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水见她这拒不合作的态度,不以为意。
长腿交叠,他一挑眉,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只u盘,指尖夹着悠闲地打转儿。
“姜小宝,别跟小叔叔对着来。就算叶南庭他们几个都护着你,没用。我手上有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泄露出来——”
收了先前的漫不经心,祈水眼皮一抬,看着她的被长发遮住大半的侧脸,目光锐利
“你受不住。”
听到这几个字,姜几许倔脾气上来了。她最恨被不相干的人威胁,晏家上一辈跟她家的这些腌臜事儿,跟漩涡似的搅着她脱不了身。
她都要安安心心地带崽教书嫁人了,还要怎样?到底是凭什么总想把她搅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里头来。
傻毛毛猛地一抬头,对上晏祈水目光,没得畏惧。
“我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会让我放弃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儿子,不如叔叔您让我开开眼,见识一下。”
祈水眼中的兴味更深。
喏,姜小宝这下才有点碧心的样子。即使是憔悴的,弱势的,一双眸子还是清亮坚定。不得不说,他喜欢她这样底气十足的样子,等她败落了,才可爱。
老妖孽望着她,半晌没作声。姜几许被他看得难受了,皱了眉头问一句:
“老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我娘。”
他身子往前倾,微微眯起眼睛,端详她几秒,笑了。
“我倒要仔细看看姜小宝到底有多像她。”
姜几许轻哼一声,索性把头发撩到尔后,露出白白净净一张脸让他看个仔细
“我这当女儿的当然是像娘。您老人家看清楚了也好,别哪天老眼昏花把我当成了她。”
却没想到晏祈水这老不正经的,竟然直接起身两步走到她床边,指尖挑起她下巴,俯着身子端详她容颜。
隔得太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烟草味,还有他衬衣领口上,木兰和白檀混合后的味道。
见鬼!这是她娘以前喜欢放在一起薰的香。世上独一无二,只有叶碧心才搞得出这种味道。她试过很多次,就是掌握不好比例和时间。
没等她反应过来,祈水伸手,滑过她细嫩脸颊
“啧啧,这亲生的,到底比后天培养的来得像。”
他说,后天培养?
那岂不是上回在香港酒店里头碰到的那个。黑色蕾丝绑着,玉体横陈等着晏怀远回来的那一位?还真他妈是晏家训练出来的?
他们兄弟两个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居心叵测地,专门儿搞些这种么蛾子。
“那是为了什么目的,要后天培养一个呢?”
几许问完,对上这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神,他没说话,一张脸,没有皱纹,也找不到答案。
果然,晏祈水段位太高,她直接这么问,不过是白费力气。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姜宝宝被他这样狠狠压制,实在憋屈,瞥一眼床头,手往枕头一伸,抽出一根陶瓷簪子抵着他喉咙。
簪子是东东拿来给她盘头发玩的。临走时候还叮嘱她别被尖的那头戳到了。现在居然被她当成凶器拿来抵着晏祈水颈动脉了?
姜几许啊姜几许,你真是厉害了。
这整个过程,祈水就这么带着笑看着。她猛地抬头,手从枕头旁边抽出跟桃花簪子抵上自个儿脖颈,像个逼急了的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
“怎么了姜小宝,拿这么个小东西当尖刀了?那,可得拿稳了,要是一不留神掉下来扎着自个儿,我家孩子又要心疼了。”
他还是这么个吊儿郎当的妖孽样子。
她算是知道晏怀远有时候耍起流氓来是像了谁。可是,怀远再欺负她,永远是拿她当宝贝疼着含着的,眼前的人是晏祈水,对她是没得点丁点儿怜悯之情的。
几许手上用了力,那桃花簪子尖尖抵得更深,刺入他肉里。再深一点,就要见血。
原本就隔得近,这么一来,他脖颈间淡青色血管看得清清楚楚。贴得近,连他领子上浅淡的白檀木兰气味也直往她鼻子里头钻。
祈水被她抵着,正好乘机凑近了端详她。
像,实在是太像。
就在他面前,姜几许像只执拗弱小的兽,瑟缩着身子,时刻防备着。可是,就是这样的孩子,还瞪着眼睛,手里拿个尖尖东西抵着他喉咙,威胁着要他的命。
不知天高地厚吧。
可是,好多年前,一模一样的动作,碧姐儿也做过。他也是好不反抗地受着。
无非是她手里那把银叉换成了这根簪子。
妈妈——
她突然低喃了一声。
一瞬间,祈水只觉震动。
她喊妈妈——
一双眸子,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望着他的神情,渐渐浮起了一丝困惑和脆弱。
被打动不过半秒钟,他脑子又回复清明冷冽。
世上哪还有碧姐儿?她早被他亲手给推进监狱了。死了,烧了,埋了。
不费吹灰之力,晏祈水反手把她手里头簪子夺过来,往后头一扔。
清脆的一声响,簪子断成两截儿。丝毫没给她留反应的时间,单手锁住她纤细脖颈——
带着一抹讽刺,老妖孽开口:
“姜小宝,这个世界上,你早就没有妈妈了。”
她眼神里头的悲伤更深,晏祈水只忽略心中浮起的一点不适,左手收紧,盯着她脸,继续说:
“乖乖地,别太天真。大过年的,晏家的小朋友,当然是会回京城大宅里头,阖,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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