唐栎顺道就回到了婉妹子的房子,李章阅等人还在那里,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周旋和拓延已经回来,他们也知晓了前后巨细,众人也释怀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唐栎混到众人面前说道:“今晚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我得去庚师傅那里一趟。”
众人以为唐栎非常重视自己的兵器打造情况,于是也没问更多情况,唐栎离开了房子,又慢慢走回庚师傅那里。
此时天气傍晚,庚师傅那里已经掌了几座油灯,他正在座台前认真打铁。
“怎么回来了?我都以为你放弃了,好好的铁冷在剑范里什么都不做,是忘了怎么做吗?”庚师傅将打过铁进行淬火,待淬火结束,又扔进了火炉里继续烤着。
“师父,吃过饭没?唐栎这就给您做饭?”唐栎只是纯粹想表达敬意,没想到庚师傅一点都不领情:“像我们这种铁匠,早就吃好了,哪像你磨磨蹭蹭的,做事一点都不干脆。”
唐栎纳闷了,自己好心想要做饭给他吃,也放弃了不用干活就能在别人家吃饭的机会,结果自己的新师父一句唾弃就让自己饿着了。
这一晚,庚师傅让唐栎在门外守着,理由是庚师傅想要试试在第一次回火时消耗一个晚上的时间,也许对铸造出来的兵器有所更大的影响,所以让唐栎让火炉一直烧旺,到第二天早上再进行淬火。
是夜,唐栎给火炉添加了一些材料,四处的凉飕飕感觉侵袭而来,但火炉的热量也在不停散发,唐栎一边感受冰凉,一边感受炙热,加完了材料,他又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两种感觉的加持下,唐栎也开始犯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凉风催醒了唐栎,当唐栎睁开了眼睛,火炉上的炭火几乎要灭了,唐栎马上走过去,用火钳挑翻了几块碳渣,红艳的颜色显露出来,唐栎往上面倒上一些碳碎,再用扇子均匀扇风,坚持了好一会儿,新的煤炭又开始烧红了。
因为刚才的降温让成型的剑不好打造,于是他只能重新做一遍了。
天色开始变白,房子的背景色透出了温暖的光线,四周的住户已经起床,他们也开始了各自繁忙的一天。
经过唐栎手中多次淬火和回火,一把成品已经出炉了。
“让我瞧瞧你打了什么东西。”庚师傅的出现有点出乎意料,唐栎将成品递给了庚师傅,那是一把普通的剑刃,新成品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
然而庚师傅并没有接过它,一个眼光扫描的瞬间,他就能断定这是一把什么品质的兵器:“这是从南面运来的生铁,铁矿还没够年份,湿度也欠缺,对于这样的原料打造出来的兵器显然是粗糙的,然而铜矿却与众不同,在分步骤内外熔炼的手法之下,青铜剑的成品却是极好。”
唐栎认真去听,他用手抚摸这把铁剑,感觉的确不如之前别人送的唐刀,可能正是原料的差距,哪怕是再好的师傅打造,也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凡品。
不过唐栎并不舍得就这样扔掉,他后背多得是活扣的剑套,扣住剑柄的位置便放在了背后,生疏的打造技术让他不得不虚心讨教,每每有不同的地方出错,庚师傅总是用一大段话来解释,然而重点却没有直接点明,让人有些难以在短时间内理解。
除了学习铸剑,唐栎还没有荒废练功,有些时候让琉璃剑客陪自己练剑,毕竟身上只有凡品,对于琉璃剑客手上的琉璃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没几天被碰得两边坑坑洼洼,唐栎不得不将两把剑扔到了一边,开始研究打造第三把。
这段时间还是很偷偷摸摸的,因为黄金宫已经在各处粘贴了通缉的告示,这些告示让不明就里的老百姓都有些生怕,李章阅等人表面上在邻居那儿说跟斡特迦撇清了关系,好让巡逻的士兵也不会留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唐栎的出行也只能收敛了,直到夜晚,他才偷偷摸摸到了庚师傅那里,每逢来来往往,他总要挑选三更半夜。
一天,庚师傅在外面铸剑,唐栎在一旁熟悉打造兵器的各种原料。
“你这样下去,会不会还没学有所成就被捉了?”庚师傅这话一言惊醒,唐栎停了手,他一直未曾表露自己身份的更多信息,庚师傅也一直没有问,日子渐渐,他也少了对庚师傅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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